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府外看热闹的百姓全都傻了眼,看着秋小姐扑倒在长大夫脚底下,放声大哭。
“哎,长大夫是个好人,怎么就……”
“男人嘛,这也算不得什么,既然有了娶了便是。”
“你们没听刚才郡主说么,秋小姐肚子里的孩子已死半月有余了。”
“不会吧,郡主又不是大夫……”
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长恨向茹小囡跟青墨颜那边看过去。
那个不靠谱的郡主正笑的花枝乱颤,扑在青墨颜的怀里。
喂,就没个人想要站出来帮帮忙吗?
说好的朋友之间的情谊呢,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喜当爹啊。
茹小囡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青墨颜本是沉着脸,但是看着茹小囡在他怀里乐不可支,索性就由着她去。
茹源老头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拍了拍长恨的肩膀,“长氏一族终于有后啦。”
滚!
长恨真想一银针扎死这老头子。
这真的是他们长氏一族的长辈么,为什么没有一点长辈应有的样子。
“不过嘛,郡主说了,秋小姐肚子里的孩子怕是死胎,来来来,让老夫先来试一试。”说着茹源伸手扣住了秋姑娘的手腕。
秋姑娘大惊,正想躲避,长恨道:“他也是大夫,还是我的前辈,若是连他都不可信,这世上怕是再无可信之人了。”
既然都把话说到这份上,秋姑娘也只能硬着头皮让茹源试脉。
茹源捻着胡子,半晌点了点头。
“不错,已然胎死腹中,差不多有十几日的光景,应是药物所致。”
“药……”秋姑娘突然睁大了眼睛,转头望向陪同她来的那个婆子,“你……你怎么能……”
婆子脸色苍白,噗通一下跪了下去,“小姐,您莫要怪老奴,这个孩子不能留啊,您还要嫁人的,带个孩子可怎么得了啊。”
“可是,它是我跟长大夫的孩子啊,你怎么能,啊啊啊,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就这么没了……”秋姑娘不可置信的大叫出声。
茹源再次拍了拍长恨的肩膀,“孩子没了,你这个爹当不成了。”
长恨缩在袖子里的手指痉挛着,真想一拳头打在这老头子的脸上。
有你这么当长辈的吗!
就在府门口又哭又闹,乱成一锅粥的时候,从门房里走出来一个人,很快有看热闹的百姓注意到他,指指点点。
“就是他……”
“跟长大夫不清不楚的那个人。”
“啧啧,长大夫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非要看上他了呢。”
长恨转过头去,惊见于元君走了出来。
一袭素衣在风中飘摆,外面的那件灰鼠皮袄不见了,他头上只戴着斗笠,放下了遮面的白纱。
长恨甩长秋姑娘几步过去,“怎么出来了,外面的衣裳呢,怎么不穿好了,受了风到时埋怨药难喝的人是谁。”
青墨颜使了个眼色,有人跑去门房里将于元君的翻毛灰鼠皮袄取来交给长恨。
长恨逼着于元君把皮袄穿上。
秋姑娘偷眼看着于元君,紧走几步,跪在了于元君的面前。
“这位公子,求求您,我知您舍不得长大夫,可是你与他绝无可能的,还望早早放手,免得让他伤心。”
长恨本想挡在于元君身前,却被他推开了。
隔着遮面的白纱,长恨恍惚中觉得于元君的目光有些冷。
那样的眼神,她只在最初的于元君身上见过,那时他还是身为五皇子,就算不受皇宠,也还是有着皇室一族的傲气在身上。
于元君这是……生气了?
青墨颜也注意到于元君不同寻常的气势,目光落在玄玉身上,微垂眼眸。
玄玉马上便明白了,带了郡主府的护卫出了府门,连同那些挤在府门看热闹的百姓一块围了起来。
人们注意到这阵势有些吓人,不免惊慌失措起来。
茹小囡轻轻拉了拉青墨颜的衣角,“你真的要灭口吗?”
青墨颜勾了勾嘴角,“只是以防万一。”
只要有关于元君的身份泄露出去,他马上就会杀光那些看到于元君脸的人,就算是为此而屠石坊镇的人,他连眼皮都不会眨一下。
于元君低头看向跪在他面前的秋姑娘,突然伸出脚去,踢开了对方想要扯住他的手。
秋姑娘吃痛,惊呼一声松了手。
“长大夫……”她满心委屈的望着长恨。
怎奈这时长恨的目光根本就没有落在她身上,她一直盯着于元君。
“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也想往她身上用,你这种女人还真是浅薄的可怜。”于元君因为伤了元气,说话中气不足,可是他的声音冷清的直刺人心。
“什么……你说什么?”秋姑娘抬头泪眼婆娑的看向众人,“我可怜?我只是一介弱女,那日与长大夫虽只有过一次……却也真心倾慕于他……”
“够了!”于元君厉喝一声,却激得他自己咳起来。
长恨叹了声,伸手拂过他的背,“说话就说话,大呼小叫的做甚,气坏了还不是你自己的身子。”
于元君横了她一眼,“还不是你自己招惹来的烂桃花!”
哎,病的时间久了,脾气还见长。
于元君一把抓了长恨的手腕,“既然今天都有人找上门来了,想来以后还会有不少这样的登门,索性我便把话说清了。”
长恨心里暗叫不妙,于元君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她拖到了自己怀里,面向众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