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走了啊……”
洛寒涯四处看了看,除了金光就只是一丝黑暗,没有一个人存在过的痕迹,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金光中央,面无表情,平静的有些可怕。
不知为何他突然有一种万古皆空的孤独寂寞之感,无论是谁都死了,敌人死了,朋友死了,原本在这里活灵活现的人都死了,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只剩下我自己了啊。”洛寒涯叹了口气,百无聊赖的摇了摇头,寻觅着离开这里的契机。
这个空间似乎大的有些不可思议,他只能随便朝着一个方向前进以求碰碰运气,无尽的金光照耀的他略有些头晕目眩,只觉得气息不顺,压抑的他喘不过气来。
“真是太单调了。”洛寒涯像没头苍蝇一样逛了很久,视野所见之处依旧是金光,连黑暗都见不到了。
又走了一个多小时,他突然觉得眼睛疲惫的钻心的痛。
“这……我的眼睛!”
洛寒涯突然痛苦的捂住了眼睛,狠狠的眨了眨眼,意图缓解眼睛的苦涩与疼痛。
他的眼睛中间出现了几个巨大的光斑,一闪一闪的近乎挡住了他的全部视线,所有的金光也一拥而上,眼睛似乎被一片白岑岑的光球给包裹住了,让他什么东西都看不到,俨然成了一个盲人。
“周围太亮了,雪盲症都出现了吗?”洛寒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紧闭双眼,似乎是在休息,缓解眼中的痛苦。
为什么会在无尽的金光中出现雪盲症呢?很显然雪盲症只是病例的名字,病理基本等同于在光线过亮的情况下,出现的短暂性失明症状。
“想不到我一个从来没有爬过高山去过两极的人也享受到了探险家的待遇。”洛寒涯嘴角含笑,自嘲了一句。
的确,这样直视太阳光才会出现的病症,除了那种闲来无事去看太阳几个小时的傻叉,就只有极地的探险家或者高山运动者才会碰到,当然焊接工如果不带防具找事情的话,也会碰到这样的苦逼事情,这也是为什么爸爸妈妈小时候会特意叮嘱他的小孩儿,不要去看电焊的光,因为这个真的会让你瞎的。
这么单调的环境,这样刺眼的光芒,出现雪盲症也实属正常,只不过这样也大大拖延了他离开这里的时间。
洛寒涯坐在地上休息了片刻,没有因为休息而松口气,反而更加的沉重了。
当他停下来的时候,他满脑子都是在迷雾客栈碰到的人,或者说幽灵。
尤其是曼罗的话,不停的在他脑海里回荡——“你不会还以为这是一场游戏吧。”
“你不会还以为这是一场游戏吧!”
“为什么一款游戏会变成这样……”
“到底在我头顶上拿我当旗子的人都是什么东西……”
“莫非是什么小说中的那样?游戏公司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意图统治全世界?”
“还是游戏自主成智能?自成一个虚幻世界,反攻真实人类?”
“还是……”
洛寒涯歪着脑袋沉思了许久,只是榨干了他的想象力,都是一些不靠谱的,甚至说是光怪陆离,连他都觉得这些不可能。毕竟世界上还有个叫作政府的东西,他们不可能把这些东西给放出来威胁他们所维持的现有的秩序,除非——这些就是他们自己搞出来的。
想到这里洛寒涯不仅被他的想法惊出了一身冷汗,“为什么我会碰到这种劳什子东西,这些小说主角才会碰到的东西,我可不想碰到啊……”
他高高的竖起中指,闭着眼睛认真的对着他上方大声叫喊,似乎是想告诉那些在他头上的家伙他的想法。
“能不能换个人啊!别让我参与这些鬼东西啊!我其实很废物的,虽然我有点帅,不要被我的帅气所迷惑啊!快让我哪远滚哪去吧,别再找我了!”
“喂!你听到没有……”
洛寒涯就这样大喊大叫了数分钟,喊的他嗓子都有点沙哑了,看上去就像中二的愤青,要释放他心中的小太阳……
似乎是喊累了,洛寒涯随意挑了一个方向,闭着眼,仅靠知觉,沉默的顺着这个方向走去,
任凭前路未知,就这样披挂着漫天的金光,像个疲惫的旅人,拖着自己沉重的心,一步一步的走向世界尽头。
他走着把手臂枕在了脑后,睁着只有一片白光的眼睛,喃喃自语:“唉,我真的讨厌这种东西,我其实就是想做个带着光斑的阴影而已,永远缩在直视太阳的家伙背后,能看得出形态的只有物品隙缝中透过来的光斑。”
“不需要获得阳光,也不用去承受那么多热量,就这样经营着自己的小阴影,不去管那片大天空……”
“不用太费力气的生活才是真正的生活啊……”洛寒涯再次站直了身体,本来就看不到任何东西眼睛又翻了个白眼,把所有的光都挡了起来。
“每日睡到自然醒,该吃吃来该喝喝,所爱之事做极致,老来几人坐院中,轻谈过往青少事,快哉!快哉!”洛寒涯突然开怀大笑,“真是做梦啊!”
洛寒涯突然想到了他曾经看过的一个故事,一个年轻人觉得前路一切的事情都是那样的虚妄,只能每天靠持续不断的工作来填充的自己的生活,试图麻醉自己,让自己看上去过得充实一点。
当他向朋友诉苦时,他的朋友只是笑了笑,然后开始说——那些其实只是借口,着急的工作,着急的充实自我,其实只是逃避那些自己不愿回答的问题。
“你根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