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果眼中喷出火来。
温凉心情还不错的模样,看到她胸前挂着的药囊,一挑剑眉,“原来得了贵人帮助,丑丫头也有丑福啊!”
看着林果要爆发,一脚将她踹进门内,“庄主在等你。”
林果踉跄着进了松鹤堂,手里提着的药篮子差点跌落地上,她狠狠吸了口气,保持心情平静。
金的阳光中,白袍老者坐在厅堂内,一脸慈悲温柔的笑意,像是一尊活佛,圣洁不能直视。
“庄主,我能拜入山庄门下,修习寄灵术么?”一个信徒异常虔诚地跪拜在老者脚下。
“你为何要修习寄灵术?”老者慈祥问道。
“庄主,我的母亲就是被妖魔杀死的,我修习寄灵术,一是要为母亲报仇,二是要斩妖除魔,庇护我家乡的父老。”
“庄主,您是有大神通的人,我亲眼见过在您门下的寄灵人斩杀妖魔,他说都是拜您的恩德所赐,求您收下我。”
年轻人说完,用力叩拜,额头上血迹斑斑。
老者一声叹息,亲自将他扶起来,“你这傻孩子,倒有一副好心肠。罢了,你本与我道无缘,但看在你一番虔诚的份上,老夫就收下你了。”
年轻人惊喜交加,“庄主的大恩,我来生必定做牛做马来报答!”
旁边的信徒也跟着双眼发烫,一起跪拜,山海般发出赞叹,感谢老神仙的大恩大德。
林果:“……”
“愣着干嘛?跟我过来!”一道不太友好的男声在她身边响起来。
林果醒过神,见那人穿着常规的山庄弟子服饰,一张小脸粉白精致,下巴抬得高高的,满脸傲慢不屑,正是谢玉。
漂亮是漂亮,果然还是油腻啊。
林果听话的跟随他来到庄主身边。
“跪下!”谢玉低声对她说。
林果:“……”一屁股蹲坐在地上。她腿都快瘸了还要跪,难度不是一般大呢。
药篮子里的药材泛着一种淡淡的灵光,直看得周围的信徒目瞪口呆,又是敬畏又是向往。
这就是神药啊,果然名不虚传。
白袍老者慈爱地摸摸林果的脑袋,“怎么受了伤也不吱声?”
林果:“……”你说的是什么伤?老娘我浑身上下都是伤啊。
谢玉脸上已经换了另一种完全不同的神情,对各位信徒温和解释道:“这小姑娘是仙桃村的,生了怪病,师父可怜她,将她带到山上照料。她性子调皮,好端端去采药怎么就弄出伤来了,我倒是没看出来。”
说完,用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目光看着林果。
“调皮”的林果同学:“……”
白袍老者叹息着:“你呀,早告诉你好好走山路,跌跤了,给我看看伤势。”
于是,林果明白,老贼头要拿她当托呢。
不要脸!这么多人看着,要个女孩子当面撩衣服露腿?
……,干就干,反正林果不在乎。
她要不这么干,还不知道老贼头回去怎么折腾她呢。
林果撩起裤腿,露出受伤的右腿。骨关节破裂,白生生的骨茬穿透肌肤,映着黑乌血触目惊心,还有她腿上惨白冰凉的肌肤上遍布着的擦痕,看得人头皮发麻。
众信徒寂静无声。这小姑娘竟然受了这么重的伤,她居然一声不吭,若无其事,好耐力啊!
白袍老者满眼怜爱,“傻孩子。”
说着,从摇篮里拿出那只血灵芝,轻轻掰下一小块,在手中揉成碎末,在林果惊骇的目光中,将那些碎末全部按在林果的断腿上。
白的柔和光芒从他手心漫开,神圣的力量吹拂着他衣袍飘飞,一脸悲悯,宛如仙神。
林果两眼发直。
耳边忽然回想起了那声凄厉的惨嚎,正是血灵芝被从药人身上拔下来时,药人的惨呼。
……
直到她被推出松鹤堂,白亮炙热的阳光撒下来,浑身一紧,这才醒过神来。
只听得温凉笑道:“庄主挺疼你嘛,腿这就好了?”
林果怒气蹭蹭往上升,二话不说,一把抓起温凉胸前的衣襟将他拖到旁边的花廊下。
“你特么早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温凉被她拍在墙上,却依然气定神闲。他本就比她高了许多,就算林果胁迫他,看上去,温凉也比她有气势多了。
垂眸看着她,棱角分明的脸上还带着凉薄的笑,“何必废那个话?你现在不也知道了?”
“你qín_shòu!我特么好歹还死了,你可还活着!”
“对呀。”温凉冷笑,“有时候活人比死人更胆大,不胆大,怎么能继续活下去呢?”
他的眼眸极冷,这个人心冷血冷骨子里都是冷的,根本毫无温度。
大约,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活下去。
这屁话还真特么是真理。
她想起在无为剑居,小家伙们都在说邪修可恶,可是怎么个可恶法,他们也不知道。林果现在算是,真真切切的,见识到了。
温凉的大手撩开林果耳边的长发,亲昵地摩挲着她的耳朵,凑到她额前,吐息温热地问:“你为什么生气?见到了那些药人所以生气了?”
林果双眸雪亮,反手给了他一记耳光。
温凉握住她的手,狠狠亲了一下,笑起来,“何必惺惺作态?你可是只行尸,你以为你昨天泡的药浴是什么好东西?”
林果:“……”
瞬间一股子恶心的感觉从胃里泛上来,想吐,可是身体里空空的,根本没东西吐。
温凉笑得更开心,摸一只小狗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