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琪格从黄依云屋里出来,没有再去找胖姑娘的麻烦,事情已经无法弥补,打她一顿又有何益?
巴图尔这次逃离,琪琪格心存侥幸,希望他不要去找她爹努尔的老部下,这样,北国在这内忧外患的关键时刻,才有挽救的可能。
琪琪格回到住所,在这里静静地观察外面所发生的事情。
不到万不得已,琪琪格不会启用她留在北国的心腹。她倒要看看,这个李矩,究竟是否有力挽狂澜的本领。
黄依云自琪琪格离开屋里后,陷入了沉思,陈瑀还在那里面壁思过,这个陈瑀,该如何帮他?这是黄依云现在要考虑的问题,教他功夫,那也不是一年两年的时间所能解决的。
对于琪琪格的祖传棍法,黄依云私下里是大加赞赏,那棍法,实在是诡异,不愧是草原上努尔家族多年的精心之作,那是靠实战,不断地进化而来的棍法呀。
既然陈瑀使用棍,那好,黄依云的想法更加坚定了。
黄依云下令包挂琪琪格在内,隐凤崖上所有的姑娘不许下崖的禁令,自己下了蟠龙山,私下里花了重金找来木工,到蟠龙阁后面,去锯那颗橙色的蟠龙树。
齐祥齐公公出来,本来要干涉,见是黄依云在那里观察蟠龙树,吓得缩回脑袋,这个师娘他可不敢惹,连师父蟠龙道长拿她都没办法,他能有什么办法?
齐公公在心里嘀咕,师父你快点回来,你的树就要不保啦!
然而,一点用也没有,果然,那黄依云带领木匠上了山,开始锯树。黄依云推开蟠龙阁,瞪了齐祥一眼,道:“你师父能收留你,算你积了八倍子德。”
齐祥忙地点头称是。
“你赶紧地,收拾一个地方,让木匠晚上好住!我看,就住这里最安全。”
“师娘,你就饶了我吧,您不是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是绝不容许这些俗人到他修炼的地方来住的呀,要是知道我放他们进来,那还不打死我呀?师娘您看?”
黄依云瞪起眼珠子,“我要你负责了嘛?你往我身上推便是!”
黄依云因为九尾狐偷跑下山,还无法给蟠龙道长一个解释,如今她也不在乎了,反正他生气,一个虱子也痒,十个虱子也痒,虱子多了不在乎。
“师娘,您看这样如何?这阁后面有个山洞,让他们住到那里去如何?我给他们多买些被褥便是。”
“那里安全?晚上被虎狼摸着,他们还要命不?”
“我去,我夜里守在门口还不行么?”
黄依云见齐祥那委屈巴巴的样,心里一个好笑,道:“那就这样吧,若是他们少了一根毫毛,我烧了这蟠龙阁!”
“哎哎!”齐祥本来还灰头土脸,听了黄依云的话,忙地答道。
那齐祥本是在宫里伺候皇上的主儿,如今却要伺候这几个木匠的吃喝拉撒,还要管他们夜里的安全,他虽然一百个不愿意,但是没法子,这个师娘黄依云可不是一般人,他惹不起。
齐祥每日下山,采购一些菜蔬粮食,作这几个木匠的饮食,还要顺带些肉,递上隐凤崖,供那个断腿的兰菊和陈瑀享用。
过了个把月,木匠把这从未见过比较特殊的蟠龙树锯了,去皮,打磨,上桐油,然后两个人抬着棍,递给黄依云,黄依云拿在手里,试了试,心里想,也不知这小子拿着是否会感到吃力。
黄依云亲自送了木匠下山,并嘱咐他们,此事切不可与外人道,临别又赠送了些许银两,这才提棍回到隐凤崖。
几个木匠回去后,决口不提在蟠龙山的事,他们把这个经历,当成遇到狐狸精那样神秘兮兮地埋在心底,连家人也是不敢说。便是说出来,说那树有多结识,需要几个人用了个把月时间,才把它锯断,谁信?
这一晚,黄依云来到陈瑀住的地方,几个姑娘正在跟陈瑀说话,见了黄依云进来,都不说了。
黄依云挥挥手,姑娘们鱼贯似的出来,黄依云顺手关了门。
“瑀儿,等会子你跟师父出去,师父有样东西你看看。”
“是什么东西?”
“你看了就会知道!”
夜间,姑娘们熟睡,在这隐凤崖,除了后面关押南妃的那里有人值守,其余的都空荡荡的,黄依云借助月光,手里提着那根橙色的蟠龙棍,带着陈瑀来到姑娘们平日里练功的地方。
“瑀儿,你试试这个!”
月光朗照,从一开始,陈瑀就见黄依云手里提着的橙色蟠龙棍,他很好奇,如今听了黄依云的话,他提棍在手。
“师父,这棍好沉啊!”
陈瑀惊讶地看着黄依云。
“能耍动嘛?”
陈瑀试了几下,还好。
黄依云看着,心里想,陈瑀现在还在长身体的时候,她不能拔苗助长,不能给他吃过多的补品,让他自己成长才好。
于是对陈瑀道:“喜欢嘛?”
“喜欢!”
“喜欢就好!这个师父是送你的!”黄依云接下来,跟陈瑀讲了蟠龙棍的来历,以及之前他爹以及其他几个人用的蟠龙棍的来历。
陈瑀仔细听着,他摩挲着蟠龙棍,心里想,真是意外的惊喜,可以看出,自己当时的决定是有多么英明。想到此,陈瑀跪下来。
“师父,徒儿真不知天高地厚,当初还拒绝师父收了徒儿,如今想来,真是后悔不迭,求师父原谅徒儿的年小无知。”
“起来吧!”黄依云从心里痛快,那真的是痛快。陈瑀现在终于归顺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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