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微微一怔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君离还是那样看着她,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你弃自己的生命不顾,反而豁出一切去救毫不相干的人,为什么?”
方怀宁就算了,他可以认作是她不忍心与自己那般相像的人葬身于火海,想必搁在其她人身上也是一样,更何况她。可是那个婢女,只不过是宫里等级稍微高了一些的宫女,怎么值得她拼尽性命去挽救呢?要知道,若不是因为这两个人,这场火根本奈何不了她!
“君离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认为我不该救她们?”安宁有些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虽然她没有那么善良,之所以会救她们也是因为那个女人看样子对他很重要,更何况她与自己长得那么像,这才出手救一把,可他现在……是责怪自己不应该救她们吗?
“救人没有错,可是你不该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君离终于控制不住因为差点失去她而暴乱的气息,“安宁,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害怕,有多无助,我甚至在想如果让你遭受这样的折磨,我当初宁可自己死在思念你的折磨中,也绝不会让你踏进君国一步!”
安宁有些无措,“君离,那并不是你的过错,你不要把什么都揽在自己身上……”
“安宁。”暴乱的他忽而又平静下来,目光柔和又安静地注视着她,“你对我很重要。我就是他们口中所说残忍、嗜血、喜怒无常的暴君,又非常的自私,属于我的一切都不能受到半分伤损,否则、血染天下都不够偿还。所以,安宁,你千万不能有事。”
安宁怔怔地看着面前这个熟悉又很是陌生的男人,失神中被揽入他的怀抱,温暖得让人贪恋,可此刻她却觉得莫名有些寒冷。君离……自己在这个男人心里的地位究竟到了何等地步?看得出她于他很重要,可为什么她却从中嗅到可怕的气息呢?
“还望娘娘尽快淡忘刚才听到看到的一切,保重身体。”君拂淡淡看着一旁身形颤抖的女子,凉薄的眸中掺上几分同情和无奈。
方怀宁握紧手中的食盒,青丝从两边倾泻下来掩去大半容颜,可是不稳的身形、颤抖的双肩,泛白的骨节无一不在宣示着她的痛苦。“为什么?”嘶哑的声音低低地传了出来,她含泪看着里边的一幕,“为什么他们一个个都那么爱皇安宁?为什么皇上眼中心里永远只有她,哪怕她一点都不爱他呢?为什么皇上就是看不见我了?”
君拂依旧面无表情,可是声音里多了几分凉薄,“不过是缘分注定,命运安排,先把皇上惊艳震撼到的人是皇安宁。”
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里,从头到尾都身为旁观者的他看得最清楚,在最正确的地方,在最恰到好处的时间,那个女子是第一个用再简单不过的一曲惊艳了所有人,绝无仅有,自然最为珍贵,自然为人争夺。
在床上躺久了,安宁实在受不了央着想要出去透透气,那一众男子平日里面对他人都是威风凛凛,杀伐果决的模样,可是现在偏偏碰上的是他们最无可奈何的人,只好妥协。正好外边有些阳光,他们便命人在阳光充足的地方搭了个软榻让她晒太阳,自己则在她身边围了一圈,说是方便聊天。
安宁看着身边懒懒散散的几人,忍不住一笑:“你们现在这副样子真的是少见啊!”
“没办法,一年忙到头,难得清闲。”南九息整个人歪在靠椅上,偏着头和她说着话。
“……”安宁表示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来,真的是没有一点可信度。稍稍往下挪动些许身子,温暖的阳光洒在脸上别提有多舒服,满足地合上眼享受。
几人眼尖地瞥见,十分默契地闭上嘴保持安静,每个人或靠着或坐着,但目光都锁在她身上,脸上也都挂着不自知却如出一辙的宠溺。说实话,若是能这样一直下去倒也不错,至少有温暖的阳光,舒服的座椅,安静平和的氛围,还有她近在咫尺的睡颜。
什么都不做,什么话也不用说,他们仅仅是看着她安然入睡就足以过完一生。
然而没多久细碎的脚步声响起,几人不约而同地皱起眉头,果不然看见榻上的女子动了动而后缓缓睁开眼,俨然一副被惊扰后惺忪的模样。往那边看去,方怀宁正和她的婢女走过来,几人眉间的冷意不由加深。方怀宁不是一个没有眼力见的人,看着陡然变脸的几个男人以及中间睁眼醒来的女子,立即明白过来,涩然一笑:“看来是怀宁惊扰到郡主休息了。”
安宁从榻上坐起身来,摆手一笑:“不是你的错,是我想出来透透气,没想到挡住了大道。”
方怀宁小心地打量那几人的脸色,而后轻问:“郡主的身子可好些了?”
“早好了,本来就没那么严重,是他们太夸张。”安宁无奈笑道。
方怀宁微微一笑,正要上前却被最近的南九息和明蓝一举拦下,两人满面冷意地看着她,明显就是堤防的举措。南九息双手抱在胸前,笑得意味深长,“宁妃娘娘若是还有别的事,就快点去办吧。”
方怀宁害怕地往后退了几步,脸色陡然变得苍白些许,她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晚自己差点死在这个红衣男子手上,只能求助性地看向皇安宁。安宁从软榻上起身,绕过挡在前面的两个人,拉着她回到软榻上笑问:“这次又做了什么好吃的?”
“只是一些清淡的膳食。”方怀宁连忙打开食盒,取出里面的东西,是几碟卖相精致,清香扑鼻的糕点,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