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我在乞求你的“负责”吗?既然你如此不情愿,我又为何还要不顾颜面苦苦相逼?钱小宝原本炙热的心被这一记兜头冷水立时浇了个透心凉,她弯起嘴角冷冷一笑,说道:“为夫也不是那种拿不起放不下的小女子,既然娘子都说这事历来稀松平常,我又何必于为了这等小事斤斤计较?不过是没了些无关痛痒的东西,又不是缺了块肉,便是随它去又何妨?”
细细听来,钱小宝这话中已然带了些口是心非的味道。别的不说,就说那贞操之于古代的女子,别说是肉了,那可是比性命都还要重要的东西,怎么能是这么随随便便就给了人的?听起来是轻描淡写,实际说着这话的钱小宝心里都好似是在滴血。
欧阳兮原本也是个聪明人,可一旦陷入这恼人的情感当中,纵是聪明如诸葛亮怕是也要变成臭皮匠的,更何况欧阳兮向来便都是神经大条,感情迟钝的,乍一听钱小宝的话,也只当她心中是接受不了两个女子在一起这种有悖伦常的爱情,当下虽少不了有些失望难过,却还是努力咧嘴一笑说道:“你要真能这么想也是挺好的,其实真的没有必要那么迂腐,在我们那个时代yī_yè_qíng还经常发生在未婚男女之间呢,也不会对未来婚假造成任何影响。”
欧阳兮的好心开导听到钱小宝耳中自然又被当成了她推卸责任后的如释重负,她垂下眼睛用以掩盖住目光中淡淡的悲伤,哑声说道:“娘子说的有理。”
钱小宝心中难受,欧阳兮又能好到哪里去呢,见对面的人兀自盯着锦被低头不语,她一时也想不出该说些什么,这种突如其来的沉默立时便让空气都变了味道。
欧阳兮坐立不安的等了片刻,见钱小宝迟迟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为打破两人之间这种尴尬的氛围,当下便打着哈哈笑着说道:“说起来,这事也全怪你那些朋友啊,好端端的为什么要送瓶春、药给你,还非要说成是解酒药,真是害人不浅。”
你就当真这么讨厌和我发生关系吗?即便都说了无需负责还是如此耿耿于怀念念不忘?钱小宝心中愤懑,语气自然也不似以往般和善,只冷冷回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你我权当昨日之事并未发生,以后无需再提!”说完目无表情的看了欧阳兮一眼,说道:“为夫还要更衣,娘子请先行回避。”
都坦诚相见了,却为何还要背着我才能更衣?欧阳兮自然从这话里听出了钱小宝的不悦之情,但是细细一想,平白无故被人破了完璧之身,不止不是心仪之人,甚至是个连性别都不对的,这事别管换成是谁一时都难以接受吧?唉,既是自己理亏在先,那就姑且让让她又何妨?当下也只得起身站在床前低头望着她回道:“那我先出去了,一会儿帮你端洗脸水进来?”
“不用了。”钱小宝冷声拒绝:“我穿戴整齐自会下去洗漱,不敢劳烦娘子。”
提议既然已经被拒绝,欧阳兮也不好继续坚持,当下也只得又吩咐道:“桌子上是我特意帮你买来的清粥和几碟小菜,那你一会儿吃点?”
这次钱小宝并未拒绝,却也只冷漠的点了点头,说道:“有劳娘子,多谢。”
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语气终于消磨尽了欧阳兮心底最后一丝勇气,她又深深看了眼钱小宝,这才转过身一步三回头的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