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翔和覃坤几人心惊胆颤地被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一动不敢动,而对面的中年男子虽然嘴里说着他们几个是聪明人,知道选这条活路,但显然也没把他们这几个“聪明人”放在眼里,没有要和他们多交谈的意思,说完话后就站起身来,立刻有人上去收起了他坐的折叠椅。
男子对身后一人吩咐,“莫特,联络一下,应该差不多了。”
那个叫莫特的人答应一声,朝覃坤他们刚才坐的那个石塔上方叽里呱啦喊了几句话。
他们这才发现,原来那座石塔上竟然还趴着个人,穿一身黑乎乎的衣服,在黑暗中几乎要和石塔融为了一体。
石塔上的人手里有个对讲机,爬在那么高的地方应该是为了确保对讲机信号良好,那人用对讲机和不知什么人沟通了几句之后就朝下面打了两个手势。
莫特立刻恭恭敬敬地对中年男子说道,“将军,那边已经基本搞定了。”
耀翔和覃坤听到“将军”这个称呼都是一惊,僵硬地对望一眼,心里不约而同地想到了那个神秘又可怕的罕康将军。
中年男子一摆手,“我们也过去看看吧,告诉下面的人,尽量不要开枪,我不希望看到这些完美的古迹遭到破坏。”
莫特让石塔上的人用对讲机再传话过去,下面的卫士们已经变换了队形,分出一队人走在前面开路,剩下的人分散在将军的前后左右,簇拥着他朝丁字路口横向岔道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这一队卫士训练有素,动作轻捷矫健,行动间竟然没有什么声音,也难怪刚才一队人站在黑暗里,覃坤他们竟然都没有发觉。
耀翔本来认为詹姆斯带的那伙手下就够豪横厉害的了,这时有了这一队人作比较,立刻发现了詹姆斯那伙人的不足之处,深深觉得哪怕詹姆斯没有中圈套,正面和这帮人对上也打不赢,两者之间是正规军和乌合之众的区别阿。
覃坤几人被冰冷的枪口顶住跟着一起走,耀翔被顶得后腰生疼,又极担心身后押送自己那人不小心手滑走火,举着双手呲牙咧嘴,低声求饶,“别,别那么使劲,我可老实了,保证叫干什么就干什么!”
结果立刻挨了下重的,“闭嘴!将军最不爱听到有人乱吵!再啰嗦割了你舌头!”
耀翔觉得自己腰上几乎被顶出一个洞来,但听了这么恐怖的警告也不敢叫唤,含泪闭嘴,只委委屈屈地看了覃坤一眼,心想这肯定就是熙熙说的那个很可怕的罕康将军了,这么变态,俘虏求饶都不行!
覃坤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自己也很识时务的也不开口,闷头跟着前面的人向前走。
将军这伙人东一拐西一绕,走得极浪费时间,仿佛是在古城里大兜圈子,不过仔细观察就能发现他们其实正在向古城的中心位置行进,不肯走直线的原因大概就是那位将军刚才所说的:因为这里有无数能困死人的机关岔道。
而他们应该已经在古城里摸过地形了,知道该怎么避开这些能困死人的机关。
绕行了将近一个钟头才走到了古城的中心地带,古城的中心是一座厚重肃穆的神庙,好像金字塔的造型一样下宽上窄,层层缩进,两侧有陡峭的阶梯,最高处是一个圆形的塔顶,造型像是四瓣闭合的莲花瓣拢在一起的花苞,每一层层的墙壁上都布满了精致的石雕。
詹姆斯形象十分狼狈,身边只剩下四五个人,全部被逼得紧贴神庙塔基的石墙站立着,其余的那些手下都不知折损在什么地方了。
看到将军露面,詹姆斯顿时瞪大眼,“罕康将军!”
这下覃坤和耀翔再无怀疑,果然是那个他们避之唯恐不及的罕康将军。
罕康将军对詹姆斯微微点头,“小霍先生,你的父亲身体还好吗?我已经有好几年没见他了。”
詹姆斯不知是怎么调整的心态,竟然在短时间内调动出一个还算真诚的笑容。
耀翔敢发誓,他这一路也没见詹姆斯露出过一次这样谦和亲切的笑意。
詹姆斯不但表情好,语气也变得十分客气有礼起来,“我父亲的身体还好,他要是知道将军还惦记着他一定会非常开心的。”说着把真诚的谦和笑容变成了一个真诚的苦笑,向自己周围看了看,周围起码有十来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他,“不过,罕康叔叔,你这是什么意思?以我们霍家和你的关系,有什么事情不能坐下来慢慢谈吗?”
耀翔被他那声叔叔肉麻得悄悄浑身一紧,罕康将军虽然看着年纪已经有四十几岁了,但詹姆斯也并非多么年轻,耀翔估计他三十五六岁总是有的,心想我真是太不了解这些人了,原本以为詹姆斯是个蛮横暴/戾的黑/社会老大典型呢,肯定会宁死不屈,凶蛮到底,没想到他还有这样“乖巧”的一面,真是能屈能伸啊!
罕康将军微笑,“现在谈也一样,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如果你能现在立刻离开,那我可以承诺分批归还你们被抓的人。”
詹姆斯满脸的苦笑和为难,好像他真的是十分想要听罕康将军的话,只不过实在有迫不得已的苦衷而已,“我们霍家在这件事上耗费了无数的财力,物力和人力,就这样离开,回去后我实在没法交代阿。”
罕康将军很温和地告诉他,“没法交代总比没命交代好。你说是不是,我亲爱的侄子詹姆斯?”
罕康将军的英文和中文都说得很流利,听他路上和部下说话还会用一种本地的土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