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有些劣根性,欺善怕恶柿子挑软的捏。
辜谢氏在商大奶奶这些下人眼中,就是好拿捏的柿子,一来她遭婆家厌恶,若不是她们家大奶奶,她们母女如今还在辜家水深火热的苦熬着呢!
二嘛!辜大谢氏如今是寡妇,又只生一女,就算是大归,也得看兄嫂们的脸色,若背靠她们家大奶奶,她在谢家的日子才能好过。
且现在,她们母女可是在商大奶奶的地盘上,不好好讨好大奶奶怎么成?是吧?
她们刚刚让辜谢氏去帮大奶奶的忙,也是在帮她们母女的忙嘛!可是辜小姐这话却是在指责她们欺负她娘。
虽然她们多是跟着商大奶奶从谢家陪嫁到商家的,初到时,也许还颇小心谨慎,但随着商大奶奶在婆家渐渐站稳脚跟,她们的待遇也跟着水涨船高,现在更因商大奶奶在婆家掌权,讨好巴结她们的人日多,而能跟出门侍候,也多是得用的,除了在商大奶奶跟前还有些收敛,其他时候,别说辜谢氏了,就是商大爷身边侍候的,她们也常是不买账的。
商大爷身边侍候的小厮和侍从,都不太乐意去内院,和商大奶奶的人打交道,因为常是受气的份。
但是他们谁也没跟商大爷说,说什么呢?大奶奶是大爷的妻子,她的下人如此对待侍候大爷的他们,谁知是不是大奶奶授意的呢?所以他们谁也没说。
便是因为他们什么都没说,才让商大爷直到这时才清楚看到问题所在。
许表妹这样一个外人竟胆敢算计他,还有妻子不尊重自己,越过他径自对父亲提建议等事,都让他恼怒不已,于是他把连日来积压的不满,一气发作出来。
不过商大奶奶显然和丈夫不在一个频道上,她觉得自己万分委屈,她嫁的好,便好心想提携亲戚,谁晓得许表妹不感谢她的提携就算了,竟然还背着她来算计她的丈夫?
丈夫愤然拂袖而去,让自嫁入商家就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商大奶奶,陷入了恐惧中,她虽不知丈夫为何大怒,可是直觉告诉她,如果她没办法将丈夫的怒火消除,接下来的日子肯定要不好过了。
外头发生什么事,她其实都听在耳中,只不过她不觉得有何不对劲,直到辜姑娘反问她的丫鬟和仆妇们,她才有些明白了,想到之前丈夫进门时,其实就有些不对,但也不像之后那么生气,当时她没反应过来,现在回想起来,似乎是后来有什么事情彻底激怒了丈夫。
是什么呢?
商大奶奶越想弄明白,就感觉头疼得厉害,耳朵涨得生疼,最后索性拉上被子蒙头睡觉。
外头的辜谢氏已经回来了,她脸色沉沉,不发一语,看到刚刚和妹妹的下人们唇枪舌战的女儿,眼睛眨了下,泪水已经盈眶,“我没见到你姨父,侍候他的下人说他出庄去了,不过他们帮我请了大夫。”
辜小姐点点头,给母亲肯定的一抱,“娘做的很好,姨父现在应该是在气头上,大概出庄去找他表弟了,这样也好,有人看着姨父,就不会出事。”
辜谢氏其实不太懂得,妹婿生气和出事有啥关系,反正她给妹妹请大夫来了,还是妹婿的人帮请的,回头他们肯定会回报妹婿一声,想来妹婿得知妹妹病了,就会赶回来了。
毕竟妹妹在她面前,总是说妹婿待她如何如何的好,只要稍稍不适,他就陪在身边侍奉汤药,想来今天也不会例外。
结果商大奶奶在姐姐面前夸耀的话并未实现,商大爷自那天离去后,就音讯全无,派人去问侍候商大爷的下人,却只得到他们已经被商大爷招进城的回答。
商大奶奶喝了大夫开的药,睡了两天,状况稍有缓解,不过丈夫未能陪在身边,让她颇有被打脸的羞愤感。
幸好辜谢氏母女很识相,完全不曾提起此事,事实上她们母女两,来探望她的时间不长,跟之前大不同,之前她们母女是一早就过来陪着她,陪着她用过早饭,吃了午膳,直到用过晚餐,才回房歇下。
现在早上是用过饭才过来,陪她说说话就走,午饭时才又过来,回去歇午后,就不再过来,直到隔天,商大奶奶服过药就睡,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
直到这天,她虽感觉好多了,可是还是觉得眼睛酸涩,大夫开药给她时就说了,这帖药会让她感觉眼睛酸涩,这是身体需要想要她多休息,所以会有这种感觉,大夫交代她,若有这种情况不用急,实在不想睡,就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休息就是。
所以这会儿,她虽不想睡,却还是闭着眼假寐。
侍候的丫鬟和仆妇们虽都知道大夫的交代,不过谁也没放在心上,因此也没人发现商大奶奶这会儿其实是清醒的。
“辜奶奶真是太过份了,难道她忘了,是咱们大奶奶从辜家把她救出来的吗?”说话的是商大奶奶的贴身大丫鬟如雪。
“人家也是为自家女儿着想嘛!你想想,辜大爷已经死了,辜家显然完全没把辜奶奶放在眼里,更没把谢家放在眼里,要不然,咱们都把辜奶奶接出来多久了,可辜家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咱们大奶奶病了这么些天,她们母女倒好,就来看那么几回,然后就撒手不管了,真是过份!”
“这也没什么,谁让咱们大奶奶不是有前途的后生呢?唉!其实若不是辈份不对,不然辜姑娘嫁给姑爷的表弟不也很好?”
“听说两位表少爷长的是一表人材玉树临风,俊俏得呢!”
“说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