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得出来,梅宜轩是个外冷内热的性子,从她能够轻易从吴府救出自己和女儿,就能看出她的实力和善良的秉性,跟着她,他们父子才有出路!
可是,吴家毕竟是吴家几辈人创下的基业,他不能让吴江雄那个畜生毁了!
因此,他才想要先斗垮吴江雄,将吴府拿回来,然后吴府就紧跟梅宜轩走了,无论将来去往哪里,是个什么结局,他都无怨无悔!
这个世上不是谁都能够在危急关头救人性命的,尤其是在吴府那样守卫森严的地方,别人又不欠你,换个人处在梅宜轩当时的环境,恐怕自己逃走都来不及,谁还会想着去救对她来说的陌生人呢?
这份情,足以让他们父子三人用一生来偿还了!
眼下,见自己寄予厚望的长子这么不稳重,吴江峰心里不禁有些失望,语气间不免带了出来。
吴屺急切间没有察觉到父亲的异常,见父亲问,急忙将刚才自己听到的消息,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父亲。
吴江峰听完,沉默了一会儿,并没有吴屺期待的那样激动,而是冷静的吩咐道:“既然你已经请了假,那就跑一趟吧,不过,你不要出头·······”
“······那父亲想要谁去?妹妹吗?”吴屺愣了片刻,看了旁边的妹妹一眼,不禁有些着急,打断了父亲的话,“可妹妹是女子啊,怎么出去打听?”
吴江峰见儿子如此急躁,暗暗叹了口气,认真的嘱咐说:“你出门后去蕉北大街石竹胡同找李福林······”
吴屺一听,脸色倏地沉了下来,脸上闪过一丝悲痛,语气有些哽咽:“······福林伯伯早在您失踪的那年就去世了!”
“什么?那李福安呐?”吴江峰没想到是这个结果,乍听噩耗,身子忍不住晃了晃,险些栽倒,多亏被儿子女儿扶住了。
“福安伯伯也被打断了腿,瘫了好几年了!”吴屺黯然的说。
吴屺想到父亲失踪那年发生的事情,一个个铺子的掌柜均出了意外,当时年龄小,以为是意外,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分明是吴江雄下的手。
为了吴府的财产,他也真的是费劲了心机,用尽了手段,但是却没能如愿。
只能说,吴家老祖规矩森严,预料到了后被子孙的种种可能性,做出了防范措施,但是,如果那些掌柜们不是忠于吴府的规矩,骨子里有上下等级的意识,吴府的财产恐怕早就被吴江雄搬空了。
“还有谁出了事?”吴江峰强自抑制着自己悲恸的情绪,咬着牙问道。
他知道儿子只是失踪了一年多,府里的情况不说都清楚,最起码发生的大事件应该还记得。
“嗯,那些大掌柜,几乎都出事了·······”吴屺一边回忆一边数着一个个名字,“陈贵、周大富、张福根、钱贺明······”
吴江峰虽然早已经有了准备,还是被一个个噩耗给刺激的晕了过去。
“爹!爹!······”
吴屺和吴青莹吓坏了,急忙扶住爹爹瘦骨嶙峋、摇摇欲坠的身子,吴屺小心地抱起了爹爹,快速进了正房东屋,将爹爹放在了床上。
吴江峰的身子本就在七年时间里被吴江雄折腾的虚弱得很,若不是梅宜轩的空间水,就算不死,也好不到哪里去。
现在乍听噩耗,得知自己的心腹手下一个个离开人世,哪里还支撑得住?
不过,也幸亏有了空间水的滋润,使他的身体有了些底蕴,吴江峰在儿女不断地呼唤下,总算醒了过来。
“爹,您怎么样?”吴屺见爹爹睁开了眼睛,急忙问道。
“爹,您被吓我!”吴青莹也紧紧的抓着吴江峰的胳膊,眼中含泪,吓得脸色苍白。
吴江峰此刻脸色铁青,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好一阵才老泪纵横,呜咽道:“······畜生!真是猪狗不如的畜生!”
想到那么多跟随自己多年的下属,就这样为吴家丢了性命,他心如刀绞,恨不得将吴江雄千刀万剐!
就算当初他被吴江雄折磨了七年,就算得知嫡长子吴屺被他送给了倭人做药引,他虽然也恨吴江雄冷血无情,但心底里也存着一丝侥幸,倭人也许看在自己救命之恩的份上,放过儿子。
可是,当得知那么多的手下被吴江雄杀害时,他真的受不了了。
本来他还有一丝怜悯之心,打算将来放过吴江雄的子女和妻妾,现在却被残酷的现实生生的逼得他硬起了心肠!
因此,他极力控制着自己颤抖的身子,低声对儿子道:“你附耳过来!”
······
不说吴屺奉父命去寻找当年的大掌柜,却说曹睿楠。
他在别院并没有闲着,一直派人注意着吴府的动静,当吴府被衙役和士兵重重包围时,虽然之前高天风封锁了消息,他还是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于是,他吩咐贾云不要管其他,立即按照和桑梓博的约定,去接收桑梓博违约的五百万两的赔偿金。
今天是第三天,正是桑梓博交付天麻或者违约金的最后期限。
虽然放置在吴府别院的一千斤天麻不翼而飞让他有些忐忑不安,但他自恃桑梓博没有这样的能力,换句话说,就算桑梓博有这个能力,一千斤天麻他也得交给自己。
不交天麻,就得给自己五百万两银子的违约金,反正自己怎么算都不吃亏。
当然,他并不知道一千斤天麻已经到了梅宜轩手里,而且还给他挖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