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吹雪的担心不无道理,怀饶越是引起一个世界的动荡,越是能引发世界对他的排斥。
不过那种事怎么可能比西门吹雪的安危来得重要?
为了能够在李寻欢将信送回京城之前不出现不可控制的情况,怀饶尽量压制自己,不使用一丁一点自己的能力。
好在,李寻欢赶到京城也够早,这中间还没来得及出现什么意外。
怀饶在李寻欢一到京城后就迅速定位了李寻欢找到了他,这么小小的动用了一下力量,又因为更加贴近这个世界的支柱了,怀饶迅速感受到了来自这个世界的排斥。值得庆幸的是,这股排斥的力道还不算大,怀饶还能坚持几天。
在李寻欢将信件送给皇帝后,怀饶先是和西门吹雪私下说了不久就会离开的事情,随后婉转地和李寻欢以及谢英提了一下。
谢英见怀饶抉择已下,也就没有出声阻止,只说道:“不论如何,如果这一次何常等人能够落网,怀公子和西门公子至少赏脸吃个便饭再走不迟。”
怀饶笑笑,也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反问道:“何常等人这一次一定能够得到他们该有的报应,倒是谢老板你有没有想过借这一次的机会洗刷冤屈,重回朝堂?”
谢英握握怀里的玉佩,苦笑着摇摇头,“心愿已了,我现在只想守着一方小镇,支一个豆腐花摊,陪陪湘儿,给孩子们讲讲故事。”
“在湘儿心中你一直是那个为国为民的谢大人,你的志向也是为百姓做更多的事,你真的甘愿只拘泥于一方小镇,影响十几个孩子?”怀饶微笑着拍拍谢英的肩膀说:“这一批过后,朝堂必然会有很多职位处于空缺,这正是国家民众需要你的时候。”
“可是……我并不能做个好官。”谢英有些犹豫,叹息着说。
“什么是好官?不是越做越大的官就是好官,只要心中有国家有民众的官员都是好官。谢老板,如果你是想为更多的百姓做事的话,你该学会适当地弯一下。过刚易折的道理想必你也是懂的。”怀饶劝道。
闻言,谢英皱眉不解:“怀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你难道是让我趋严富贵,行贿收赂?”
怀饶摇头,也不解释,问:“谢老板,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想为百姓做事是因为你就是这么想的,还是为了千古留名?”
“自然只是因为这是我的理想。”谢英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就对了。”怀饶答道:“如若这个官场确实干净,你自可按照你的想法来。但如果这个朝堂已经是一股污流了,你便是坚守清廉也毫无用处,倒不如适当地学着弯腰,走上更高处,从而能够帮助更多的百姓,收下贪官污吏的贿赂,以此下放到百姓建设上。”
谢英听言,双眸一亮,明悟过来。
“只是若此一来,百姓们未必知道你的清廉苦心,你的名声不显于外却始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的。”怀饶说。
谢英站起来,郑重地对怀饶抱拳行了个礼,“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只是怀公子如此见识,为何不投身朝堂?”
怀饶摇摇头,没有说下去的意思。
接下来几天正如怀饶所料,当今皇上雷霆手段铲了不少朝堂的蛀虫。或许从一开始皇帝就盯上了某些人,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才不得不缩着手脚,如今谢英他们一出来,正是给了皇上最好的理由。
何常等人判罪后,谢英也洗脱了以往的冤屈,皇上令他官复朝堂,官至从四品,接替何常的官职,次日赶往颖州接任。
接了圣旨出来,谢英依言摆了一桌酒席,邀请了怀饶、西门吹雪和李寻欢三人。
谢英、李寻欢、怀饶和西门吹雪他们这三波本就不是一条道路上的人,因为一些机缘暂时地走到了一起,但总归是会各自回到属于自己的轨道。
谢英请的这一顿说是为西门吹雪和怀饶准备的饯别酒,倒不如说是他们几人的散伙酒。这样一顿饭,有机会参与,没有谁会缺席。
怀饶和西门吹雪到坐的时候谢英和李寻欢已经等了一会儿了,见两人过来,谢英热情地请两人坐下,随后给怀饶三人斟满酒,又自己倒了一杯,举起来说道:“我谢英能走到这步全靠三位,我在这里敬三位一杯。”
说罢,谢英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主人这么干脆了,作为客人的三人也不能扫兴,何况客人之一的李寻欢还嗜酒如命。
这么几个轮回下来,几人不知不觉下喝了不少酒,桌上的菜却没有动几口。
“怀公子,西门公子,李公子,你们三个是我谢英这一辈子的朋友,我谢英永远记得你们。有生之年,你们要是有什么用得着我谢英的地方……我义不容辞!”谢英醉的东摇西摆,豪气万丈地拍着胸脯保证道。
怀饶也有了几分醉意,常年苍白的脸上漫上些许粉色。瞧着摇摇晃晃的谢英,怀饶嘴角微勾,开玩笑地说道:“我的愿望是世界和平,谢大人一定要替小人实现愿望啊!”
谢英反应迟钝地翻了翻眼,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明白,一甩手,大吼道:“没问题,交给我。”
李寻欢微微一笑,十分清醒:“李某的愿望可不像坏兄这么博大,李某只要谢大人到时候能赏口酒喝就好了。”
“这算什么事,一定给你准备好各种美酒美食!”谢英将空了的酒壶往桌上重重一放,转头问从头至尾冷淡着一张脸的西门吹雪,“西门公子,你有什么愿望吗?”
西门吹雪抬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