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不哭不哭!”
小小的姬考见到母亲流泪,顿时慌了神,挥舞着小胳膊小腿囔囔着,反过来劝着娘亲。
“好好好,娘不哭娘不哭……”
这一份天真,这一份可爱,却马上就要离自己远赴朝歌,作为西伯侯府的质子,交由性格残暴的纣王监视养大,侯妃顿时心如刀绞,泪如泉涌。
“夫人……”
姬昌苦笑,一时不知说什么是好。他总不能说:不用担心,让我死了吧!
这世界是不介意啃老,可早死什么的,只要是人,还是不愿意的。哪怕自己的儿子再可爱,再萌,也是一样。
这种解不开的难题之下,整个侯府这些日子都沉浸于悲伤气氛中。
西伯侯手下心腹乐射二将,以及礼数二相,都下意识尽量不去侯府碍夫人的眼,免得被夫人盯住以后给小鞋穿。
四大诸侯送七岁世子入朝为质,这本就是规矩,西伯侯要是不从的话,立即便会引来朝廷大军围剿,到时西歧生灵涂炭国破家亡,不管是姬昌,还是手下文武心腹都不愿意见到如此情景。
但是侯爵夫人是女人。
当然,并不是说是女人,便不知晓其中道理。这是不可能的。连朝廷制度都不知道,她也成不了妃。
这里说的“女人”,是女人的感性。毕竟姬考不仅是西伯侯长子和世子,同时也是她和姬昌眼下唯一的儿子,小小年纪就要送到朝歌为质,想想都觉得心伤难耐,眼泪根本控制不住如泉而涌。
这时候的“女人”,说是护巢的母虎也不为过。而他们又偏偏是送世子进京的人。母虎难为不了大王,还难为不了他们吗?
要知道这自古以来,女人干政,往往都是从一件小事开始的。就是那些遗臭万年的所谓“祸国妖姬”,她们在一开始也不是想搞的国破家亡的。
对此某位“慈”性女性说的通透:“谁让我一时不开心,我就让他一辈子不开心。”
所以不管是乐射二将,还是礼数二相,都不准备去试验一下侯妃的记仇牵怒本事。
直到没有办法,古凡他们到了。负责对外事务的礼相硬着头皮上门,告诉了姬昌这一消息。
“侯爷,朝廷来接世子的使者已到!”
“来得好快!”
姬昌吃了一惊,毕竟按照朝廷陋习,这样的公费出差活动,不好好玩上一把,沿途接收一些官员百姓们的“供奉”,你好意思说自己是“官”吗?
不过人已经来了,姬昌也不敢怠慢,和夫人匆匆说了一声,便带着礼相急急出了侯府,脸上露出凝重之色:“来的是何人?”
“商军大帅古凡,以及其麾下大将魔帅!”
礼相脸色同样变得凝重无比,跟在姬昌身边急匆匆朝城外赶去,同时还不忘压低了声音说道。
“纣王实在看得起我姬昌,竟然派出如此两员大将上门接人!”
姬昌苦笑,沉吟片刻突然问道:“礼相见过他们了,觉得这两位如何?”
“深不可测!”
礼相脸色凝重,摇头感叹连连:“中原果然人杰地灵藏龙卧虎,这两位的实力太过强悍,请恕微臣眼拙看不出什么!”
“礼相不用自责!”
姬昌脸色微微一暗,摇头轻声道:“不要说你,就是我也对那位古大帅陌生得紧,这位大帅崛起的速度实在太快了!”
“是啊,从边塞崛起,再到成为商朝的唯一一位大帅,时间不过短短数年,听闻其武艺高强放眼整个商军,能敌得上的没有几人!”
“还有这位魔帅,之前也做过白狄魔族之主,一身武力自是强悍非常,咱们可要小心应付!”
姬昌脸色沉肃,心情却十分沉重。
纣王一下子派出两大高手,前来接他西歧世子,说明纣王对西歧的重视,同时也说明西歧的发展引起了纣王的警惕。
无论如何,这都不是什么好事。
姬昌的心态早变了,自从纣王无缘无故抓了他一回,仅仅因为担心。姬昌便不介意时时刻刻,以最大的恶意猜度纣王的行为。
那位天真的姬昌已经没了,现在是,以后也还会是,除非他与纣王,有一个躺进了棺材里。
“西歧民丰安乐,西伯侯果然不愧一代人杰之称!”
城外商军军营,不过区区数百军士,可肃杀的军气一点都不比数万大军差上多少,魔帅此时正跟古凡站在高高的了望塔上,直视民丰安乐的西歧城,见识到了不同于朝歌的另一种繁华,忍不住心头感慨脱口而出。
“不过是仗着地理优势,又不瞎折腾罢了!”
古凡轻轻一笑,不以为然道:“比之朝歌的繁华富贵,西歧城可是差远了!”
魔帅默然,这话真不好接口,他可不明白,只要上层不折腾,这中华的百姓会发展着呢?原始社会玩奴隶,奴隶社会直接开进资本主义,都不稀奇。
反倒是几次的上层胡作非为,弄的天下大乱,开了历史的倒车。弄的华夏民族苦不堪言。
当然,古凡也没有讨论这些的意思。相比较起来,这西歧的气运成柱,对朝歌虽有依靠,却已然有了自立之势。
话说这都是纣王自以为高明的政_治手腕所引起的。
这纣王也是没谁了。他偏偏就认为自己政_治玩的漂亮--用人不疑。
纣王对姬昌有情有谊,有信任有希望。就连姬昌取得征伐权之后,伐犬戎,伐密须,败耆(即黎)国,纣王都不怀疑他另有图谋。
而这却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