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墨行闻言忙侧开身让女子上前,微微笑道:“此番多亏清宁郡主出手,否则母后要一直昏睡不醒了。”
“是啊……多谢清宁郡主倾力相救了。”容素点点头,柔笑着朝女子伸出手。
安宁上前几步握住她的手,淡笑道:“皇后不必客气,唤我安宁就好。”
容素很是喜欢面前这个温婉大方的女子,拉着她在榻边坐下,像话家常一般问她:“郡主接下来可有什么打算?”
“既然皇后已无碍,安宁也该准备回皇国了。”
殿上的气氛微微一变,容素拉着她的手嗔怪道:“哪里就这么急了?你看你这般瘦弱,肯定也没好好照顾自己,我的手艺还算过得去,你再多待一些时日,我好好给你补一补可好?……安宁?”
安宁回过神来对上她关切的目光,淡笑而问:“怎么了?”
“怎么心神不宁的,可是累了?”
安宁微笑摇头,迟疑了下温言:“我自幼丧母,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一手操办的,已经很久没人这般念叨我了……”
女子笑得浅淡安然却莫名让人心酸,凌墨行缩了缩瞳孔,似乎有什么东西点点碎开来。容素眼中的疼惜之色又浓了几分,“好了,你就再多待几日,就当陪我这个啰嗦的人聊聊天可好?”
安宁本想着明日便启程回皇国的,可无奈抵不过皇后的一番盛情美意,只好应着再多待几日,也许……她缺失母爱真的太久了,只要一点温暖就让她贪恋其中的滋味。
她现在唯一期盼的就是皇国的一切都还安然无恙。
皇国上下的确还算安稳平和,只是皇曜的日子有些不太好过。自打皇庭领军归来,城墙上的他一眼就瞥见队伍里面色冷峻的皇琰,当时他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未来的一段时日会很难过了。果不其然暗卫每日一上报的内容全是关于他的,昨日是夜夜在别人屋檐上飞檐走壁,扰得人不得清闲;今日是和别人比武,结果是将人打得半死不活,联名上奏说要严惩他;明日又是直接将田地毁了……皇曜光是批阅奏折,处理国中大小事务就已经够焦头烂额的,却又不得不分出一部分精力去给他收拾烂摊子。
皇庭例行入宫交还奏章,瞥见他脸上明显的倦色,愕然道:“阿曜,皇国的事务已经那么繁杂了?”
“别提了!”皇曜扔开手中的奏折,没好气道,“我倒宁可被这些奏折埋掉,也不愿意给那个皇琰收拾烂摊子!”
对于皇琰近日来的所作所为,皇庭也有所耳闻,淡淡一笑:“他是因为安宁……”
“又是因为安宁?”皇曜一说出口就后悔了,叹声道,“我忘了,他也只会因为安宁才会那般反常!”
“是啊,安宁折往凌国时不让皇琰跟着,让他留在君国提升武功。”
皇曜不悦地皱起眉头,“这算哪门子的提升武功?”
“皇琰的心思一向异于常人,只有安宁了解他,安宁这一去凌国就是三个月了,想来皇琰他是挨不住了。”皇庭无奈摇摇头,“阿曜你还是多担待点吧,安宁不在,没人能制住失控的皇琰。”
皇曜默了会,而后静静看着他问道:“阿庭,那你呢?”接收到他略微不解的目光,皇曜垂眸低喃道,“她不在,不止皇琰一人难受,你呢?你怎么样了?”
皇庭脸上的笑容在一瞬间支离破碎,他苦笑着摇头道:“我是什么样的心情,会是何种模样,阿曜你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阿庭,你就是执念太重了……”
皇庭只是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皇曜见他不愿意多说也就不再纠结于此,伸手拣了本奏折抛给他,“你可知道近日来不断有不明人士迁入皇国?”
“不是说是商贩吗?”皇庭翻看着奏折,上面一大串名字让他皱紧了眉头,“怎么会这么多人,这里加起来少说也有上万人了。”
“他们一次就是上百号人,整合成一个商队来皇国经商,这是他们的理由。”
“那他们可有异状?”
“我已经命严将军他们严密监控。”皇曜皱眉,脸上尽是不安的神情,“他们的确是每天忙于经商之事,所带之物就是些衣料香料,明明再正常不过……可是阿庭,我还是很不安。”
皇庭细细思索一番沉吟:“几支商队就罢了,如今是上万人还是在同一时间,的确是很古怪……也许他们不是为了经商……”
“他们究竟有何目的?”
皇庭似想到什么脸色骤然一变,犹疑问道:“阿曜,你说这苍澜大陆是不是又要乱了?”
瞳孔一震,皇曜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神色多了几分无措,“怎么可能……十二年前的大战死伤无数,生灵涂炭,虽然现在情况好了许多,但绝对经受不起再一次战争啊!”
“若是有人要挑起战乱,必定先从皇国下手。阿曜,我们都清楚的。”皇庭静静立着,面色异常的冷静。
皇曜晃了晃,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那就是说,有人准备要吞并大陆了?”
“可能这种情况算好的。”皇庭紧了紧手,沉重地开了口,“就怕那个人的目的是安宁……”
他没有忘记在君国的那座寺庙里,她抽中的那支竹签被视作祸世之端,她为此认为自己是背负了祸乱天下的命运。若是有人因为她的关系而挑起战乱,他实在无法想象她会怎么样。
皇曜拧住眉头问道:“安宁有说何时回来吗?”
“她之前来信说还要在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