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范先大吼着,气势汹汹的冲过来,典韦冷哼一声,青龙铁戟倏然划出,斜里一挑。
范先手中一空,不由一呆,看着长刀飞出数丈,落入了太守府。
典韦跨前一步,一个巴掌呼过去。
还没反应过来的范先惨叫一声,眼白一翻,转了几个圈,就要昏厥倒地。
典韦咧嘴一笑,反手又是一个耳刮子,将范先打醒,大手一捉,将他拎到了张辽身前。
太守府前一片死寂!
卫固愕然张大了嘴巴,指着范先,脸颊止不住剧烈抽搐。范先就这么像小鸡一样被捉了?这厮平时不是吹嘘自己如何勇武?怎的就这么被捉了?这点本事也敢冲上去送死?
最后一点期望失去,强烈的心理落差令卫固气急败坏,险些破口大骂范先无能!
一众郡吏和范先手下那些郡兵也惊呆了,平日里横行霸道、威风凛凛的范贼曹就这么被捉了?!
别说众人,就是范先自己也有些发懵,怎么一转眼一切都变了?
此时他头昏脑涨,被典韦拎着,脸上两个巴掌印火辣辣的痛,又看着眼前张辽嘲讽的笑意,登时恼羞成怒,戾气狂涌,朝那些郡兵大吼:“尔等愣着作甚,还不速速将王邑这些府吏全部捉起来,张辽若敢动我,尔等便将这些府吏皆尽杀死!若他不放我,尔等一刻杀十个,直到他放人!”
听到范先这个命令,郡丞王邑和九十多个郡吏眼里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他们没想到范先竟然如此狠辣无情,要拿他们这些同袍下手!
张辽看着对他怒目而视的范先,脸色也冷了下来,心中杀机涌动,此人行事肆无忌惮,全无底线,绝对不能留!否则就是大祸害!
他却不知道,历史上杜戢就任河东太守后,初始完全妥协卫固和范先,还被范先斩杀了三十多个无辜郡吏进行震慑。范先此人可谓心狠手辣,视人命如草芥,比匪寇还有狠毒。
那些郡兵听到了范先的命令,皆是一愣,看着那些郡吏,迟疑不定。
这时,范先平素亲信的贼曹史振声大喊:“还不快快捉住这些府吏!否则我等今日皆死于非命!”
“杀啊!”
在贼曹史的带领下,一众郡兵当即不再犹豫,一窝蜂的朝王邑等郡吏围过去。
这些郡兵都是郡吏的地痞游侠出身,行事全无顾忌,何况他们跟着范先走到这一步,已然没有退路。只有冲上去,捉住这些府吏,逼走了新太守,他们才能安稳无事。
王邑和毌丘兴一众郡吏看到这些郡兵竟然真的朝自己杀来,无不惊怒,又复骇然!
看着那一个个狰狞的面孔越来越近,那一把把森寒的兵器紧逼而来,大多郡吏惶恐之下,都看向了功曹史卫固,毕竟卫固一直是河东郡吏的真正头领,卫固的地位在他们心中已是根深蒂固,一时难以改变。
但他们转过头去,却看到卫固不知何时退到了一旁,正向那些郡兵靠过去,他们登时心中一寒。
而卫固此时眼里却充斥着激动和兴奋,心中更是佩服范先的狠辣和果决!他再次看到了希望。
郡吏这边,看到众吏慌乱,毌丘兴沉声喝道:“退往太守府,使君自会保护我等。”
一众郡吏才反应过来,急忙朝张辽那边退去,更有人大喊:“使君救命!”
张辽一挥手,他身后一个猛虎士立时吹动号角。
嗷呜!不想虎牙却突然从张辽身后冲出,咆哮一声,扑向那些郡兵。
那些郡兵猛追郡吏,却不防眼前突然扑出一只猛虎,看着那血盆大口和斑斓虎面,一时只骇得心胆俱裂,嘶声大叫。
“虎啊——!”
“阿母呀,是老虎,快跑!”
冲在最前面的一众郡兵二话不说,丢了兵器,转身就跑,相互推挤拉扯,唯恐自己落后。
嗷呜!
虎牙又是一声咆哮。
后面还在发愣的数百郡兵看到前面郡兵逃走,又看到猛虎扑来,也毫不犹豫,转身就跑。
转眼之间,一千多郡兵就四散逃窜,留下一些郡吏有些发呆,而范先则傻眼了。
远处围观的百姓见状,无不大笑。
“尔等速速回来!”范先忍不住大吼:“不过是一头恶虎……”
他的吼声戛然而止,那只斑斓猛虎一下子扑到了他面前,张开了血盆大口,似乎想要一口咬掉他的脑袋。
“阿母呀。”范先眼睛一翻,昏了过去。
当此情形,即便是稳重的郡丞王邑看到这一幕,也忍不住想笑。他只觉得今日的一切,实在是大起大落,让他们险些承受不住,一颗心忽上忽下,此时只想大笑一番,舒解心怀,否则这心弦就要绷断了。
卫固掩面无语,浑身无力,他知道,范先怕是麻烦了,他已经开始想着退路了。
只是一转眼,卫固又愕然发现,范先手下那些逃散的郡兵居然又退回来了!
他心中不由升起涌起一丝希望,莫非是范先那一吼起死回生了?
不过转眼之间,他的脸色就更加惨白起来。
他赫然看到,太守府前大道东西两侧,两队兵马大步而来,一望过去,足有三千,而且个个衣甲兵刃暗红,染满血迹,杀气凛冽。
即便相隔这么远,卫固也觉得自己的鼻端嗅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他登时明白了,范先手下那些郡兵是被逼回来的。
与此同时,他又想到了,方才张辽那一声号角,并非是让那头猛虎出动,他是在召集兵马。猛虎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