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瑶和薛岩到了火车站的时候,大伙都在候车,熙熙攘攘的,很是热闹。
来往皆是来到z市,或者即将要进行远途的市民,他们手里拿着大包,背着行囊,行色匆匆。
他们俩一到来,就成了整个火车站的异类了。
不说那怪异却光鲜亮丽的打扮,就是鼻梁上架着的黑色大框墨镜,都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面对着大伙的指指点点,手上提着大包小包的薛岩很是不好意思,他墨镜下的桃花眼瞄了一下身侧的安瑶,只见她嘴角噙着浅笑,全然不为所扰。他也只能硬着头发继续前行了。
从小到大并没有被人给予这么多的关注,突然间的视线让他感到很陌生也很新奇。
安瑶倒是无所谓,很欢快地走着,偶尔任性一回,感觉很不错。她也不怕被人抓起来,现在z市确实没有前几年抓得那么紧了。果然,是有了那么一点点在二十一世纪旅行的感觉了。
(你确定是旅行?)
“嘿,七啊,陆姐他俩整啥子呢?为啥戴个黑色眼镜?”偷偷跟着安瑶他们,才刚进火车站的强子问前头的老七。从第一回见面起,他就觉着这个吧,陆姐是个不一样的人。具体的不一样体现在哪里呢?人陆姐漂亮,漂亮就漂亮吧,哪个漂亮的女孩子没点小脾气,没点高傲劲,可人陆姐不一样,还特心善。
那天的山珍海味之恩,他强子时刻铭记于心。
因此,尽管年龄是比安瑶大,但强子却丝毫不违心地愿意和老七等人一样,喊人陆姐,这就是心服口服的滋味儿~~~
“这……”一向啥都懂的老七,也犯难了,他小声嘀咕:“咱陆姐就是不走寻常路,要是随便就让咱猜出了她的意图,她还值得我们叫她一声陆姐吗?哎,不是我说!这天也忒热了,这都快入秋了吧。”
老七抹了抹脸上时不时流下来的涔涔汗水,整个手都湿了。
也是,夏末秋初天气虽然渐渐转凉,但总体还是热的。在外面的时候觉得是平常的温度,但是火车站里人多,各种各样的人聚集在了一起,就形成了一股热流,热得使人直冒汗。
阿肃一声不吭地瞧着他俩,也是心里种了疑窦。听说,只有近视的人才戴眼镜,难道陆姐近视了?但是,近视戴的眼镜,眼镜框是透明的,而不是黑色的……如果是黑色的,就肯定不好看路。既然不是为了看路,那么就是为了……遮阳???
……
even是个y国的记者兼摄影师,最近h国改变了政策,要实行开放、友好互助的邦交,很多邻国的记者就瞬间涌进了他们的国门,想看看这个曾经是天朝上国的国家,如今是否还能傲视群雄。
作为一个在国家记者圈里,咳,咳咳、咳咳咳……排行最低的那一个,even很不幸地被发放到了这个国家。看着一群同伴们炫耀自个的被派往的国家,他只能心酸地躲在角落里孤独地画着圈圈。
他们国家的人对h国的人很不屑,印象只停留在满清,那滑稽的辫子头,那顽固的老学究,那小小的女人脚……听说,这个国家最近的人口正在膨胀,都快膨胀成了世界第一人口大国了。
这点他们倒是有些羡慕。
even一直想着,既然做不出比同伴们更为出色的报导,写不出比同伴们更为劲爆的新闻,那他就从人口这方面入手,深入了解h国人的生育政策。
打定了主意,又事先了解了该国的一些事迹,even才敢上路出发。他想,h国之所以人口多,除了这时候的国情、政策外,还和他们历史上的观念有关。他们讲究多子多福,他们讲究四世同堂,他们国家的女人就是生育工具,除了生还是生。而且,即便是到了现在,这里的女人还是依附男人,思想还是挺封建的。
为此even给她们取了一个外号,叫做“伟大的母猪”。他还打算能牵一只“母猪”回去,指不定会羡煞旁人。
这就是他这次新闻的标题,够博人眼球吧!够哗众取宠吧!
可是,even想了想,还是不要了吧。
even的祖父,曾经是个军官,在他打战的那年间,他爱上了一个h国的女人。
“她叫如莲,那时候还是个大家闺秀呢。他们家在江南一带极富名气,是靠茶叶发家的。如莲行不动裙,笑不露齿,我第一回见着她,是去她家的店铺买茶叶。她的一双眼睛就跟含了春水一样,对着我微微一笑,我至今都能记得住她的皓腕,纤纤如玉。自那以后,我每天都会去她家里买茶叶,我和她渐渐熟了。她从前是个非常恪守礼节的女人,从不对我多说一句话。也是熟了之后,偶尔才会回上我一两句。我教她说英文,她特别感兴趣,但是她家里人从不让她学这些,希望她正正经经做个千金小姐,规规矩矩的。所以,她都是悄悄跟我学的。后来,她爹惹上了大人物,她家的茶庄都被人夺走了。她家走投无路,她爹把她嫁给了当地的一个贵公子。那时候我也正好被调往y国做事,从此,再也没能见到过她。”
这是祖父对even说过的话,每每祖父都会热泪盈眶。祖父会说中文,也教even说中文。
今天是even在异国旅行的第四天,在前三天,他去了南方的f省,北方的s省,以及这个h省,然后情况很不乐观。
他特意跑到了这些省份的某些乡下,一看,惨不忍睹!这些人,灰扑扑的,自个穿不好,吃不饱,还生了一窝的小崽子。他们的样子,就跟贫民窟里的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