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机前的华夏观众听着这个比分,都是惋惜不以。
“完了,追不上了啊~~”
“这次真是没办法了……”
“月亮女神唱得这么好,咱们哪有歌手可以比啊……”
“可惜了宋英祖了~~”
晚会现场,马丁念完这个比分之后,气焰就上来了笑道:
“西方队优势很大啊,这样看来,正如帕老师说的,东方队如果想提高自己的票数,那就应该在歌曲中表达更深的情感,少一些炫技的成分~~苏老师下一场你派上是哪位呢?”
苏怀面对马丁的蓄意打压,却是从容介绍道:“下面一场,我们东方队将派出郭英兰老师,演唱的曲目是《我的祖国》……”
报幕完毕,众人就看到那名面容慈祥的老太太上场了,后面还跟着一群和音的华夏文工团员,观众们都是议论纷纷。
“这谁啊……跟莎拉布莱曼差得太远了……”
“一个女神,一个老太婆……”
“这还比什么,这场直接认输算了。”
“还是刚才宋英祖的比较养眼啊~~”
“这么多人合唱?这是要表演音乐剧,还是歌剧啊?”
可帕瓦罗蒂,猫王也都暗想,这是传统音乐比赛,苏怀搞合唱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想搞歌剧?
没想到的是,这位叫郭英兰的老太太一上场,站在场中央,轻轻扬手,那身姿之高雅天然,竟然令人为之神恍。
那么一瞬间,猫王和帕瓦罗蒂都是微微一愣,感到这名老太太的与众不同。
如果说莎拉布莱曼是犹如月光一般高雅美丽,而这名老太太就像是大地一般醇厚扎实,带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巨大力量。
这显然不是一般的歌手能有的气质。
帕瓦罗蒂轻声皱眉道:“这人不俗啊……是唱过歌剧吗?”
猫王却是低声道:“不是歌曲,看这手眼身法,怕是唱大戏的。”
“华夏戏曲?”帕瓦罗蒂微微有些吃惊,望着猫王道:“你是说苏怀要在这台上唱那咿咿呀呀的东西?”
华夏戏曲虽然是传统艺术,可除了那些翻跟头的武戏之外,大部分观众都欣赏不来,主要是唱法和腔调很怪,让人听着昏昏入睡不出,还听不懂他们唱得是什么。
苏怀竟然把戏曲放到东西歌战上来,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指望靠戏曲能出奇制胜,胜过歌剧?可戏曲和“动听”完全不搭边啊?
两人还在心中疑惑见,就听到老太太开口了,不是之前宋英祖那种甜美山歌,而是一种非常淳朴的声音:
“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
在场的众人都为之一愣,没想到华夏在那华丽高音山歌之后,竟然是这样一首平平无奇的歌。
可那直抒胸臆,纯粹的,几乎不带任何杂质的声音唱出,好像是没有任何技巧善良,淳朴。
可你说他没有技巧,老太太的歌声感情之充沛,之动听,立刻让人的情绪都调动起来了。
帕瓦罗蒂和猫王顿时都表情都凝固住了,外行人都看不什么,但是他们却完全被郭英兰老太太的声音惊艳了,歌唱越是到深处,越会发觉,最简单朴实的唱法越难。
像是转音,高音,这些炫技的东西只要唱出来,就会效果不错,可越平淡的歌曲曲调,想打动人却是非常难的。
而这个郭英兰的唱法之独特,简直令人叹为观止,她的嗓子极为嘹亮醇厚,气息悠长深厚就算了,可她的演唱不只是用的气息,嗓子,更是用的字。
她的歌词,每一个字辙口上的延长音从字腹到字尾归韵的过程,都唱得清清楚楚,不仅仅是听来字字入耳,更是有一种划开天地的气韵。
别人唱一条大河,你只会在脑海中想到一条河模糊的景象罢了。
和郭英兰的一条大河唱出,你却能感觉到眼前滔滔喝水,汹涌流过,听着她唱:“我家就在岸上住~听惯了艄公的号子
~看惯了船上的白帆……”就能看到那无数白帆船身从眼前掠过。
所有任何假大空,大河,小船,高山,白帆,姑娘,小伙,对家国山河的纯朴的热爱,扑面而来,由小及大,慢慢把人拉近。
郭英兰明明唱的是华夏,但是对于所有观众来说,只要是有山,有水,有船的地方,都好像是他歌中的祖国。
唱到这一刻时,所有人立刻都静默了,很多人都回转到对自己家乡的儿时回忆中,那种恬静美好的感觉,是只有故乡能带给人回忆。
人们情绪被深深地调动起来,观众席上不少人都闭上了眼睛,完全沉浸在歌声里,歌声此时转向激昂,身后合唱声音响起,气氛肃然一变。
”这是美丽的祖国~
是我生长的地方~
在这片辽阔的土地上~
到处都有明媚的风光~”
唱到这一刻时,不知道为什么很多人都鼻子发酸,眼睛发红,心里涌现起无尽莫名的悲伤。
不光是华夏的观众,就连欧美的观众们,都有些人在揉眼睛,这让苏怀也有些意外,他原本以为祖国,故乡这种词,只有华夏这种在战火中重新的民族才有,没想到欧美人也会有感触?
但是仔细想想,就明白了,在这个时空大灾难淹没了欧亚大陆,所有人都失去过自己的祖国和故乡,每个人都对失落的故乡,有无限美好的感情。
曲调越发激昂间,郭英兰的嘹亮优美的歌声,通天彻地的席卷而来:
“这是英雄的祖国!
是我生长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