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夏坐不起身,只能安抚顾苏,说道:“这事和你没关系,顾苏你别自责,不要想太多。”
话出,顾苏眼睛似能喷火的看着叶初夏,冷笑不止:“叶初夏,你是不是存心让人难受,这种越安慰越让人难受的话,你以后再对我说一个字,我他妈弄死你。”
如此,叶初夏也知自己说什么都不对,索性闭嘴不言,任由顾苏发火。
顾苏看着叶初夏,一字一句的道:“叶初夏,你记住了,以后不论什么时候需要我的帮助,只要你一句话。”
叶初夏被顾苏的正式弄也认真了起来,郑重的点了点头。
见她应下,顾苏心里舒坦了一些,但仍是别扭的接着发泄,将叶初夏好一通数落,半天她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许是因为身体虚弱,叶初夏看着顾苏的眼神,像是带着几分委屈:“你不是不让我说吗?”
顾苏气结,食指恨恨的指着叶初夏好一会儿,最终化为咬牙切齿的五个字:“叶初夏,你行。”
正气着,顾苏突然收敛了脾气,稳重端庄的站好了,还整了整僧袍,和颜悦色的看着叶初夏,一脸的担忧关怀。
下一个瞬间,卞烨安掀帘走了进来,看到营帐内坍塌的桌子一怔,顾苏眼尖的看到卞烨安的神色变化。
当即含着笑,对叶初夏温和的说道:“叶施主,贫尼已经为你表演了手碎木桌,现在心情可曾好些?”
叶初夏有些无语的看着顾苏,好半天没能说出一句话。
卞烨安诧异的看着顾苏,姑姑会因为心情不好提这种无礼的要求?怎么可能,反倒是这念慈师太,明明就不是古板的人,还非要装作规规矩矩。
心中明了,卞烨安却并未拆穿,只道:“念慈师太好功夫。”
叶初夏看着卞烨安,道:“外面怎么样了,敌军还在吗?”
“你不要管这个了,安心养好身体。”卞烨安有些不悦的对叶初夏说道。
顾苏在一旁轻咳,双手合十,道:“既然叶施主和卞将军有话要说,那贫尼就先走一步了。”
说完,趁卞烨安不注意对叶初夏眨了眨眼,示意她好好休息。
顾苏走后,卞烨安走到叶初夏床榻边,坐在了床沿上,对叶初夏道:“姑姑,夏军的事情你不要管了,我会处理好的,你现在就专心养好身体,好不好?”
最后一句好不好,隐隐带着哀求的意味。
叶初夏有些心疼卞烨安,曾几何时,他已经将姿态放的这么低。
“好。”叶初夏轻声应下,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答应卞烨安好好养身体了,之前几次,卞烨安都对自己说过类似的话。
“姑姑,这念慈师太,你是怎么认识她的?”卞烨安看到坍塌的桌子,想起了顾苏。
“在路上巧遇到了,刚好她也要来延东,住在了同一个客栈。”之前叶初夏和顾苏就已经对好了口供,所以此时答起来自然流利。
卞烨安不疑有他,应了一声换了话题:“姑姑还要再睡会儿吗?”
被顾苏这么一折腾,叶初夏哪还有困意,摇了摇头:“不了,陪我说说话吧。”
“好。”
应了以后,卞烨安接着道:“姑姑,等你身体好些了,我们离开延东一段时间,你想去哪里,我带你去,我们去看最美的风景,去吃最好的小吃。”
叶初夏听的情不自禁泛起笑意,眉眼弯弯,听着卞烨安绘画着以后的生活,好一会,她轻声道:“我们去江南划船,我长这么大,还没有划过船。”
现代时候叶初夏生活在北方,那些朦胧醉人的诗意生活,是从来没有体会过,来到大平,更是没有闲情逸致。
“好。”卞烨安泛起纵容,看着叶初夏像是看着一个孩子。
叶初夏轻动一下,一缕发丝从发上滑落了下来,垂在叶初夏的脸颊上,几乎不假思索的,卞烨安伸手撩起,轻轻抚在一边别在叶初夏的耳后,动作温柔的似能泛起水意。
霎时,叶初夏的心悄然一动,本疼痛的胸腔似乎什么也感觉不到了,只有嘭嘭的心跳声。
看出叶初夏的失神,卞烨安轻声唤了一声叶初夏:“姑姑。”
叶初夏猛然回神,收敛了眼中倾泻而出的情绪,看向了一旁。
卞烨安敏感的感觉到了什么,突然有些兴奋又带着几分紧张忐忑的看着叶初夏,薄唇动了动,最后却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只有些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叶初夏。
此时的叶初夏没了那些凌厉的棱角,因为虚弱,看起来格外惹人心怜。
奇怪的气氛在两人之间酝酿,良久,卞烨安突然道:“姑姑,那天晚上……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做出那种事。”
终于,还是提起了这件事情,卞烨安清楚的知道,不说开,他的心里永远会像哽着一根刺。
叶初夏说道:“我知道,你中了药。”
听叶初夏这么说,卞烨安顿时豁然,原来自己真的是中了药,但是他却不知道是怎么中了药的。
“那天我离开营帐以后,就去了训练场,临近傍晚的时候又去见了马寡妇,后来我就觉得脑子沉得难受,就来了营帐,再往后的事情就……”
叶初夏安静的听着,待卞烨安说完以后道:“那天我给你的药,怎么会反噬在你身上?你没有服用解药?”
卞烨安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顿时一愣,看着叶初夏道:“药我给马寡妇用了,解药我也服了。”
说完,卞烨安皱了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