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憎恶多年来分毫未减,以至于听到沈湜与白五定亲,连沈湜在她心中都瞬间被打上眼瞎的标记。
但是木已成舟,鲜花硬要往那牛粪堆里跳,拦都拦不住。
除了感慨老天不长眼,他们这些人也就只能看看笑话了。
晏十一连吃了几个樱桃,心情平复下来,问桑于湛,“之前沧溟海传闻说那女人调戏你家男仆,此事当真?”
“真真儿的。”
“后来呢?”
“后来……也没怎样,知白君也没生气,不了了之了呗。”
桑于湛至今依然觉得,知白君没把温凉大卸八块是件很神奇的事。
毕竟温凉那厮……嗯,名声在外,任何一个姑娘跟他单独相处哪怕一秒钟,都能清白不保。
知白君心真大。
晏十一阴沉脸,“还真是鬼迷心窍。”
桑于湛瞟了她一眼,清咳一声,与她隔开了一段距离。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难道不是因为……你们天狐,天生魅术了得,连知白君都无法抵抗?”
晏十一勃然大怒,一盘樱桃狠狠摔在桑于湛脑袋上,“你什么意思?”
桑于湛捂着脑袋,“没没没,我只是想说,以后请你手下留情,我这样的,不值得你施展魅力。”
“你找死!”晏十一大怒。
待要动作,被桑于浅拦下,一巴掌拍在自家弟弟脑门上,“道歉!”
桑于湛瞅着晏十一嘿嘿嘿,就是不说话。
晏十一冷笑,“天狐要真这么厉害,早就称霸四野了,还有你们什么事儿?你下次要是再不分青红皂白的乱比比我就上门找你爹娘理论!”
这话说得,也在理。
桑于湛见她要走,抓着她的衣裙,笑道:“别忙,还有件事问你。”
“说。”晏十一冷睨着他。
桑于湛斟酌片刻,“听说白五小姐昨天以一人之力,血屠了西荒雪漠?”
晏十一面微变,冷着脸一甩衣袖。
“哪里听来的胡言乱语?且不说她今日大婚,昨天不在家中好好备嫁,得了失心疯才会跑出去大开杀戒。再说凭她一个人,她有这个本事?”
桑于浅皱着眉头,瞪了桑于湛一眼,“十一莫怪,他就是个好热闹又道听途说的性子。”
晏十一对桑于湛翻了个白眼,“浅姐姐,我还要找小扁那只狐狸崽,先走了。”
她衣裙很快消失在红树林中,桑于浅蹙着眉头,脸凝重,“看来,昨日西荒雪漠之事,应该是真的。”
桑于湛道:“要告诉爹么?”
桑于浅道:“父亲未必不知道。且等着看天狐的说法。”
。
灯如昼,星如雨。
月上中天,风凉如水。
繁冗的礼节过后,沈湜拉着林果下了方壶山,趁着众人不备,将身上喜服脱掉,丢到桃林中。
桃林中悬浮着一盏盏粉的小灵灯,半透明的桃子似的飘在半空中,随着夜风吹来荡去。
林间粉花瓣纷纷坠落,映着灵灯夜雾,宛若仙境。
沈湜拉着林果的手,往桃林深处走。
林果喝了许多酒,头重脚轻,靠着沈湜的肩头才没倒下去。
沈湜拍拍她的脑袋,带着笑意说道:“我们去醒醒酒。”
林果星眸惺忪,闻言立刻将他推开,抱紧自己的衣服,警惕地瞪着他,“你想干嘛?”
沈湜大笑,见她似醉非醉的模样非常可爱,不由分说将她拉回来,在她额上鼻头嘴唇连亲了好几口。
“本来不想干嘛,现在也可以干点什么。”
林果抬眼看着四周桃林,手臂抱得更紧,“在野地里?——qín_shòu!”
“我也觉得很qín_shòu。”一道声音从桃林深处传来。“若是有人发现,岂非有失体统?”
伴随着声音,一个穿着白蓝道袍,身后背着长剑,神冷漠的青年从桃林中缓步走出来。
沈湜脸有点难看,“……师兄。”
从桃林中忽然冒出的这人不是旁人,正是无为剑居的无尘子,沈湜的三师兄。
无尘子对他点头,严肃道:“行房需在房内,不可露天席地。”
沈湜:“……”
林果撑腰大笑。
沈湜冷着脸:“师兄有事?”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
无尘子像是丝毫没察觉到他的不悦,师兄弟两人的脸板得一模一样。
“我准备回界内了。”
“不送。”
“走之前有件事想问你。”
林果大声道:“爱过!”
沈湜:“……”
“你二师兄昨日入昆仑墟寻找白五姑娘,一夜未归,你可知道他的下落?”
林果举手,“我知道!他,他被我捆在昆仑山脚下吹冷风!”说着,嘿嘿笑起来,“因为,他坏了我的好事。”
斜着眼睛看无尘子,“你再不走,你也坏了我的好事……”
无尘子默然,“我就走。”
林果挥手,“拜。”
无尘子看向沈湜,“要适度,不可放纵。”
沈湜:“……”
林果哈哈大笑,笑得酒都醒了三分。望着无语的沈湜,问道:“你师兄可曾成过亲?”
“没有。”
“可曾有过心仪的姑娘?”
“大约有。”以前听二师兄调笑过。
“那他们睡过么?”
“应该……没有。”无尘子这,除非人家姑娘如狼似虎地强推,否则,还真不好说会发生什么。
“那他怎么知道那么多?”
沈湜面无表情,“大约是看书看的。”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