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家有些不安的看着她,便尽力用平静的语调,微微笑说:“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说着也掏出一把刀子割了一块兔肉,递给了李茂生:“李伯伯,早就饿了吧?今天都是小侄想的不周到,忘了带午饭,给,您尝尝他们的手艺,应该会很好吃。”
李茂生急忙接过兔肉,憨厚的笑着:“没事没事,我们早就习惯了,呵呵”
梅宜轩又冲着周大生笑了笑,说:“大生哥,你也快吃吧,吃完咱们也早早回去。”说着,又割了一块山鸡肉,香甜的吃了起来。
梅宜轩其实也很饿了,只是强自压抑着没有表现出来而已。毕竟这会儿已经有下午三点了,就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住了。
梅宜轩带头一吃,大家这才放开吃了起来。
赵二里、薛八斤、张一、张二在暗卫里习惯狼吞虎咽抢着吃,飞凤是自己人,梅宜轩也不是外人,自然一番胡吃海塞,就连小骨头都被他们咔吱咔吱的嚼着吃了。
李茂生、周大生一开始还有些拘谨,见大家丝毫不见外的样子,也放了开来,尽情的吃了起来,但到底吃相比其他人斯文了许多。
十只兔子、七只山鸡,不一会儿就被大家扫荡一空,再喝了梅宜轩掺杂的空间水,大家直呼过瘾、痛快,彼此关系无形中亲近了很多。
吃完后,梅宜轩吩咐将老者祖孙带上,大家一起离开了小岛,上了小船。
老者祖孙被安置在了梅宜轩所在的船上,仍然是赵二里驾船,李茂生则上了周大生的船,两只小船在越来越大的风浪中向渔村的方向划去。
这时,站在船头的李茂生看了看天色,突然惊叫一声:“遭了,快走,要变天了!”
此时,天色有些发阴,大块的乌云飞快的翻滚、聚集,黑沉沉的似要压下来,远处隐隐的传来雷声,风浪比之前也越来越大了,浪头一个接一个的打来,小船在狂风巨浪中颠簸前行,一会儿高高的冲上浪顶,一会儿又坠入旋涡里,小船里不一会儿就积满了海水,身上本已经干了的衣服很快又被打湿了。
狂风携带着雨水混着海水不断地击打在身上、脸上,眼睛几乎都睁不开,只能不时地甩甩头,才能勉强看清楚周围的一切。
好在梅宜轩临行前预知了这种情况,将老者祖孙用绳子捆绑在了船帮上,才免了他们被掀到海里去。
梅宜轩和飞凤不停地往外用勺子舀海水,还要运气将船身稳住,一刻也不能放松,心里却暗自腹诽。
李茂生作为老渔民,也有走眼的时候,临来分明说今天天气会很好,不会起暴天,可眼下分明是要下暴雨的样子。看样子说海上天就像小孩儿的脸,说变就变,一点儿也不错。
另一只船比她们强一些,张一、张二有功夫在身,也识水性,李茂生、周大生常年在海上漂泊,见惯了海上的风浪,自然对这一切驾轻就熟,游刃有余的应付着不算糟糕的情况。
出发前薛八斤也曾提出换一个人到这条船上,可是小男孩拒绝和太爷爷分开,飞凤也不想离开梅宜轩,李茂生只好离开了。因为人太多就超载了,小船承受住,薛八斤这才作罢。
不过,梅宜轩和飞凤也不是吃素的,两人身手都很好。之前飞凤以为梅宜轩就是个闺中柔弱少女,一路走来见识了她的种种不凡之处,不仅医术好,功夫竟然比自己还要强一些,心里不禁非常佩服,对她更加死心塌地起来。
好在这种状况持续了没一会儿,风向就转为了顺风,虽然电闪雷鸣的下起了暴雨,但两只小船像是离弦的箭,飞快的穿行在海面上。船上的人虽然衣服全都淋湿了,但神情却轻松起来,两只小船乘风破浪一路顺风的回到了小码头。
此时,暴雨如注,狂风怒吼,码头上的船只被吹得晃晃荡荡,好在都用缆绳拴着呢,没有一只被吹走。
赵二里、薛八斤冒着大雨奋力将小船划进码头,梅宜轩、飞凤、张一、张二分别将两只小船紧紧地拴在了码头上的礁石上,大家这才分别下了小船。
赵二里身子下沉力持稳住不停摇晃的小船,在暴雨中飞快的解开捆绑老者祖孙的绳子,抱起了已经清醒的老者下了小船,施展轻功刚刚踏上台阶,就听风雨中传来李茂生的惊叫声:“你们这是这么大雨怎么还跑出来?到这里来干嘛?”
“里胥,你们回来啦?我们公子呢?”风雨中传来飞鸣断断续续急切的声音,浑厚的嗓音穿透力很强,回荡在风雨飘摇的小码头。
“回来啦!也回来了!”
梅宜轩自来感官敏锐,在船上将飞鸣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便迅速看了飞凤一眼。飞凤这些日子和她有了默契,也听到了李茂生、凤鸣等人的对话,于是两人分别抓起小男孩的一只胳膊,迎着暴雨狂风一起跃到了岸上。
这一切其实就发生在顷刻之间,在赵二里抱着老者刚到岸上时,梅宜轩、飞凤抓着小男孩也紧跟着跃到了岸上。
梅宜轩到了岸上,顾不得脸上的雨水,立即大声吩咐站在一边抱着老者的赵二里:“赵大哥,你先将他们祖孙安置在你们院子的东厢房,给他用热水洗干净,再换一身衣服,我先去换身衣服,一会儿就过去。”
“哎!知道啦!”赵二里大声答应着,抱着老者快速的向村里跑去。
惊魂未定、浑身透湿的小男孩,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紧紧地跟在赵二里身后,也跟着踉踉跄跄的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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