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更是脸色一变。
“圣上,救命——”
宋贵妃花容失色,慌忙地从贵妃榻上站起来。
可能是由于慌乱,竟然慌不择路,整个人前倾,朝着细细的枝条撞上来。
“圣上,臣妾……好痛啊。偿”
水玲珑吓了一大跳。
她呆呆地望着枝条大半截都***宋贵妃的胸口,还偏差那么一点点,就要刺穿心脏了撄。
怎么会这样?
水玲珑垂下眸子,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突然,她发现掌心弥漫着一块可疑的红色印记,两只手掌继续痉挛着。
水玲珑拧着眉头,水一般的眸子,此刻也起了一丝微澜。
其他宫人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着了,直到皇帝厉声命令去喊御医和禁卫,他们才缓过神来。
禁卫飞速而来,第一时间押住了水玲珑。
“圣上,臣也不知道是何故,真的不是有意的。”
宋贵妃满身是血,精美的裙衩被染得通红。
她气息奄奄。
,死死地握住皇帝的手,哀婉地说道:“圣上,臣妾也不怪水大人,任谁说起晒场的事情,都会心有不甘。臣妾……”
话还没有说完,浑身颤抖,呼吸已经有点跟不上来了。
终于眼睛一闭,宋贵妃晕厥过去。
御医和宫人七手八脚地将宋贵妃抬入殿内休息。
水玲珑思前想后,内心认定还有哪里很不对劲。
她惊愕地看着宋贵妃被抬走,再看看观景亭内的一切布置。
蓦然地,有什么东西划过大脑。
水玲珑眸光敛起,挣脱禁卫,一手抓住了刚才喝茶的茶盏。
她的茶盏自然和圣上、贵妃的有所区别,瓷身稍显粗糙、厚实一些。
低头嗅了嗅。
果然,一股极其清淡的香气涌上鼻头。
若有若无,虚无飘渺。
不是离得这么近,根本不能和春茶的香气区别开来。
果然不出所料。
水玲珑再次拾起刚才舞剑用的枝条,放在鼻子旁边嗅了嗅。
“护驾,护驾。”圣上的太监总管高公公唯恐伤及圣上,惊慌地大叫起来。
夏侯然和战王远远地看见情况不对,也掠起轻功,来到了观景亭前。
“皇上。”
“父皇。”
水玲珑怔怔地望着夏侯然,眼中存有希冀之色。
皇帝黑沉沉的一张脸,不满了怒气。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战王问高公公。
高公公瞥了皇帝一眼,轻声答道:“刚才,圣上、宋贵妃和水大人一起在观景亭喝茶,水大人舞着流星蝴蝶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刺向了宋贵妃。”
刺杀还是谋杀?
更何况还当着皇帝的面——这样蠢的事情,怎么可能是水玲珑做的?
“战王,杯盏有一股微不可闻的气味……”
皇帝更生气了。
“大胆!难道,宋贵妃还加害于你不成?”
众人面面相觑。
宋贵妃和水大人见面较少,素无交情,何况,舞剑还是宋贵妃提出来的。
哪有人提议别人来刺杀自己的?
战王凑上前,微微嗅了一下杯盏。
并无可疑的气味啊。
看见战王疑惑地望过来,水玲珑欲辨已忘言。
接着,战王睇了一眼夏侯然,希望他可以出来说句话。
毕竟,水玲珑是逍遥王府的人,出了这个事情,他也难辞其咎。
而夏侯然只是凝视着水玲珑,两片薄唇几乎抿成了一条清冷的直线。
眸子也是冷冰冰的,似乎,已经认定了水玲珑就是做错事的那个人。
水玲珑一怔。
不是说好了同舟共济吗?
现在有了一点小小的麻烦,就要开始嫌弃她了吗?
她微微抬起下颚,坦然地迎上夏侯然的眸子。
“不是我,王爷,你相信吗?”
声音不大,却字字敲击在夏侯然的心尖。
“晒场的事情,是宋贵妃朕提出来的。可是,朕也说了,既往不咎,你又何必耿耿于怀,借着舞剑来这么一出闹剧呢?”
这下子,连战王的眉头都蹙了起来。
晒场的事情,他也较有耳闻。
水玲珑初生牛犊不怕虎,也不知晓同官场气连枝的利害关系,做得确实不够妥当。
水玲珑倒吸一口冷气。
皇帝这么说,那就是坐实了她的罪名。
甚至,连反驳的机会都不会再有。
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她的犯罪率确实最高。
被宋贵妃当众指出,受到圣上批评,有点怀恨在心,所以才刺向宋贵妃的。
“依本王看来,不是玲珑。”
众人怔住,纷纷看向开口说话的人。
竟然是战王。
物证、人证确凿,怎么就不是水玲珑了呢?
战王给了水玲珑一个安定的眼神,缓缓上前一步,对皇帝说话。
“皇上,玲珑性情耿直,胸怀开阔,而且,做事不会那么笨。”
语气非常笃定,可见,战王是相信她的。
皇帝闻言,轻斥了一句。
“胡闹!或许,就是因为性情太过于耿直,所以忍不下那口气。”
“不错,九皇叔说得很有道理。”
夏侯然面沉如水,淡淡地开了口。
水玲珑的内心大起大落,原来,夏侯然还是帮衬着她的呢。
她就算再蠢,也不会当着皇帝的面刺杀人啊。
那不是自掘坟墓吗?
眼见着皇帝的面色更加不好看了,水玲珑又不由得担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