梅宜轩说:”有多少拿多少来!“
然后她首先查看了瞳孔,看了舌苔,坐在炕上又摸了摸孩子的脉搏。舌质淡、苔薄白中心略黄腻,脉沉弱,辨为脾胃虚寒滑脱夹热症,也就是急性细菌性痢疾的症状。
眼下当务之急要先物理降温,温度降下来,孩子才会清醒,配合下一步汤药治疗。
之后又摁压了了腹腔,检查腹腔里是不是有内伤,见孩子并没有反射性反应,才松了口气。
可惜现在什么都没有,没有温度计、没有听诊器,不能进行血尿化验,也不能做b超,也就不能进一步确诊。
眼下只能按照细菌性立即治疗,幸亏自己这次带的药材齐全,要不还真是没办法。
还有,如果有银针就好了,辅助汤药治疗效果会更加显著。
检查完后,梅宜轩看着田大柱问:“孩子的大便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田大柱倒没有很吃惊,因为之前那位铃医也检查了粪便,只是眼前这位穿着光鲜的公子也要看,让他觉得很不好意思,犹豫了一下才说:”都扔在茅房里了······“
梅宜轩想了想又问:”有没有还没有清洗的内裤?“
外边的孩子奶奶正好拎着一条内裤,说:”郎中小哥,我手里的这个行吗?我还没来得及洗呢。“
梅宜轩立即走了过去,拿着内裤翻看起来,果然大便脓中带血,正是细菌性痢疾才会有的粪便。
这时,拿酒的老汉急匆匆的走了过来,手里拎着一个酒坛,递给了梅宜轩。
此时的白酒度数都不低,虽然不能和酒精相媲美,但也聊胜于无了。
梅宜轩示意飞凤接过来,吩咐拿来一只碗,倒上酒精,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块棉球,实际是从空间拿出来的,蘸着白酒仔细的把双手擦了又擦。
这些棉球是梅宜轩和春兰悄悄准备的,平时收在空间里,自己用时就从空间里取,外人以为是从袖袋里取的。
这时,那位一直冷眼旁观的铃医走进来,问:”这位公子,你用酒擦手有什么讲究吗?“
梅宜轩抬头看了他一眼,说:“消毒······”说完,似是想起什么,望着铃医问:“对了,你带着银针吗?”
铃医说:“带了,你······”
梅宜轩眼睛一亮,激动地说:“太好啦!那个,你叫什么?”
铃医说:“鄙人周家平。”
梅宜轩继续激动的问:“周大夫,借你的银针用一下,可以吗?”
急切的样子让周家平纳闷不已,难道说,这小公子用银针治疗下痢?心里狐疑,动作却不慢,急忙从药箱里取出针盒递给了梅宜轩。
梅宜轩接过针盒,说了声谢谢后,看了屋内又陆续进来的一些人说:“我马上要施针,屋子里必须绝对肃静,家属和其他人都出去。”
田大柱夫妻互相看了看,又看了看昏迷中的儿子,万般不舍的和其他人退出了屋子。
飞凤自动的站在了门口,虽然是青衣小帽打扮,俊秀的外貌却依然吸引了村里人那些大姑娘、小媳妇,隔着门帘和窗户不时地悄声议论。
铃医则兴奋地两眼放光,盯着梅宜轩的双手不舍得眨眼。小公子没有赶自己出去,是不是自己就可以学一手针灸治疗术?
是的,梅宜轩是故意把铃医留下的。可能古代还没有用针灸治疗细菌性痢疾的先例,自己不可能留在这里普及这样技术,如果铃医学会了,将减少这个疾病引发的死亡率。不仅如此,她也会把这次的药方留下来,铃医走家串户,普通百姓治愈率就会大大增加。
梅宜轩首先用棉球蘸着白酒轻轻地擦拭着小雨的颈部、****、腋下、四肢、手脚心,擦了约有十来分钟,昏迷的小雨似是舒服的呼吸都平稳了以后,她才拿出银针,针刺天枢、气海、关元、足三里穴道,轻轻捻转,大约二十分钟后,才依次把银针取了下来。
她用手再次摸了摸孩子的体温,
这时,昏迷的小雨呻吟了一声,睁开了眼睛,叫了一声:’娘!······“
屋子外门紧张注视着屋子里情况的田大柱夫妻,听见了儿子的叫声,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孩子的爷爷奶奶也高兴地擦拭着眼泪,这可是孩子昏迷一天一夜后第一次醒过来,他们都高兴傻了。
梅宜轩这才拿出布袋里的药材,问:”哪里有药吊子?“
孩子奶奶急忙说:”家里就有,这位小哥,失去熬药吗?还是老婆子去吧,这个伙计老婆子干得了。“
梅宜轩想了想说:”好,熬药时三碗水熬成一碗,小火慢熬,趁热给孩子喂下去,一天两遍,如果情况好转,就酌情减量。“最后的话梅宜轩是看着铃医周家平说的。
在梅宜轩施针时,周家平瞪着眼睛,都没敢眨眼睛,把梅宜轩的动作一丝不落的全部记在心里,正在细细的回味,好让自己记住。所以,梅宜轩望着自己说话时,自然有些愣愣的,有些反应不过来。
梅宜轩再次提醒道:”周大夫有药方纸吗,我说着,你记下来,之后的治疗,就要劳烦周大夫了。“
周家平这才明白梅宜轩说了什么,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激动地脸色通红连连说:”有有有······“说着,手脚颤抖着从药箱里取出了笔墨纸砚,这些是每一个郎中都必备的东西。
梅宜轩说了一连串药材和用量,之后又说了一个药方,后一个方子比之前的那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