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董卓暴跳如雷,抽出剑杀气腾腾,一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嚣张模样,张帆又怎么会怕他?
“汝剑利,某画戟不利否?”
张帆右手一伸,突然右手多了一柄宝光流转的画杆方天戟,重重往地下一顿,大理石地砖顿时发出一声巨响,崩裂的石块四处飞溅——
张帆本来就生得器宇轩昂,威风凛凛,此时手执方天画戟,正气俨然,怒目而视,连董卓的气势也被他压制下去……
张帆眼神锐利,中气十足,声音洪亮:
“汉家君天下四百许年,恩泽深渥,兆民戴之。今上富于春秋,未有不善宣于天下。汝欲废嫡立庶,恐众不从公议也。”
董卓色厉内荏的说:“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天下健者,岂惟董卓?”张帆仰天长笑,气势更甚三分:
“昔太甲不明,伊尹放之于桐宫;昌邑王登位方二十七日,造恶三千余条,故霍光告太庙而废之。今上虽幼,聪明仁智,并无分毫过失。汝乃外郡刺史,素未参与国政,又无伊、霍之大才,何可强主废立之事?圣人云:有伊尹之志则可,无伊尹之志则篡也。”
董卓怒发冲冠,举剑要来砍张帆。张帆面无惧色,衣袖像吃了风的帆布一样鼓了起来,无风自动,不怒自威。
身后的典韦也是杀气腾腾的怒视董卓,状若猛虎,蠢蠢欲动。
李儒生怕董卓吃亏,也顾不上尊卑,在背后死死抱住董卓的腰,赶紧劝道:
“主公,今日饮宴之处,不可谈国政;来日向都堂公论未迟。”
司徒王允也进言道:“废立之事,不可酒后相商,另日再议。”
侍中蔡邕、议郎彭伯等重臣也纷纷出来当和事佬,毕竟这两位真的在这里火拼,十有八九会殃及池鱼,他们可不想死的不明不白的……
其实董卓早就心生怯意,只是嘴硬强撑,否则李儒一介书生,怎么可能抱的住他?
张帆素来以勇武著称,典韦更是无人能当,他可不会自取其辱。既然有台阶下,也就装作大度的长剑归鞘,息事宁人。
张帆也收起长戟,冷冷的对董卓说:
“国家不幸,阉官弄权,以致万民涂炭。尔无尺寸之功,焉敢妄言废立,欲乱朝廷!帆一日不死,尔等休想得逞!”
张帆说完一甩袖子,带着典韦等人潇洒的扬长而去。气的董卓破口大骂:
“混账!竖子!吾誓杀汝!吾誓杀汝……”
张帆走后,丁原也跟着走了,董卓迁怒将其他人统统轰走,提着宝剑将温明园的花树砍了个稀巴烂,洒落了满地的花瓣。犹不解气,又把所有的花花草草全斩为两段,这才余怒未消的坐在台阶上剧烈的喘息……
董卓大声叫道:“李肃,你死哪里去了?给我滚过来!”
李肃战战兢兢的来到董卓身侧,正要行礼,董卓突然一把揪着他的的领口,凶神恶煞的说:
“我不想等了,你现在就去见吕布,明天一早我要见到丁原的人头,否则就把你的人头呈上来,听清楚了吗?”
李肃脸色苍白,点头如捣蒜:
“诺,末将明白。”
董卓看着张帆离开的方向,恶狠狠的攥紧拳头说:
“张仁甫!你等着吧!等我收拾完丁原,下一个就轮到你!我要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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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帆回到卫尉卿府,召来所有下属宣布命令:
“传令下去。所有人收拾行李,咱们准备立刻返回江东。”
众人都很惊讶,吕玲绮忍不住问:
“出什么事了?”
张帆看向公孙景,公孙景面色沉重的说:
“刚收到最新情报,潘临谋反,形势危急,主公如不尽快赶回江东主持大局,黄龙寨恐有倾覆之虞。”
众人大惊失色,交头接耳,张帆摆了摆手将众人的议论压了下来,一锤定音道:
“你们现在下去准备,我即刻进宫面见圣上,每个士兵都要做好随时启程的准备,听清楚了吗?”
众人都明白问题的严重性,面色格外凝重,齐声道:
“诺,得令。”
“抓紧时间去办吧!”张帆摆了摆手,众人行礼告退。张帆叫住了蒋钦:
“蒋钦留下。”
蒋钦回到原处,等众人都出去了,张帆吩咐道:
“让所有骑兵准备一下,今晚一更之后有突袭行动。记住,一定要保密。”
然后对蒋钦面授机宜一番,蒋钦这才行礼退下……
安排好了一系列事情,张帆马不停蹄的前往皇宫,面见何太后。
何氏将一众宫娥打发出去,媚眼流波,笑盈盈的说:
“小冤家,你今天在温明园的英勇表现我已经知道了,说吧!你想要什么奖赏啊?”
张帆一动不动,面色凝重,何氏这才觉得有些不对,赶紧问:
“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张帆一言不发,正在酝酿情绪准备飙戏。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何氏感觉心里越来越虚,抓住了他的手继续问:
“你倒是快说啊!这样让我瘆的慌!”
张帆正要开始发挥,突然门外传来了一个老太监的声音:
“太后,奴才秦緄求见——”
何氏没好气的说:“滚!”
没想到老太监没走,带着惶急的语气不依不饶:
“太后,奴才有十万火急的大事要禀告,迟恐生变……”
何氏无奈的朝张帆使了个眼色,张帆知趣的在屏风后面躲起来。何氏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