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从耳边掏出金箍棒,晃一晃,迎风而长,轻轻抚摸着金箍棒,如同摸着自己小情人儿一样,柔情四射:“好宝贝,五百年不曾让你出来见光,今天出来给老孙作件衣裳吧。”
迎着猛虎,猴子高声叫道:“孽畜,哪里逃!”
那老虎看着吓人,但是也就吓吓老唐这种没见识的凡人,当猴子来到猛虎身边的时候,那老虎瞬间软了下去,高声咆哮也变作了低声哀求。
猴子可不管这么多,照头一棍,直接把那老虎打的满脸桃花开,然后拔根毫毛,变成一把尖刀,三下五除二就把这老虎剥皮抽筋。
老唐在一边看得心惊肉跳,这会儿看到猴子的动作,倒是由衷感叹:“此前看那刘太保击杀猛虎之时,尚且用了数个回合,如今悟空不用争持,一棒便将这猛虎击杀,果然是强中自有强中手啊。”
王川冷眼看着老唐,心中越发感觉这家伙跟金蝉子差距太大。
不提当晚三人夜宿百姓家,老唐为猴子做了一件虎皮裙,天刚蒙蒙亮,三人便继续上路了。
没走多远,眼前人影晃动,声音吵杂,从路边跳出六个人来,手持刀枪棍棒,大喝一声:“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这时候老唐倒是不怎么害怕,只是眼神迟疑的看了看王川,没办法,这六个人的出场方式跟王川实在太像了,由不得老唐不怀疑是不是王川整出来的鬼把戏。
不过此时老唐正处在信任徒弟的阶段,自然不会出声。
“师父放心,没事儿,这都是送衣服盘缠给我们的。”猴子嘻嘻一笑,安慰老唐。
老唐翻了翻白眼,傲娇的小姿态看的王川心里泛酸水。
“悟空,你是不是听错了,他们说让我们留下买路钱财,你怎么反而说他们是给我们送衣服盘缠的?”
王川跟猴子一阵无语,老唐这会儿不知是被兴奋冲昏了头脑还是本性就是如此的蠢萌,不过两人也懒得搭理如此弱智的问题。
猴子上前扛着棍子,高声问道:“尔等何人?为什么拦住老孙去路?”
“我等是剪径的大王,行好心的山主,大名远播,你量不知,早早的留下东西,放你过去,若说半个不字,让你粉身碎骨。”
猴子嘎嘎一笑,闪身坐到旁边一块青石上,盘起腿说道:“我也是祖传的大王,积年的山主,却不曾听说各位的大名。”
领头一个说道:“你不知道我们的名头?待我说与你听,一个唤作眼看喜,一个唤作耳听怒,一个唤作鼻嗅爱,一个唤作舌尝思,一个唤作意见欲,一个唤作身本忧。”
猴子嘿嘿一笑,道:“原来是六个小毛贼,不认识你家孙爷爷,倒来挡路,把你那打劫得来的珍宝拿出来,分作七分儿,饶了你吧。”
六人一听,顿时炸锅了。
没听说过打劫不成反被劫的,今儿个算是涨姿势……涨见识了。
不说猴子跟这几人斗嘴,王川倒是若有所思,看着猴子那不时瞟向老唐的目光,王川似乎明白了什么。
眼看喜,耳听怒,鼻嗅爱,舌尝思,意见欲,身本忧。
这摆明了是佛门六欲啊。
刚离了两界山,便遇到这么一伙儿奇葩的强盗,在这荒无人烟的山头上打家劫舍,劫谁去啊?
再联想到猴子那眼神,以及猴子急不可耐表功的表演。
王川基本已经确定,这六个小毛贼,估计是猴子变出来的。
目的自然便是在老唐心里留下一个信号,老子也是不好惹的。
只是,如果猴子要立威,没必要用这种拙劣的手段啊?
不说王川胡思乱想,单说猴子上前三下五除二干掉六个强盗,那边便气得老唐吹胡子瞪眼。
“你这顽劣的猴子,他们虽是剪径的强徒,就是拿到官司,也不该死罪,你纵有手段,只可退他去了便是,怎么就都打死?出家人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你这不分青红皂白便杀人的性子,哪有一点慈悲之心?若是到了城市,倘若有人一时冲撞了你,你也行凶,倒是教我如何说法?”
老唐心里别提多惊吓了,本以为收了这只神通广大的猴子做徒弟,之后自己会顺风顺水到达西天,然后修成正果。
谁想到这家伙居然这么凶残,六条人命随手打杀。
不过王川在旁边倒是听出了老唐的意思,心中不由对老唐更加鄙夷,先前猴子打死老虎的时候,老唐还说什么强中自有强中手,如今打死六个毛贼,便如此呵斥猴子,而且那最后一句话,听听,完全就是担心自己惹上官司无法脱身。
金蝉子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
幸好王川打的主意只是走完通天之路,求取功德,所以对老唐的言语也只是睁只眼闭只眼。
猴子就没这么多心眼儿了,听到老唐呵斥,一张猴脸顿时涨红,“不瞒师傅说,老孙五百年前在花果山称王为怪时节,也不知打死多少人,不说打死人,便是吃人,老孙也做过。”
说罢,猴子似乎有点争面子的意思,挥手燃起一堆火焰,将那六人逐个剥皮抽筋,血淋淋的全部挂在火堆之上,一时之间,滋滋作响。
“你……你,你这等顽劣之徒,竟然还要吃人?似你这等凶恶之辈,如何能到西天,如何能成正果?!”
“哈哈哈哈,你这光头,既然这么说,老孙便不作和尚,不上西天,我走便是了!”
说罢,猴子扭头对着王川说道:“小白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