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宜轩终于有机会单独住一间了,立即不假思索的说:“我们三人每人单独住一间,最好紧挨着不要分开。”
“好的好的,公子,请跟小的来。”林勇说着,在前面带路,向右边一条青砖铺成的甬路走去。
梅宜轩这才有机会打量着客栈四周的布局。
同福客栈前面很开阔,可能是为了客人出门方便,可能也是考虑到车辆多了有个回旋的余地,因此牲口棚、车棚在一进门的左侧,紧挨着南边的院墙,均是青砖铺地,两溜高大宽敞的敞轩,一次能容纳五十辆马车。里面干干净净的,看样子有人专门打扫。
开阔地外围是一圈两人高的青砖墙,将进入院子的人视线阻隔在了青砖墙,谁也看不清里面是个什么情景。
院墙上,在正北、东北、西北、正西四个方向开了四道门,门口里面有两间门房,有两个小伙计守在门口,凭借客栈发给的房间牌才可以进出,没有任何凭证的外人是不可能进入的。
在正北门和西北门之间,建有一溜敞轩,里面有一溜长条木椅,看样子是夏季小伙计迎客前呆的地方。在正北门和东北门之间,建有一溜一字尖顶瓦房,四五个房间,许是冬季小伙计迎客前呆的地方。
梅宜轩不知别的方向是怎么样情景,她所去的正西方向风景却很美。
路两边的花园里,绿树成荫、奇花异草,翠竹、小溪像是自然生成,一点儿也看不出人工雕凿的痕迹。树林里竟然还有蘑菇、木耳,甚至还有小松鼠在树枝间跳来跳去,一派野味盎然,让人的心情不由自主的就放松下来,感觉特别舒服。
走了大约十分钟,前面出现了一排白墙灰瓦、古色古香的民居。这些民居都是同样的格局,硬山式龙舟脊,人字山墙,房屋很高,屋檐很宽,廊下很是阔朗。
紫檀木门窗,上面均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在门框的上端,有一个牌匾,写着雅舍几号,代表着客人住宿的房间号。
雅舍的房间一共十间,梅宜轩选择了相连的三个房间,四五六号,飞凤和张一住在了四号和六号,中间的五号给了梅宜轩。
梅宜轩进了五号屋子,仔细查看了一下。
屋子里面积倒是不小,足有五十个平方,被雕刻着精美花纹几架折叠檀木屏风隔成了三个空间。靠窗户面朝西,放着一张罗汉床,床上铺着花鸟昆虫纹样、松软、透气性能好的素罗被褥,旁边放置一个做工精美、松软的藤枕。
一架山水画的屏风后面,是一张宽大的檀木书案,上面笔墨纸砚俱全,全都是上等佳品。
一架百鸟朝凤图案的屏风后面是一个小小的茶室,里面茶具,茶几、茶叶罐俱全,都是上等的汝窑青瓷,还有一个精编的藤编软塌和锦缎刺绣靠垫,可以斜靠着独自一人惬意的喝茶,享受独有的宁静。
一架花纹图案的屏风后,是一个不小的净房,里面恭桶、干净布巾、铜盆、盆架、皂角、水瓢、水缸、浴桶、香精等物,恭桶和其它物品用另一架桃文图案的屏风隔开,轻轻一拉,就是两个空间,私密性很强。
在屋子的墙角,放着一盆墨兰。此时,墨兰已经盛开了两朵淡紫褐色花朵,淡淡的清香萦绕室内,让梅宜轩莫名的心情愉快起来。
只是,房间好是好,价格却也好,一天就得一两银子,一般人还真是住不起。
三人住下后,那个叫林勇的小伙计告诉她们,在屋子后面是餐厅,晚上可以去那里吃饭。并问他们是否喝茶,
梅宜轩她们刚吃完饭还不饿,见林勇像是客栈里的小管事,就跟林勇打听几个掮客的住处。
作为客栈的小伙计,对城里的情况不说滚瓜烂熟,基本情况还是知道的。因此,林勇提供了他印象最深的两个掮客的住址,林勇特别提到其中一个叫黄仁安的掮客,跟同福客栈在一条街上,只隔着四户人家。
梅宜轩一听,见天色还早,就带着飞凤、张一出了客栈,一路溜达着,沿着石竹胡同向东走去。
此时,还不到申时末,也就是不到下午五点。太阳西斜,外面已经不那么热了,隐隐的东南方向飘来一片片乌云,随着树叶的摆动,空中吹过来一阵阵凉爽的风,将闷热的暑气吹散了不少。
胡同里的人流多了起来,人们悠闲地闲逛着,停驻在各个摊位前讨价还价,摆摊的人也打起精神开始做生意,各种吆喝声此起彼伏,整条胡同真正的热闹起来。
梅宜轩带着飞凤、张一没有在胡同里停留,径直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了黄仁安的宅院前。
黄家的宅院从外表看和同福客栈格局是一样的,也是青砖砌成的五行山墙,只是雕刻的花纹不一样,黄家也没有一对石狮子,门楼和同福客栈大同小异,门的颜色不同于同福客栈的大红色,而是深红色,显得低调、内敛。
只是不知里面怎么样,但肯定不会和同福客栈相同。
此时,黄家大门紧闭,里面传来孩子的打闹声,却不见有人出来。
张一上前敲门,扬声问道:“请问,此处是黄仁安先生府上吗?”
张一的声音刚落,就听院子里静了一静,一个男孩子的声音响了起来,竟是一口官话:“爷爷,爷爷,有人来了!”
这时,只听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了过来,听声音,来人是个男子。
随着开门的声音,一个身材魁梧、年近四旬、粗眉大眼,面色有些沉郁的壮汉走了出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