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慢慢关上,桌上的烛火被吹得轻晃。
岑嫣然拿手挡了一下,原本只是无意地一瞥,却突然发现墙面上印着个模糊的黑影,看轮廓,还挺纤细,再对应下角度,显然是从房梁折射过来的。
难道房间里还有其他人在?该不会是……
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一张漂亮到无可挑剔的殊丽容颜,唇瓣轻抿,眼神闪烁,里面是明显的高傲之色,又透出几分别扭。
岑嫣然都能猜到对方等下会说的话,“我是因为教主的命令才会来看你的。”大概还会用冷漠的语气故作不经意地补充一句,“我才没有担心你。”
还真是傲娇啊,熟悉了现代词汇的岑嫣然很轻易便找到了那个最适合凌双双的形容词。
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看起来像株带刺玫瑰,张牙舞爪,但内心却软得不可思议,尤其是面对自己珍视的人,事无巨细地默默关心,偏还要做出一副不在意的高傲神情。
从对方在火场救下自己的那刻起,就注定此生再也放不开,性别又如何?已然重活过一回,又经历了这么多的打击,她早就不在乎那些虚妄的东西了。
梦笙,梦醒而重生。
这一次,我只为你重生,只做你一个人的嫣儿。
凌双双,就算你心里先有了别人,我也会想尽办法把他挤出去,再彻彻底底成为你心底最柔软的记忆。
岑嫣然勾唇,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笑,俗话说烈女怕缠郎,这句话放在哪都适用,况且她看得很清楚,阑寻对凌双双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男女之情,自己这么做也不算横刀夺爱,不是吗?
心里打定主意想吓吓对方,岑嫣然并未直接拆穿,反而故作无事地将烛火一吹,和衣侧躺在了床上。
司玄本来是个有洁癖的人,但这会为了美人却甘愿做起梁上君子来,积灰不断往脸上扑,呛得他差点打喷嚏,还好忍住了,要不然就太丢脸了。
塞了银子好不容易才从丫鬟那知道房间位置,司玄敲门进来的时候,岑嫣然正坐在梳妆台前,手里拿着桃木梳,慢慢梳理披散在肩头的发丝。
珠帘掩映,只能看到一个影影绰绰的背影,纤细而柔美,更是让人忍不住期盼她能转过头来,好一睹芳容。
司玄刚整理好衣物,并且摆出最完美的笑容,打算给美人留个好印象,就听到走廊上传来了岑雪和冷晔的说话声。
他是见过岑雪的,就在不久之前,原本还对这风月美人榜新任的第一有些兴趣,打算逗弄一番,但在看过那支飞天舞后,司玄就立马将岑雪抛到了脑后。
一身仙气,冰清玉洁,似乎还会武的冷美人,比起已经和某个男人纠缠不清,容貌也算不得多美的岑雪来,司玄理所当然地选择了前者。
男人都是有劣根性的,喜欢有挑战性的事物,在女人这方面,自然也一样,越是高高在上,越让他们有征服的yù_wàng。
冷若冰霜的美人儿,面对所有人都是戒备疏离的态度,唯独朝你展露笑颜,并且温言软语体贴入微,这样的差别对待,任何一个正常男人都无法抗拒吧?
反正,司玄光是想想都觉得心痒难耐,心内的渴望也越发浓烈,以至于他下意识忽略了某些在日后回想起来,自己都觉得特别蠢的细节。
岑嫣然其实一直都竖着耳朵在听,她虽然只学了几个月的武,但重点就是放在轻功和暗器上,最擅长的就是听声辨位。
顾安爵特意从内找了可以速成的武学,配合用系统积分兑换的药物,不止需要天赋和努力,副作用也很大。
尽管知道后果,岑嫣然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接受,并且付出了百倍的努力。
明明是柔弱女子,却比教中男儿还要拼命,身上时常伤痕交错,就算擦了南月教的疗伤圣药也还是会留下淡色的疤。
前世单纯太过,真心错付,被那对奸夫淫妇活活烧死,这一世又被岑雪设计,嫁给了安铭宇那样的qín_shòu,自己已经在阴曹地府来回了两次,再没有什么可怕的。
唯一支撑着岑嫣然活下去的信念就是报仇,而现在,大概还多了个凌双双,在她心里占据着更重要也无法取代的位置。
黑暗中,岑嫣然的眼睛并没有闭上,清晰地听到有人小心翼翼地接近,那声音很微弱,似乎生怕吵醒她。
还说不关心自己,双双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别扭。
这样一想,岑嫣然嘴角的弧度顿时更深了,眼睛亮得惊人,胸口处也涨涨的,有种奇异的满足感,愈发屏住了呼吸,生怕惊扰到背后慢慢靠近的人。
司玄又不会读心术,自然猜不到自己是被误认为了凌双双那朵凶残的食人花。
这会,他心里也乱得厉害,还有些莫名的忐忑,明明只是想见美人一面,现在却莫名其妙变成了蹑手蹑脚,夜闯香闺的贼人。
等被状似柔弱的美人压制在床上,温香软玉在怀,一股清淡又好闻的香气不断往鼻子里钻时,司玄更是彻底懵逼了,紧张地咽了好几口唾沫,耳朵也微微发红。
好在天色昏暗,根本看不出异样,司玄很快便调整好表情,又戴上了fēng_liú邪肆的面具,出口的话带着调侃意味,“想不到美人原来已经这么迫不及待了。”
他声音压得很低,调子绵长而深情,加上两人姿势暧昧地搂抱在一起,热气擦着脸颊拂过,又滑过裸露在外的脖颈,顿时泛起股酥酥麻麻的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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