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这样子想?”黎大太太抚着胸,不敢置信的看着女儿,似乎不愿相信,方才那种话竟是从女儿口中说出来的。
“我说错了吗?”黎净净冷笑,“你明知她有武功,就算真如外头说的那样,是个不入流的,但都要比我们这样的一般人强,你三番两次的逼她,我不相信你会没想过,万一真把惹恼了,她会怎么对付我。”
黎大太太确实是想过,不过在她看来,黎浅浅不过是个小姑娘,就算把她惹恼了,也应该也做不出杀人的事情来。
但面对着一脸冰冷的女儿,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黎净净看她不说话,冷哼一声,转头看向车外,良久,大太太才轻声道,“我是真心为你着想的,这附近没人上门提亲,说不准你的亲事就在京里呢!再说京里有你三叔和两个堂兄在,他们在朝为官,不管你嫁到那家,都有他们给你撑腰。”
黎净净闻声转回头,“你有这么好心?”之前不是还同黎浅浅在那儿扯,什么姐妹共侍一夫,要不是因为如此,黎浅浅又怎么生气!
“那不是急的吗?你也知你祖母情况虽不好,但好歹稳定下来了,她和季瑶深两个不可能一直待在水澜城,本来我是不急的,可前两天,你二婶跟我说,京里有些富贵人家的姑娘出嫁,都会带自家姐妹一起出闺,小日子或是有孕时,就让丈夫把带去的姐妹收房……”
话还没说完,就因黎净净瞪过来的利眼给咽了回去。“她说的话能信?”黎净净从云端跌落后,家里的下人没少踩她,她也因此听闻了不少家里人的人秘事,如她那位好二婶,看来文弱无害,其实出手对付妾室时,那叫一个干净利落。
当初那事虽被黎老太太和大老爷他们压住,不让传出去,可这种事怎么可能完全捂得住。
所以她那些姐姐们,在夫家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黎家的女子嫁得都不错,但这里的不错指的是名门望族家境不错,也因为如此,族里总是会有不协调的声音传出,庶出的姐姐们回了娘家,只能跟姨娘诉苦,可姨娘们没儿子,年华老去不得男人宠,跟女儿只能把委屈往肚里吞。
嫡出的姐姐们可就不一样了,大房的嫡女和黎净净是一母同胞,在婆家被编派得很难听,她们不能回嘴,只能忍下来等回娘家跟亲娘哭诉委屈,顺便把惹祸的黎净净抓过来臭骂一顿。
人总是如此,受气了总要找个人发泄一下,更何况黎净净可不无辜。
黎净净性子娇纵,几曾这般受气过,初时还忍着,不跟姐姐们顶嘴,可姐姐们见她不反抗,越发变本加厉,就连在婆家因别的事受了委屈,也把气全出在她身上。
几个女儿都是如此,黎大太太一开始还会劝着拦着,可后来实在是累了,便也懒得管了。
大太太这个亲娘尚且如此,二房母女就更不用说了,二太太也许不会面红耳赤的斥责她,但二房的嫡女找黎净净出气时,她在一旁看似相劝,其实是火上添油。
亏她以前都以为她二婶是个好的,自那之后,她就懂得要提防她二婶了。
她也跟她娘说过好几回,可惜,大太太不相信女儿,就像现在,她也不觉得二太太的话有错。
二太太不过跟她说了个京城贵女出嫁的习俗罢了,这有什么?她原本想,黎浅浅现在是将军女了嘛!总是要入境随俗,她总是要嫁人的,既然要带人一起嫁过去,为何不选她女儿?
她没想到黎浅浅的反应会那么大!
被二太太的话洗脑的她,反倒觉得黎浅浅是故意和她作对呢!
黎净净知道二太太不似表面上那般柔弱,她和她娘说这样的事,为的是什么?真是因为她曾经让二房的堂姐们在婆家日子难过?
还是她别有居心?
鸽卫们因为黎大太太那天惹火了教主,所以对她特别加以关注,因此她们母女在车中的对话,没多久就送到黎浅浅手中。
得知大太太是因二太太的话,才会想出那样的主意来,只是二太太是想针对谁?她?还是黎净净?还是一石二鸟?还是……她的眼睛朝靠坐在车壁上打瞌睡的季瑶深看去。
表面上看起来,二太太和季瑶深之间并无任何纠葛,可是不知为何,看到鸽卫的纸条后,她就忽然联想到季瑶深身上。
二太太和季瑶深之间……对了,小蒋氏入平亲王府前,是黎二老爷的妾室,二太太已经喝过她敬的茶,小蒋氏是二房的妾,可是……她却进了平亲王府为妾,还,还生下了个儿子!
儿子!
可是把她和黎净净扯下水,是为何?
这个疑问一直困扰着黎浅浅,直到她们上了往京城去的船。
季瑶深着了凉,有点发热,大丫鬟请蓝棠去给她开药,蓝棠给她把了脉后,把身上一瓶专治风寒的药丸子给大丫鬟,吩咐她怎么给季瑶深服药后,就径自走了。
她一进门就看到黎浅浅坐在屋里的圆桌边,右手食指微曲敲着桌面。
“你到底在烦什么?都几天了,还没想明白?”
黎浅浅抬头看她一眼,低声说出疑问,蓝棠愣了下没有说话,反倒是章朵梨看得清,“嫉妒。二太太嫉妒小蒋氏,小蒋氏先是夺了二老爷的心,进了二房做妾,二老爷疼宠她,还带着她们母女进京,二太太肯定想着等小蒋氏回来,落到她手里,她要怎么收拾她。”
云珠接着说,“没想到小蒋氏没回来,还带着女儿进了平亲王府,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