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璜离去后,张辽随着蔡邕、蔡琰又回了堂屋,看到蔡邕和蔡琰皆是面带忧色,张辽安慰了一番,又给他们分析了董璜如今的处境,二人总算是放下心来。
随后张辽给蔡邕讲了分配律,便离开了,蔡邕这老头纵然沉浸在术算之中,但对女儿仍是看的很紧,在他面前张辽根本找不到与蔡琰说话的机会,只能离开。
蔡琰看着张辽离开,心中大是失落,看到父亲还沉浸在术算中,便打发了弟弟和妹妹去玩,她一个人独自又到了后园。
痴恋中的女子都是多愁善感的,尤其是她与张辽之间仍是隔着重重阻碍,刚见到心上人,又转眼分离,看张辽走的那么痛快,她心中反而多了几分幽怨,到了亭台下,无绪的拨弄着琴弦,眉头紧蹙。
姿态仍是那么优雅,却全然失去了平日的恬淡,父亲阻拦,心上人虽然在父亲面前表现出色,但对她并没有流露出太多的情感,她明眸中透着迷惘,不知道她与张辽之间最终的结局是什么?是不是自己一厢情愿,那种心有灵犀的感觉是不是错觉?
叮咚,叮咚,琴声摇曳着秋叶。
就在这时,蔡琰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通的一声,不由一惊,回头看去,整个人却僵在那里,娇躯止不住颤抖起来。
后园高墙下,张辽刚刚从墙上翻跃而下,朝着她露出灿烂的笑容。
蔡琰的心情一下子明快起来,心中的阴云细雨全部被冲散。
张辽大步来到亭台下,看着蔡琰那美丽无双的容颜,盈盈的明眸,心中颤了颤,道:“琴弹得很好,所以我又忍不住回来了。”
蔡琰明眸闪动,睫毛轻扬:“是因为琴声才回来麽?”
张辽嘿嘿一笑:“琴声只是指路而已,让我知道从哪里翻墙。”
噗嗤!蔡琰抿嘴轻笑:“你竟然翻墙,若被阿翁知道了,肯定恼怒,你堂堂执金吾,也会被他人所笑,你不怕麽?”
张辽看着蔡琰的明眸,轻声道:“只要你不怕,便是普天之下所有人怒我笑我,我也不怕。”
蔡琰受不住张辽的目光,微微垂下明眸,她知道张辽嘴里那个怕字的含义,就是她与张辽做妾,她轻摇嘴唇:“如果蔡琰怕,蔡琰就不会一直等你了。”
心有灵犀一点通,张辽也听明白了蔡琰的意思,他心中感动,一时却不知说什么,看着温柔如水的蔡琰,咧了咧嘴:“要不?再抱一次?”
“要死哩!”
蔡琰嗔怪的白了他一眼,俏脸上满是羞涩,她也不由想起了当初在弘农道上,在雨水停下的那一刻,张辽激动的抱着她的情形,一时之间身子竟然有些发软。
张辽看到蔡琰羞涩的模样,更是忍不住了,当即上前,又是一把抱起她。
蔡琰不想张辽竟然如此大胆,娇躯一颤,脸色嫣红如血,只红到了修长的玉颈下,不由狠狠的捶着张辽,嗔道:“你个蛮夫!蛮夫!”
张辽抱住她,并没有多做什么,而是喃喃的道:“我离开河东时,她告诉我,如果你在这里等着我,就让我带你回去,一定要带你回去,否则她心中会愧疚不安。”
蔡琰身子一颤,她瞬间知道了张辽说的是谁,颤声道:“真的麽?”
张辽点了点头,抱着蔡琰坐在亭台下,轻拉着她的素手,慨然道:“光武帝曾说过,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我张辽如今做了执金吾,又有两个阴丽华,这辈子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蔡琰轻轻摇头:“她有阴皇后之德,蔡琰又怎能及得上,蔡琰真的很感激她哩。”
张辽神情坚定的道:“无论如何,我必不会负了你们。等我他日封候拜将,执掌权柄,定要为你立平妻之位,再给你搏个夫人之位,也让他人不敢嘲笑于你。”
蔡琰咬唇道:“蔡琰还是那句话,如果真在意妻位,蔡琰便不会一直等你了,自古以来就没听过平妻之位,你不必为蔡琰而坏了礼法,惹得天下人责难,那蔡琰就更愧疚了。”
张辽摇头道:“你不在意,可是我却不会让你被他人笑,什么礼法,总有例外之时,若是不然,他日由我来决定这礼法,谁敢阻拦?我就是要让天下人知道,你跟着我,很好,一点也没受委屈。”
蔡琰看着张辽认真的神色,心中情动,伸出柔荑抱住了他:“蔡琰从来没有觉得委屈,蔡琰喜欢,所以要等君,蔡琰喜欢,所以要给君做妾。”
张辽轻抚着蔡琰的如云的秀发:“我张辽何其幸也,何其幸也,这一世……没有白来。前半生,我收拾河山,后半生,我带着你们游遍天下,也不枉了此生。”
蔡琰的素手也轻轻抚摸着张辽刚毅的脸颊,眼里满是痴迷和柔情。
张辽捧起她的俏脸,便要吻下去。
就在这时,一声冷哼突然传来,还伴随着一声咯的笑声。
二人身子一僵,转头看去,只见蔡邕不知何时站在了后园门口,面色沉怒。他的身后还偷偷跟着瞪大了眼睛的蔡琬和蔡璎。
张辽的万丈豪情霎时间消失不见,神情大为尴尬。
蔡琰更是羞涩的几乎要钻到地里去,慌忙逃出了张辽的怀抱,却无处可去。
看着蔡邕黑着的老脸,张辽咳了声:“伯父……”
蔡邕哼道:“还不随我来书房演算数术!”
说罢转身出了后园。
他却是不忍女儿羞涩难堪,要拉着张辽去前面训斥。
“阿翁。”蔡琰的声音却从蔡邕身后传来:“女儿这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