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不出来?”云轻歌见他瞠目结舌的样子,只觉得一颗心如坠冰窖。拼命的挣脱开他的钳制,扭头就要走。
封寒连忙一个箭步上前,堵住她的去路,放低了身段,有些尴尬的红了脸。带着几分忸怩道,“我说,我说。那我说了你别生气。”
云轻歌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平日里在人前威风凛凛的封寒好像真的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会露出这种孩子气似的神情。她的心瞬间便有些软,努力板着脸,微抬下巴,冷声道,“你先说。”
封寒知道自己今日肯定要交代一些实情出来,否则只怕误会大了真的会把她气跑,心中掂量再三,才小心翼翼道,“是这样的,我……一直担心那些黑衣人会再来找你麻烦。所以让风部的人轮班在你身边守着。因为这个,上次你铺子被砸,守在你身边的风卫第一时间给我传了信,我才能那么快的赶到。”
云轻歌有些哑然,自己身边时刻有人她居然毫无察觉?那她上厕所洗澡换衣服的时候……她知道古时候位高权重的人习惯了有人伺候,在下人面前毫无隐私也是有的。但她骨子里毕竟还是个现代人啊,如果真的被人看去了……她突然尴尬起来,有些结巴的反问,“一直、一直有人?”
“啊,你别误会。”封寒见了她的脸色知道她想歪了,连忙摆了摆手,“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们只是守在你附近,不会时刻看着你的。”——开玩笑,自己老婆的隐私哪能让外人窥视。
“呼……那就好,那就好。”云轻歌作势拍了拍胸口,差点吓出一身冷汗来。想了想又反问,“这有多久了?”
封寒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老实交代,“从你跳窗逃跑开始……”
所以这么久了,其实自己一直都活在这人“无微不至”的掌控里吗?云轻歌想到这节突然就又恼了起来,“你凭什么!”话说了一半,看着封寒一脸可怜巴巴的样子,想起先前他小心翼翼的“你别生气”,自己又觉得有些理亏。
说到底,他也不过担心她的安危罢了。
云轻歌颓然的叹了口气,突然很想问问他,究竟为了什么要这样对她好呢?为了那半条金矿?为了那父母之命?为了他不愿被人拒绝的自尊心?还是……
她不敢问,生怕得出的答案让自己心凉。
“那你前些天……”云轻歌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些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柔软。她没有看他,只垂着头,目光盯着地面上不知何时爬过来的一只小蚂蚁。
封寒见她没有再追究,暗自舒了口气,掂量了一下,还是不愿说出自己中毒的事儿,随即含混道,“啊,前两天堡里有些急事儿。我临时去处理了。”他有些心虚的看她,生怕她问自己究竟是什么事儿。可云轻歌却根本不认为自己有什么追问下去的立场,见他含混其词,只当事情多有机密,并不适合告诉她,便理解的点了点头。
“走吧。回去吧。”封寒见自己终于过关,放柔了声音道。
云轻歌闻言抬起头,左右张望了会儿,咬紧了下唇。她原本就不认路,方才又赌气乱走一通,现在已经根本不知道自己在那儿了。
斜眼偷瞥了一眼身边的男人,见他一脸平静的看着自己,云轻歌使劲磨了磨后槽牙。心中思量半天,闭着眼选了个方向就抬脚前行。封寒也不戳穿,优哉游哉的跟在她的身后。
“咳,那什么,不生气了吧?”他跟着她走了几步,举起拳头捂住嘴,轻咳一声,掩去自己声音中的笑意,随意的问道。
云轻歌愣了愣,蚊子哼一般小声道一句,“对不起,误会你了。”
“没事没事,你都要去城北最大的酒楼满堂彩请客给我道歉了,我哪里会计较。”
“什么?城北?满堂彩?”走在前面的人终于察觉到不对劲,猛然抬头,路的尽头那个金碧辉煌翡翠琉璃的不正是那赫赫有名的满堂彩吗?
云轻歌的脸哄的一下红了。她狠狠的翻了个白眼,在心中骂了一句,小气鬼!不过就是误会了一下,至于这么拆自己台吗?眼光悄悄的四下寻觅了会儿,她轻声一笑,施施然抬起了手,“封堡主误会了。小女子我呢,实在是走的有些累了,所以特地来雇马车的。你看,这不就到了。”说着,便自顾自走到了边上一家城中驿站。
京都城面积很大,这种城中驿站的点有不少,只需花少许铜板便可以雇得一辆,用来在城里短途代步。云轻歌所去的驿站里此刻只剩下了最后一辆马车。她走到车夫面前,掏出了二十枚铜板,一股脑的塞进了他的手里,然后自己双手一撑,便熟练的坐了上去。“师傅,麻烦去观前街。”
“好嘞。您坐稳了。”去观前街十个铜板足以,云轻歌足足给了双倍的价格,车夫十分高兴,连忙一挥鞭子就驾马离去。
“封堡主,我知道你跑的快。多锻炼锻炼身体吧!”云轻歌扬声留下一串银铃般的轻笑,慢慢在封寒的视线中远去了。
封寒一步没赶上,落得个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站在马路中央的下场,看着云轻歌坐在马车里优哉游哉面带狡黠的模样,心里又是喜欢又是恼火。他定定的看着远去的马车半晌,有些犹豫究竟是追上去呢,还是抄近路先去食肆堵她呢?
想到自己如果先一步到达食肆,云轻歌看见自己会不会瞠目结舌。不由的暗自笑了起来。
然而笑了没两声,他面色却是突然一变,然后整个人都控制不住的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