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虎寨内,一名小啰啰跑进聚义厅,对主位上的寨主刘虞城行礼道:
“大当家,那凌操又来叫阵……”
刘虞城眉头一皱,“不用管他。但凡敌将擂战,不必再来请示,坚守不出即可。告诉二寨主万万不可出关,务必不可中了张贼奸计。”
“得令!”小啰啰行礼告退。
三寨主尤章不屑的说:“大哥,我看这张贼兵马也稀松平常的紧,一连进攻三日,折损三百多人也没攻破第一关。我说那郑伦完全是被自己蠢死的,如果他坚守不出,就凭这张贼这战斗力,也拿不下天王寨。”
“三弟切莫大意!”刘虞城不满的瞪了尤章一眼,“你原先不也认为张帆白面书生一个,没什么本事……结果呢?如果不是护卫机灵,你伤的就不是胳膊,小命都没了!”
原来前日上午,张帆带领大军关前叫阵,尤章站在关上破口大骂,张帆觅得机会,一箭射来,如果不是护卫眼疾手快帮他用刀挡了一下,恐怕已经射穿了他的心脏。尽管如此,尤章右臂被一箭穿透,到现在都抬不起来。
尤章有些难堪,“谁知道他能一箭射这么远,还射的这么准?不是听说他是读书人来的……”
“哼!张贼能斩魏勇,败官军,杀郑伦……就说明绝非泛泛之辈,你还敢轻视于他,纯粹自讨苦吃。算了,也算受了教训,先好好养伤……”
刘虞城拍了拍尤章的肩膀宽慰道:“不过也不用太过担心。这张贼的军队以前没打过攻坚战,战斗力比较一般,咱们以逸待劳,只要咱们顶住这几天,拖也能把他拖垮……”
刘虞城话还没说完,走进来一个小啰啰,行礼之后递给他一张纸条,刘虞城看完,哈哈大笑着说:
“张贼死期至矣!”
尤章一头雾水,好奇的问:“何出此言?”
刘虞城难以掩饰内心的激动,“飞鸽传书来报,今日凌晨韩吉偷袭黄龙寨成功,张贼成了无家可归的可怜人,韩吉提议同我们在凤鸣涧夹击张贼,哼,看来凤鸣涧就是张贼的葬身之地。”
“太好了!我马上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二哥去。”尤章拔腿欲走。
“嗯。”刘虞城点点头,“让老二严密监视张贼动向,我猜测他可能也收到消息,十有八九会趁着天黑撤走。我们当然不能就这么放他走,必须死咬着不放,想办法把他们赶到凤鸣涧,到时候张贼前有狼后有虎,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等死了……”
“得令!”尤章正要出门,刘虞城拉住了他,“对了,三弟你有伤在身,这次追击张贼由我和老二带队,你就留下看家吧!”
“大哥……”尤章有些不愿意,他左臂一样可以使用兵器,还想亲手杀了张帆以泄心头之恨,自然不愿意留下看家。
“不必多言,就这么定了!”刘虞城严肃的说:
“追击张贼事关重大,我必须亲自去,确保不让张帆脱逃……”
尤章见大哥一脸严肃,知道这事没得商量,有气无力的说:“是,我知道了……”
果然不出刘虞城所料,一更时分张帆的军队摸黑悄悄后撤,探子马上向刘虞城汇报,刘虞城下令让早已整装待发的队伍杀出,官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被杀的人仰马翻,留下一百多具尸体狼狈的向北方逃窜……
官军且战且退,也有过几次短暂的交手,飞虎寨精英齐出,有心算无心,气势如虹,官军死伤越来越多,追了大慨四十多里,张帆的先头部队已经进入了凤鸣涧的地界……
凤鸣涧,乃是一处险地,由两座山峰夹道而生,中间只有一条能容三人并行的缝隙可以通过。只要随便派遣百十人看守,便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如果首尾堵住,那真的如同翁中捉鳖。
看着张帆的军队在自己的驱赶下,慌不择路的跑进了凤鸣涧,刘虞城兴奋不已,一切如此顺利,简直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刘虞城突然有些心悸,开始沉思:这也太顺了吧?
就在这时,前方夜空中一道绚烂的烟花爆开,属下高兴的说:
“大当家,这是火鸦寨的信号,表示他们已经堵住出口了,请下命令吧!”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刘虞城也是个有魄力的人,立即下令:
“全力进攻!”
火鸦寨众士气大振,如同打了鸡血样像前面的官军扑去,冲杀了一刻钟,官军几乎溃不成军,火鸦寨众正要一股作气将他们彻底歼灭,突然听到轰隆隆的巨大响声——
“大当家不好了,是滚石——”
刘虞城大惊失色,这么狭窄的地方,从天而降的滚石几乎避无可避,无异于灭顶之灾,抬头一看,两边无数滚石落下,还有数不清的红点落下——那是火箭。
刘虞城趴在地上用力的嗅了嗅,果然有股松香的味道,不禁眼前一黑……
完了,滚石堵路,火箭加上松香,吾命休矣……
“啊!救命啊!”
“啊,我的腿……救我……”
“火,好多火……”
“水,哪里有水……”
……
一个时辰以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烤肉的味道,可怜刘虞城带着火鸦寨五百战士来追击张帆,现在还能站起来的,连五十个都不到……
靠着属下的拼死救护,刘虞城倒是活了下来,不过已经被烟熏的晕了过他抬到张帆面前,泼了一脸冷水,咳嗽了几声悠悠转醒——
张帆笑道:“刘寨主,别来无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