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样?”楚子域眯着眸子挡在陈梦蝶面前,那样子似乎有些不开心了。
“我想怎样?”田珍珠冷哼一声,轻蔑道,“刚才他躲在桌子底下,吓得我魂儿都丢了,要是不给他点教训,我的尊严何在?宫中的礼法何在?”
“我说了,一切责任由我承担。”楚子域不悦地望着她,语气坚定。
“殿下是龙子之身,怎可代替奴才受罚?这要是传出去了,岂不是惹天下人耻笑?”田珍珠对楚子域的袒护十分不满,她铁了心要让这个小太监吃点苦头。
“我再说一遍,一切责任由我承担。”楚子域冷冷道。
田珍珠望着楚子域,眸色十分复杂,区区一个小太监也能让他动怒,这实在是不可思议。
就在两人剑拔弩张的时候,一直沉默的陈梦蝶从旁边站了出来,她对着田珍珠拱了拱手,歉意道:“娘娘,刚才害您受惊了,奴才知道错了。”
田珍珠收回目光,侧着身子不去看她,高傲地说道:“不吃点苦头怎么知道自己错了?”
她转过身去,长袖一挥道:“来人啊!把他给我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楚子域一把拽住陈梦蝶的手腕,瞪着田珍珠低吼道:“我说了,不行!”
“殿下,奴才确实错了,所以奴才甘愿受罚,以平息娘娘心中的怒火。”陈梦蝶抽出手腕,抬起头来,目光淡淡地望着楚子域,那双眸子不同于往常那般灵动,里面充满了冷漠。
楚子域忍不住一愣,手上一松,陈梦蝶便摆脱了他的禁锢,两边的侍卫齐齐上前,架起陈梦蝶的胳膊就往门外去了。
楚子域望着她决然的背影,心里五味陈杂,不一会儿,外面便传来一阵啪啪地击打声,楚子域背过身去,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板子重重地落下,虽然很痛,陈梦蝶却咬紧牙关,自始至终都没有叫出声来。
二十大板打完了,陈梦蝶紧扣着木凳的手指缓缓松开,指尖被木头渣子戳破了,血珠顺着伤口流了出来。
行刑的侍卫手握板子立在一边,面无表情地目视前方,多年下来,他们对这样的惩罚早已司空见惯,心也麻木了。
陈梦蝶的后背被鲜血染红,豆大的汗珠顺着苍白的脸庞落下来。
小小的太监岂能忤逆她这个堂堂正正的世子妃?真是笑话!田珍珠冷冷地看了陈梦蝶一眼,然后带着众人离开了。
“铜雀!”见世子妃走远了,躲在草丛里的阿黄赶紧奔过来,扶住陈梦蝶的身体问道,“你怎么样?”
陈梦蝶无比虚弱地站起身来,疼痛让她几乎晕厥,但她还是咬着牙道:“死不了!”
“千万别逞强啊!”阿黄从怀中掏出手帕帮她擦汗,“你这么虚弱,我背你回去吧。”
“没事,我还能走路。”陈梦蝶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她走了两步忽然停下来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楚子域负手立在屋里,眸色复杂地望着她,昏黄的灯光在他的脸上投下一片暗影,虽然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隐隐感觉到他身上的怒气。
陈梦蝶转过身去,脚步踉跄地向前走去,忽然她的脑袋一阵眩晕,身子一软就倒了下去。
“铜雀,别逞强了,我背你回去!”不由分说,阿黄便把她背了起来。
没想到她看着挺轻,身体却挺重,阿黄走了几步就累得不行了。
“你可真重。”阿黄把她放下来,忍不住捶着酸痛的肩膀抱怨道。
过了半晌,却没人回答,阿黄扭头望去,只见铜雀两眼紧闭,叫他也没有反应,显然是晕过去了。
“铜雀!”阿黄忽然鼻头一酸,差点哭出来,要不是他,铜雀也不会挨打,再看殿下那边,一点动静也没有,这里地方偏僻,根本没有人会帮忙。
“阿黄,你让开。”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阿黄抬头望去,只见那人高大威武,虽然背着光,却还是被他认出来了。
“殿下,你怎么出来了?他们......”阿黄还没说完,楚子域便打断了他。
“我偷偷溜出来的,趁他们还没发现,我们赶紧把铜雀送回去吧。”
“好,好的!”阿黄激动地点了点头。
不等阿黄把陈梦蝶背起来,楚子域就已经跨步上前,将昏迷的陈梦蝶抱在怀里,步履稳健地带着她离开了。
薛雪正托着脑袋打盹,忽然听到“嘭”的一声巨响,她赶紧走过去一瞧,只见殿下和阿黄他们回来了,而且殿下的怀里还抱着昏迷的铜雀。
“殿下,铜雀受伤了?”薛雪见铜雀满身是伤,忍不住瞪大眼睛问道。
楚子域点了点头,然后吩咐道:“赶紧拿药过来!”
“嗯!”
“阿黄,铜雀被谁打得这么惨啊?”阿毛把猪脑袋凑过来问道。
“除了世子妃,还能有谁?”阿黄忍不住插话问道,“你的脸怎么了,被狗舔了?”
“能不能放尊重点?你的脸才被狗舔了呢!我这是被人扇的!”阿毛忍不住炸毛道。
“谁啊?下手这么狠,瞧把你给扇的,连你亲娘都认不出来了。”阿黄忍不住咂嘴道。
“田妃身边的宫女,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狗仗人势,**得很呢,”阿毛恨恨地咬牙切齿道,“下次再让我遇见她,我保证不会放过她!”
“怪不得田妃找到祠堂去了呢,原来是你告的密,”阿黄恍然大悟地指着他说,“你可知道,要不是你告密,世子妃就不会发现铜雀,发现不了铜雀,他就不会挨打,你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