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守不住,为什么还要信誓旦旦?大哥还不是为了你难过,这才非要赶回去看看的,你们也知道大哥的顽固性子,哪里拉得住?如果不是因为我有孕在身,一定和他一起去了。乐—文这不,才回来,就听到这么个好消息!”
听到南音这么说,姐妹俩都是一惊。
“大哥怎么可以那么冲动?再说了,既然我们离开京都,就不应该再去理会逍遥王府或者将军府的事情——其实,早在那个时候,已经不可以再回头了。”
知道水玲珑又想起上断头台的时候,南音伸出手,紧紧地包住了她的拳头。
吸吸鼻子,水玲珑说道:“不能再耽误时辰了,你们一个怀着身孕,一个大病初愈,都不适宜赶路,我立即出门,将大哥追回来。”
南音点点头:“可是,你不也是才赶回来了吗?风尘仆仆的,需要休息一下,或者让师弟们去?”
水玲珑陡然想起这个大事,立即说:“不要了,叮当醒过来的事情,还没有和师弟们说起,你们也要隐瞒下来,千万不要传出去。”
尽管很疑惑,南音还是承诺下来:“你放心吧,我们都不会说的。”
这是最好了,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还是不要让太多人知道叮当醒过来的事实。
以免,节外生枝醢。
这么想着,就迅速收拾一番,立即启程了。
本来以为水阡陌走得不是很远,没有想到,男子的脚程到底还是快一些。
水玲珑走了很远,都没有看见大哥的背影,想必,已经出了香榭湾了。
越想就越急躁,一旦出了这个大山,大哥再雇一辆马车,就真的不好说了。
……
将十三王爷带回去休息,夏侯然满目凄然缇。
没有想到他前脚刚走,后院就丢了一个人,不,确切地说,他还没有离开京都,水玲珑就暗自盘算着离开了。
他看着空荡荡的房子,一拳头打在房门上。
只听得“哐当”一声,木制的房门被打了一个大窟窿。
福叔诧异地望了一眼,在内心里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启禀王爷,御医说十三王爷身上的伤不过是皮肉伤,并无性命之忧,安心休养,满月即可康复。”
夏侯然点了点头。
顿了顿,他又问道:“大婚当日,可有可疑的人进出王府?”
福叔仔细回忆了一番,回答道:“当时,老奴在外厅迎送客人,不过,后来听喜婆说,太子妃和驸马爷去过东边的厢房,似乎,还起了争执。”
这两个人?
夏侯然微微眯起眼睛,陷入了沉思。
“换一身衣服,本王还是要进宫一趟。”
这件事情,不问个究竟,他的心还真放不下。
走出几步,夏侯然又说:“细心照顾好十三王爷,不让太子有借口进入王府,本王去去就回。”
走到皇宫,经过父皇住的太极殿,夏侯然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
转过身,他继续往御花园走去,这个时辰,皇子府上的女眷们都会在御花园赏花。
也顾不上那么多避讳了,只是想将事情问个清楚。
云逸朗是个倔强的人,不一定可以问出什么来,倒是太子妃,希望还可以问出什么。
还没有走到御花园,就遇到迎面而来的太子夏侯影。
一身酱紫色的长袍落入眼底,夏侯然垂下眸子,压制住眼底的不虞之色。
定了定神,他作揖道:“太子,见安。”
一声轻笑从太子的嗓子里溢出来。
“哟!这不是我刚刚大婚的四弟吗?怎么一个人来皇宫了?今儿个,不是女眷赏花的大好日子吗?怎么,王妃还在和你闹便扭,这一点面子都不肯给吗?”
夏侯然抬起眸子,淡然一笑。
“回太子哥的话,不想王妃走这么远,王府里的软轿太过于粗糙,坐得太久也会膈应着,不如,让四弟代为赏花,届时,再摘取一些美丽的花儿带回去就好。”
相比之下,太子坐着最华贵的软轿来,又放任太子妃独自在此,连陪伴都没有。
这一点,是父皇最不喜欢的。
尽管皇室的亲情冷漠,但是,在父皇面前,还是扮演二十四孝儿子和夫君比较好。
太子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更是听出了夏侯然话语中的讥讽意味,不由得脸色发白。
咬了咬牙,太子又道:“四弟这个方向,应该是直接去御花园的哦?不过,现在都是女眷在,我们去了也不是很方便,不如,我们去大殿下一盘棋,等女眷们赏花累了,四弟再去摘取鲜花,岂不是更好?”
谁知,夏侯然根本不答应,只是冷淡地说:“还是不要了,过几个时辰,鲜花也有点打蔫了,带回府邸更没有看相,太子哥,就此别过。”
太子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以前的夏侯然还不敢拂逆太子的意思,唯唯诺诺地什么都答应着。
而现在,站在皇宫大院里,夏侯然居然就这么轻轻拂去。
简直是越想越气,太子的手紧紧握成拳头,骨头捏得“咯吱”直响。
夏侯然目不斜视,大步朝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
太子恶狠狠地瞪着夏侯然的背影,内心里百味陈杂。
“夏侯然,十三的事情,就是一个严厉的警告!你就等着瞧吧,总有一天,本太子会将你踩在脚下狠狠地揉碎!”
低声说完,太子猛然一甩衣袍的袖子,疾步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