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问你衣裳为什么比裙子长?
林翔被问的一脸懵逼……
柳邵好像猜得到他是这么个表情,又好像这个时候有没有他都已经无所谓,他的话匣子已经打开了——
“我认识一个……妹妹。可是她从不消停,见到什么都好奇,问旁人不知道的,便自己去翻书苦读,明明是应该学着梳妆打扮的年纪,对天上的太阳,地上的爬虫的兴趣都比胭脂水粉的要更多,但真正爱美起来,又极其折腾人……饶是你被人称作才子,却永远回答不出她的问题……”
林翔是近几年才跟着柳邵东奔西跑的征战的,对于从前柳邵在崇州的事情,他知道的不多,唯一知道的就是他们一家都是忠臣之后,五年前的动乱,他们越发的被重用,而在柳邵参军之前,更是整个崇州城出了名的才子……
没有共同话题,林翔只能笑笑:“这个妹妹当真有意思……”
柳邵垂眼,再次为两人斟了一杯,没有说话。林翔觉得这样的沉默有些尴尬,遂找了些话题:“我家那位祖宗可算是折腾人,快到及笄之年,还不懂得贤良淑德,家父家母只能费尽心思的,想要将她的及笄之礼办的热闹些,也好……”
“砰——”柳邵手中的酒杯忽然滑落,发出一声脆响,碎了一地,林翔赶紧起来收拾,柳邵则像是陷入了可怎样的回忆中,完全没有任何动作。
林翔看出今天的柳邵十分的不在状态,甚至于说十分的奇怪:“将军?将军?”
柳邵回过神来,摇摇头:“无妨。”起身看了林翔一眼,又接起了刚才的话题:“及笄礼……嗬……女子的确注重这些,你放心,等到你妹妹及笄礼时,我必然送一份大礼……”
林翔有些受宠若惊,且不说这及笄礼都是贵族女子才时兴的,他们家也是勉强办一个,就说办了也未必能请来什么德高望重的命妇主持,这话一说,好像是他刻意在柳邵面前抱怨似的,这样不好!不好!
但是柳邵显然没有想这么多,他交代林翔将这里收拾好,自己回房了……
……
夜色深沉,高義将已经睡得沉沉的人抱回来的时候,自己都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觉……
他从未抱过女人……不、不对……应当说从未以这样一种奇怪的心境来抱一个女人。
听着她说那些习俗礼仪,说那些久远时期的故事,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听入迷了一般,可是到了最后,肩膀上一重,侧过头一看,才发现她竟然讲着讲着就睡着了……
他觉得好笑,但抱起她的动作又格外的温柔小心,就这么一路抱回来,心里竟然舍不得这条路太快走完。怀里的人睡得很识时务,怎么舒服就怎么窝着,纤细白嫩的脖颈在月光之下,凝脂一般的引人遐想,他强忍着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一路正人君子的给抱了回来,终于还是在看到那屋舍的时候,觉得心里忽然就空落了一块。
顾卿竟然还没睡觉,听到一点点响动,披着衣裳出来,连阿福都揉着眼睛一脸呆萌的跟在后面。
“寨、寨主……”
看到以这样的姿势窝在高義怀里的顾筝,顾卿说不惊讶是假的。连阿福看到了,眼屎都顾不上擦,嘴巴张的大大的,又忽然抬起手蒙住眼睛,从指缝里面偷看……
高義笑笑,从容的走近:“在山中走了一会儿,歇息的时候她睡着了,我不想打扰她,便送她回来了。”
这个解释很高義,顾卿虽然对他们孤男寡女的在山中肌肤相亲有些惊讶,但是人家实实在在的是把人送回来了,况且他们现在寄人篱下,肯定不能真的闹翻,顾卿点点头:“交给我吧……”
高義躲开了顾卿的手,屋里面没有别的女眷睡觉,他直接走了进去,问清楚了顾筝的房间在哪边,动作轻小温柔的将睡着的人放在了床榻上,这才不做逗留的转身出来,看着顾卿和阿福,歉意一笑:“打扰了。”
等到高義走了,顾卿和儿子对视一眼,阿福小大人似的摇摇头,扭头回去继续睡了,顾卿觉得,明天得好好的找顾筝谈一谈……
***
原本应该是一个静谧美好的夜,但是很显然,这种静谧美好只限于极个别人。
就算是乔瑾瑜这样好的休养,在大半夜被非重大事情吵醒,连书房都翻得乱七八糟的情况下,也有些无奈和头疼,他揉着额角,明显带着困意:“这大晚上的,你到底要做什么?”
因为乔瑾瑜行动不便,所以阿庆有时候就住在外间,这番闹腾,他自然也是醒了的。看着高義把他好不容易收拾好的书房繁乱,他的内心都是崩溃的……
高義找了很久,可是乔瑾瑜这里除了兵法就是诗书古籍,再不就是那些自传,看来看去,竟趣味全无!
“先生,你这里就没有什么地方趣闻,外族传说之类的故事么?”
乔瑾瑜好气又好笑:“大晚上的,你这是发什么病?”
高義索性说明白了:“我睡不着,就想看看有趣的东西,先生你这里有没有什么鬼怪狐说?小地方的故事也可!”
乔瑾瑜——好生气,可是还是要保持围笑……
“我这里没有这种东西……”他冷冷的望向阿庆:“将他赶出去!”
阿庆两头为难,高義找了半天未果,大概也确定乔瑾瑜这里并没有什么有趣的书,毕竟……他也不是什么有趣的人么……
呵呵。
说不失望是假的,可是转念一想,高義的心情又愉悦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