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心里不甘的暗忖着,却倏地感觉自己的脖子上多了一只手,她震惊的抬起头来,惊骇的目光正落入梅允琛那双阴鸷、煞气、深不可测的双眸中。
她的惊呼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就听梅允琛阴森的声音在屋里静静的响了起来:“如果你活够了,我可以成全你!”
紧接着,大夫人感觉脖子上的那只手紧紧地掐住了自己的喉管,甚至听到了骨头的碎裂声。她吓得魂飞天外,用尽所有的力气挣扎着。可是,任她怎么挣扎,也没能逃出梅允琛的那只手。
因为不能呼吸,眼泪鼻涕不由自主的倾泻而出,整个人似是到了地狱的边缘,一时间丑态毕露。
梅允琛看着大夫人扭曲、抽搐的这张脸,心内一阵恶心。于是右手不由得放了下来,掏出手帕擦了擦右手,把手帕嫌弃的扔在了地上。
大夫人浑身无力瘫软在地上,身上的里衣都被一身的冷汗浸湿了。她用力的咳嗽着,用力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似是感觉自己真的活过来一样。
“你是不是以为我梅允琛离开了崔家就不行?你是不是想弄一个意外身亡?好好想想,你作为梅府当家夫人该干什么,别把府里总是弄得鸡飞狗跳的,让我以为我当初瞎了眼!”
说完,梅允琛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出去,那儒雅的仙人之姿第一次让大夫人心内起了一阵战栗和恐惧。
等确信梅允琛真的离开了,大夫人憋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是啊,梅允琛有一句话说对了,她崔雨柔真的是瞎了眼!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明知梅允琛心有所属还要嫁过来。
她以为时间长了她一定会让梅允琛爱上自己,呵呵······她还真是天真啊!他早已经情根深种,为之疯狂了!怎么会因为自己而改变呢?
这时,厉嬷嬷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到大夫人在地上伏地哭泣的样子,急忙把她搀扶起来,心疼的说:“天哪!我的小姐,怎么啦这是?快起来!······”
大夫人却一头扑进厉嬷嬷怀里,泣不成声地说:“奶娘!······”
厉嬷嬷见自己从小抚养长大的小姐此时披头散发、痛不欲生的样子,知道刚才梅允琛肯定说了什么惹得小姐伤心了。想到小姐自从嫁过来和姑爷貌合神离、相敬如冰的关系,忍不住也潸然泪下。她的小姐,在崔府那是娇宠着长大的,何曾受过这种委屈?
刚才她明知屋子里夫妻俩情况异常,也没敢进来。她只是个奴婢的身份,哪里有资格说三道四指摘主子?况且梅允琛历来就是说一不二的霸道性子,夫人都不敢违逆,她一个奴婢更不敢了,只能等梅允琛走了才敢进屋子安慰自己的主子。
却说梅宜轩一行人,急匆匆的回到了紫月苑,此时,已经快戌时末,在现代就是晚上九点钟了。
梅宜轩回到院子里时,张婆子早已经从忘月居回来了,并在院子里点上了一盏马灯。看见梅宜轩她们回来,张婆子赶紧把之前紧闭的院门打开。
“大小姐,您终于回来了,可担心死奴婢了!”周婆子一边小心的接过梅宜轩手里的瓷盆,一边发自真心的说,有些消瘦的脸上满是担心。
张婆子也放心的长出了口气,接着说:“可不是咋着,奴婢这心一直在半空中吊着,这下可算是放下了。”
梅宜轩微微笑了笑,看了看丫鬟们手里端着的饭菜,还好,除了打了一只碗,饭菜竟没有撒一星半点,看来大家今天是拼尽了全力了。于是吩咐说:“张嬷嬷,你拿着一盏灯和荷香一起去给忘月居送些吃食,我估计今晚她们那里也不准吃上饭。早去早回,我们等着你们回来后再吃。”
张婆子和荷香急忙答应着,从盆子拨了一些饭菜,匀出了十来张大饼,并倒了一大碗鸡汤就急忙出去了。
梅宜轩看了看余下的杏雨、飘雪、周婆子、迎春,又看了西厢房一眼说:“杏雨,你去给念夏送碗粥,别让她饿着。”
所有人都愣了愣,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不过,却有一丝感动的情绪流淌在心间。
她们现在的主子虽然比以前严厉了些,动不动就打杀下人,可是却比以前有人情味了。她们以为就算是念夏死了梅宜轩也不会在乎,没想到不但给她敷了伤药,还能吃上饭。
这样的主子才像个主子的样子嘛,就算严厉了些,她们心里也感觉比以前亲近了很多。
梅宜轩见杏雨盛了一碗粥、夹了几筷子菜进了西屋,就对大家说:“大家别站着了,周嬷嬷,你带着大家在院子里摆上木板,今晚大家在院子里吃吧。叶嬷嬷,你回屋赶紧收拾一下,洗把脸再吃饭。”
“哎!”周婆子答应着,急忙和丫鬟们忙活去了。叶嬷嬷也应了一声进了自己居住的东厢房,洗漱、换衣去了。
梅宜轩吩咐完,急忙端着那盆鸡汤进了屋子。屋子里已经点燃了一盏简单的坐人铜油灯,明晃晃的很是亮堂。
梅圣杰静静地躺在床上,看样子似是又睡着了。
侍立在一旁的柳絮见梅宜轩端着盆子进了屋子,急忙过来要接盆子,梅宜轩避开了她的手,说:“你去外面盛碗小米粥,拿几样小菜,再拿一张饼。”
“哎!”柳絮答应着并没有动,踌躇了一下才说,“大小姐,五少爷现在还不能吃硬食······”
梅宜轩感激柳絮的细心,赞赏道:“嗯,还是你的细心。不过,我让你拿的饼是给我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