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马周这个奇才,李世民是又爱又气,他几次三番的向马周抛去橄榄枝了,意图将他收为己用,成为大唐的行政要员,为大唐贡献自己超凡的才智。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马周竟然拒绝了,说什么才疏学浅,乱七八糟的东西,竟然无视他的召请。
他连续屈尊写了三封信都没用。
马周重情重义,要是充当他伯乐、恩主的秦风出面,事情少说也有六成把握。
秦风苦笑道:“岳父这不是没人吗?马周这家伙虽说性子古怪一点,但着实是王佐之才,说句灭自己威风的话,让他辅佐我,实在是大材小用。他在幽州处理那些毫无新意的鸡毛蒜皮的事情,发挥不了他一成的能力。留在幽州确实是浪费。我们在边境的那一套早已成熟,只需结合幽州的实际情况,稍微改变一下即可投入使用了,即便没有马周存在,杜荷这小子也可以完美的驾驭那一套。而开发江南是亘古未有之盛事,正需要他这样的人去主持,把他从幽州调来,于国有利,于民有利,于他也有利,这一举三得之事,小婿又怎么会因为一已之私而耽搁了呢?不过岳父,杜荷毕竟年轻,还需要马周这样老成之人来指点,你给我三个月的时间,待幽州大致之方向处理完毕,我就让他来长安,听您调用。”
“好,好,好!朕就等你这一句话。”李世民喜不自胜的说着。
看的出来,李世民因为秦风的话,显得很高兴。
秦风见李世民高兴,便问及此行重要的事情:“岳父,不知您打算怎么处置侯君集这家伙?”
听李世民如此发问。杜荷也不由得一怔,这种问题最难回答,回答重了那就是贪婪,回答轻了却有看不起他的意思,沉吟了片刻,心思却是一动,道:“岳父大人,不知侯尚书的事情怎么样了?”
提及侯君集,李世民那张满是笑容的脸也为之一变,他的拳头握紧,松开,内心为难之极,复杂之极,蓦然,他盯着秦风闷声道:“你说,如果我两易地而处,你应该如何处理?”
秦风苦笑,自己有什么权利处置侯君集,李世民如此一问,摆明了有心相护,难道这个时候,自己说一句从重处罚,就真的能够让侯君集受到重罚了吗?事实上,李世民也确实不想重罚侯君集,特别是长孙无忌死后,这种念头就更加坚定了。
秦风想了一想道:“岳父大人,小婿这一次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加深恩怨而是为了化解恩怨。今日来见岳父来此是为了此事,并不是存心针对侯君集。事情过去就让他过去吧,况且侯君集泄漏军情确实是重罪,可毕竟没给大唐造成多大的伤害,不仅如此,反而促成了乌蒙部落的覆灭,阿史那社尔、执失思力的失败,从某种程度上说,侯君集不但无罪,反而有功。小婿也不想责怪谁,更不像责罚谁!这件事就此过去吧!”
秦风这话也说的极为响亮,说的是大义凛然。
但在目前的这个情况,秦风如此说了出来,却有着意想不到的效果。
李世民一脸的欣慰,他这一番话与侯君集的行为,及在狱中的发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个胸襟是何等之开阔,一个胸襟何等之狭隘!
李世民也不禁捻须微笑,满意至极,不由想到:自己这位女婿,心胸宽广,胜过太多太多的人了,果然没有让朕失望。
“但是,不管结果如何。侯君集大人的行为还是给我军造成了伤害,如果没有一定的表示,将士们心里定然不服。牺牲的将士虽是底层百姓,可也是大唐的子民,他们父母的孩子、妻子的丈夫、孩子的父亲。岳父与小婿也无法向死去的将士交待,如果就此作罢,寒了心的底层将士还敢为大唐的千秋伟业而英勇作战啊!”
李世民长叹道:“贤婿说得有理,朕作为大唐的皇帝,朕不能对此事视若无睹,要是开个不好的头可就不妙了。他是我大唐功臣,朕也不愿意让他英名扫地,此事朕就不公布了,给他留点颜面。朕让他大唐英烈塔,给帝国勇士的灵位上柱香吧!此外朕让他此后三年,就在国公府里好生学学古之圣贤之君子之风。”
秦风咋舌,原以为李世民会就这样放过侯君集,但想不到李世民会如此的下重手,心底也恍然明白:李世民并没有因侯君集曾经的功劳而宽恕他现在的罪,他已经意识到了什么,所以秉公处理,并没因为侯君集是他的心腹大臣而格外开恩,自己误会了这位千古一帝,赏罚分明的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