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总是撩我?”很无辜的声音问她。
许细温没应答。
“你为什么总是撩我?”那人执着,又问了一遍。
左腿已经挨着地面的许细温,回答,“我没有撩你。”
“有。”
“什么时候?”
“和我杠着的时候。”
“……”许细温正想着如何纠正他的强词夺理,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拽住她的手臂,施力者动作突然、力量极大,又带着点耍无赖的不罢休劲,硬是把许细温重新拽进车里。
许细温尚未坐稳,一只大手摁着她的后脑勺,把她固定住,紧接着带着酒气和灼热气息的呼吸靠上来,霸道地印在她唇上,磕得她嘴巴疼。
郝添颂闭着眼睛,眉头紧皱,许细温睁着眼睛,表情平淡。
他要亲,她不反抗。
郝添颂最初只是唇印上她的,并没有其他想法,可许细温僵硬着身体,像个榆木疙瘩一样任由他揽着抱着,亲着吻着,毫无反应。
这让郝添颂生气。
他生气的后果就是反复地咬许细温的嘴唇,尝试着强力地探进她嘴巴里。他喝了酒就格外缠人,比要玩具的许顺良更无赖,她不肯他就缠着一遍遍的索要,还哼哼唧唧的很委屈的样子。
她微微启唇,他察觉,立刻攻城略地、又洋洋得意。
这个吻,还算不错,至少两个人都还算投入。许细温的初吻是给了郝添颂,那时候她性格内秀,被他吻她把手握成拳头浑身僵硬,很久才想起来可以用鼻子呼吸,那时候的郝添颂也很羞涩,只敢浅尝辄止。
一个吻,两个人呼吸都有些乱,尤其是郝添颂,领口扯得更开,看着许细温的眼神带着些颜色。
“为什么,吻你,我还会心跳加快。”郝添颂低声问。
“哦。”许细温整理好头发和衣服,要下车。
郝添颂伸手拉住她的手臂,声音有些着急,“你呢?”
许细温,低眉,“谢谢你帮给我提供的机会。”
“你什么意思?”郝添颂的脸色有些难看,眼睛微微瞪着,声音发冷。
许细温抿了抿嘴,她还是平静的表情,“你这么尽力帮我,是为了还债,我也不想欠你什么,就总该有些表示。”在郝添颂吃人的眼神里,许细温接着说,“你应该还算满意。”
“如果我有其他的要求呢?”
“未必不可以。”许细温下车,对着车里的郝添颂,恭敬地弯了弯腰,“谢谢郝总给我提供的机会,频频一定会珍惜,不让您失望。”
她背着双肩包,朝着有光亮的地方,头也不回地走去。
身后的喇叭声一声连着一声,许细温弯了弯嘴角,一天的烦闷终于散了。
她知道,郝添颂当然不可能会再喜欢上她,不然他不会不给她留后路,他在把她推向一条看似铺满玫瑰花的光明大道,却不在乎她赤着的双脚会被刺,伤得伤痕累累。
她本来就是一个人,又何必在意他是否会同行。
开机仪式,许细温是第一次参加,林小雨教过她大致流程及做法,许细温牢牢记住。
开机那天,许细温穿了件白色的简单短袖、黑白条纹的宽腿裤,一双白色的运动鞋,头发只扎了一个团,坠在后脑勺。站在一群星光熠熠的大咖中,还算顺眼。
这部剧在决定是欣荣投资所拍摄,又因为管理层单方面固执以许细温做主角,完全不在乎外界反对的声音有多么闹天,就注定了这部剧的会坎坷。
先是该剧的“准生证”突然有一项不符合规定,又已经开机,四处奔波打理又颇为不顺利,后是该剧和许细温搭档的男演员,有太强大的后宫团,一bō_bō的来闹腾,白底黑字的条幅已经悬挂在剧组前头的大树上,声声讨伐孙频频配不上她们的男神。
又有一股神奇的言论,说该剧的女主角本定为裴绣绣。在这个节骨眼上,关于换角原因,又是一番猜测。
林小雨吃着新鲜的西瓜,把滴了西瓜水的手机放远点,“这事情也要蹭。”
“我沾过她的光,这次她也应该的。”许细温把西瓜子一个个吐出来,在桌子上拼着成图形。
林小雨看着她,气极反笑起来,“第一次当女主角,怎么不见你紧张?”
“我能说是因为,我等这个机会,已经很久了吗?”许细温说。
林小雨跟着吐西瓜子,帮忙拼图,“是什么刺激了你?”
“就是以前的自己,活得太较真,什么都要清清楚楚的,现在觉得,实在是不应该。”许细温摇头晃脑地说,还一副悔不当初的表情。
林小雨笑出声,“具体怎么说?”
“比如郝添颂,他对我好的时候,我总想他为什么对我好,是不是有什么目的,并为此担心受怕食宿不安;后来我想,我还有什么能被他看上,实在值得庆贺;比如我总是在想着尽力避免麻烦,后来发现,迎头而上,可能麻烦就不见了。”许细温满意地看着桌子上的西瓜子乌龟,她把西瓜吃得一干二净,“后者参考郝添颂。”
估计是那天她的话实在太难听了,打击到郝添颂高贵的自尊心,他终于不再出现,而许细温终于不再被捎带着上报纸了。
如果她知道亲他能这么有效,她应该在郝添颂送她回家的第一天,就亲他的。
林小雨点头,“你活得挺明白。”
“不想再糊涂。”
“你这女主角,估计不会做太久。”林小雨望了望导演的方向,“郝添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