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瑶记得,这个时期是1966年到1976年,而现在正是1976年,那么说岂不是很快就要结束了?她曾经在爸爸的书房里看过一些书,也清楚地知道是在今年的十月份结束的,也就是说,现在九月份,只剩一个月了。
然而,结束后,并没有太大的不同。改革开放要等到1978年,民众真正进入互联网时代,大部分是在二十一世纪。所以说现在过后的那几年,依旧蛮穷的。
最重要的一点,是她穿越的地方,z市。
前世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国家最发达的地方除了北上广,就是东南沿海一带的开放城市了。
她记得,那时候的中原地区尚且不富裕,很多百姓都要到他们南方寻求发展,更何况是现在现在中原地区,怎一个穷字了得!
七十年代的地方也是分地域的,如果是在珠三角那一带,绝对会比现在好过。现在的z市,惨不忍睹!
概括起来就是,二十一世纪的z市,穷!七八十年代的z市,更穷!平行时空里特殊的排外的z市,不是一般穷!她还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南方人,到了北方她认为那是风刀霜剑严相逼!
陆安瑶看着走过的地方,不是广阔的一亩一亩田地,就是那排排简陋的土房,不由抹了一把辛酸泪,难怪老头要给她一个储物空间,原来是早有预谋的。
“小姑娘,咋还哭了?不哭不哭……有李婶在呢。”李婶见她抹眼泪,赶忙安慰。这娃也是可怜,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来到他们这么个鸡不下蛋的地方,咋能不害怕。。。。。。。
“李婶,我、我没事……”不是给想家哭的,是给气哭的。目之所及,一片荒凉,如何能不辛酸地流泪,“李婶我叫陆安瑶,你叫我安瑶就好。”
“好。”李婶应了声。“这就是城大院了,安瑶你先到里边住着。”
安瑶擦了擦眼睛。。。。。。
城大院,大院这两个词,在这里完全搭不着边。正方的一个城大院,三面是三个土房子,一面是用栏杆围成的木门,还有一个院子,院子里的木架子上挂满了玉米,靠近左边木房子的地方还有一口井,是了,这时候打水都是到井里打的。
“李婶,那我进去了,谢谢你送我到这儿。”
“好嘞,去吧。”李婶子虽是这么说,但也是目送她进了门才转身离去。
陆安瑶挑了中间的一个土房,推了门进去。
里面的人都在吃午饭,见她进来,下意识就抬起眼,喝!好精致的姑娘啊!
“你们好,我是……”陆安瑶笑着招手。
话未说完,便被人打断了。其中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吸溜了一口嘴里的面条,说:“我知道小妹妹你是谁,你是新来的城里的知识分子吧、我们都听说了。”
“嗯。”陆安瑶微笑,没想到事情传得这么快。她注意到了,这些城里的姑娘正在吃午饭,而和她讲话的这个城里姑娘,约莫二十三岁,一头短发干净利落,一双眼睛也很有神,长相不错,只是面色不好,皮肤也有点黑,这里头的城里姑娘大多一个样。她们的穿着都很朴素,但气质却是比今天围观的农民好了很多。再看她们的午饭,都是一碗粗面,就没了。
这样一对比,陆安瑶成了鸡窝里的金凤凰。那些城里姑娘可能是见陆安瑶年纪小,都把她当小辈看,都挺友好的,纷纷围上来打探名字问着问题。
刚才那个留短发的女人叫李丽萍,见她披着长发,连忙道:“安瑶妹妹,你胆儿忒大了,到了这里怎么还留着长发,难怪张副队抓着你不放。听姐的,赶紧的把头发剪了。”
陆安瑶看得出她这话里有几分真心,遂道:“听姐姐的,等会儿我就把头发扎起来。”让她把头发剪掉,那是不可能的,都快结束了好不?
“是啊,他们这农村人老不讲理的,我们城里的知识分子被下放到这里是接受青年改造的,不是被他们欺负的。前年啊,大院里最漂亮的一个城里的知识分子,那叫一个漂亮,笑起来跟朵花似的,被张副队的丈夫玷、污了,那姑娘一时想不开,就上吊自尽了,这群天杀的农民!”
这女青年嘴里尽是对村民的不满和愤怒。
似乎一般城里人都看不起乡下人。安瑶倒觉得还好,她认为人是靠心性划分的,而不是城乡。
李丽萍使眼色:“徐艳,安瑶妹妹还是个小姑娘呢,这话你还对她讲。”
徐艳也知自己失了言,有些小抱歉,又对李丽萍道:“丽萍,咱怕啥,也不用再藏着掖着了。我听县里人说,xxxxx要下台了,保不准咱们就能回去了。”
徐艳和李丽萍都是z市的城里人,当年才上高三就被下放到麒麟村改造,已经有五六年了。农村苦,是真的苦!成天和一群农民在地里种田,她们有多久没有读书了!
李丽萍有些心动,“但愿吧。”
一群人的话题又绕着陆安瑶转了。
“安瑶妹妹,你也是城里来的吧?”
“嗯。”
“听你的口音倒不像我们北方人。”
“我是上海的。”
“呀!上海的那么远……”这会大家无不对她抱以同情,年纪轻轻就要离家,她们刚下放时,都是比她大了好多岁的。
“安瑶妹妹,你这身衣服哪儿买的?我在城里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衣服。”那当然了,那是二十一世纪的。
“安瑶妹妹,你的发夹咋还发着光呢?哎呀,这竟是钻石。”假的钻石。她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