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河平心静气的喝着一盏茶,品了三四口之后,将茶碗盖好,轻轻放在了身边的茶几上。而后,他才抬起头来,看着身前忐忑不安垂手而立的令先生。
“不用担心。”唐天河一扬眉毛说道:“本侯……去·他·妈·的已经习惯了。”
令先生一个哆嗦,更加小心谨慎的站在原地,不敢发一言。
唐天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克制自己的愤怒,然而他居然成功了!他“心平气和”的接着说道:“陈志宁算个什么东西?本候执掌朝堂,就算是他的老师朝东流当年也是被本侯赶出京师的!
他不过是修士而已,小孩子,连个正经的官身都没有,上不得台面。
可是为什么就是这么一个小角色,本侯连手指都不用伸出去,只要一个眼神就能弄死他的家伙,却一而再、再而三的给本侯制造麻烦?
令先生,本侯养着你们,还拿出无数资源,恭迎像司空啸这一类的蠢货,他们就用接连不断的失败来回报本侯,你觉得本侯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令先生哆嗦起来,浑身发紧,汗如雨下:“殿、殿下,请、再、再给我一次机会……”
唐天河摇摇头,有些意兴阑珊道:“难道你要本侯告诉你,在你负责的陈志宁这件事情上,本侯已经习惯了失败?”
“殿下!”令先生扑通一声跪下去,连连叩头:“殿下饶命!”
唐天河一摆手:“你既然知道了本侯的决定,就安心去吧。”
“殿下……”他的惊呼声戛然而止,从房梁上的黑暗之中,忽然那伸出一根极长的钢针,无声无息的刺进了令先生的头顶百会穴中,一瞬间那根钢针变得血红,而令先生的身躯,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
嗖!钢针收了回去,黑暗之中传来一个满足的饱嗝。
唐天河冷哼了一声,厌恶的看一眼地上的干尸,开口说道:“这件事情,你来负责吧,本侯已经厌烦了从外面找来的那些所谓的少年天才,还是用我们自己培养的人吧。”
“另外,万古界那边的事情,你也接手吧。”
“是。”一个无限妩媚的声音响起来,而后有一道柔若无骨的身影从屋顶上的黑暗中游走下来。
她一身鲜红的衣裙,绣着暗金的花纹,如同一条美人蛇一样缠绕在了唐天河身上。四肢不断在他身上游走着,舌尖挑逗着。
唐天河一身怒气,美人蛇刚刚大补一番,双方都需要发泄,天雷地火勾动起来,很快房间内就只剩下了男人的粗喘和女人的呻吟声。
……
妖女的手段和令先生大有不同。
陈志宁第二天一早,就见到了宋英格。
宋英格苦笑道:“你小子啊……少啰嗦了,跟我走一趟。”
陈志宁意外:“为什么?”
“你当街杀人,还灭了人家玉京门的京师分舵,这么大的罪过,当然得跟我们回去配合调查。”宋英格摇头说道。
陈志宁哑口无言。
太炎王朝一向是“民不举官不究”,陈志宁灭了玉京门京师分舵,当街打杀了周志信和司空啸,按说不会有官府来找麻烦——因为这些人本身也没什么朋友,即便是有那么几个,也都会被陈志宁的实力吓住,不会为死人出面告状。
更何况,凡间界有个惯例,修士争斗,生死有命,官府一般不会主动插手。
但问题就出在这里,惯例并非律法,只要有人举报,官服就得调查。
陈志宁面色古怪的跟着宋英格去了天狮卫的衙门,路上问道:“宋叔,是谁举报了我?”
宋英格道:“一个有些怪异的女人。”
“女人?”陈志宁心里咯噔一下,怀疑是不是自己欠下了fēng_liú债,但反思一下,最近很老实啊。
宋英格压低声音道:“你也别猜了,我有十成把握,是代天候的人。”
陈志宁咬牙切齿,想说些什么但又忍住了。他担心自己无意吐露什么连累了宋英格。
“这狗东西真是不长记性,看来还得暗中教训他一番!”
……
太炎王朝立国多年,机构早已经腐朽,的确是秉承着“民不举官不究”的宗旨,可是即便是有人检举,也还有一招叫做“官官相护”。
陈志宁虽然不是官,但他跟很多官关系极好。
那女子举报了陈志宁,案件转来转去,转到了和陈志宁关系最好的天狮卫衙门——这就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
陈志宁在天狮卫衙门转了一圈,宋英格想了些办法,很顺利的就规避了各种律法,又把陈志宁放了出来。
他和宋英格一起走出来,在天狮卫衙门的正门口,忽然心有所感,转脸朝一个方向看去,门外的一座茶摊上,遮阳棚下面,慵懒随意的靠坐着一名女子。
她一身大红衣裳,绣着暗金色的花纹。
身段柔软如蛇,桃花眼,下巴尖尖,有一道宛如毒蛇一般的纹身,从衣领下延伸出来,顺着脖子一指蔓延到了她的耳后。
她看到陈志宁,露出一个无比诱·惑的笑容,更伸出鲜红的舌头,贪婪的舔了一下嘴唇。
宋英格皱眉道:“就是她举报的。”
陈志宁哼了一声:“不过是想恶心我一下罢了。”
妖女的确只是想给陈志宁添堵,并没有真打算用这件事情纠缠。她看着陈志宁和宋英格远去,自言自语道:“看上去,味道不错。”
……
寿王有些无奈了:前几天,陈志宁手下两个跟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