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耿浩曾在宫中有过一段经历,因为某些特殊原因,得到了这块丹符铁卷,而且,是年幼时的正德帝,亲手交给他的。
正德帝,这下终于彻底无语了,没想到,武贤竟然还认识耿浩,耿浩竟然还要用独一无二的丹符铁卷,换武贤一个不挨打,这个面子,正德帝就不得不给了。
可气,这武贤怎么就这么多帮手?
本来以为,武贤就此逃过一劫,意兴阑珊的正德帝,失落地说道:“既然师傅开口,丹符铁卷就免了吧,我放他一马便是。”
谁想,武贤还就杠上了,竟然推辞掉耿浩的好意,淡淡地说:“皇上,草民不需恩赦,草民愿意受刑,这个案子,从头到尾,草民都想让它公公正正,不想有一点儿污点。”
武贤的偏执,让耿浩摇头,让纪尘长叹,让武臣揪心,让正德帝刮目相看。
“啪啪啪……”忽然间稀稀落落地想起了一片掌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进来,武贤的偏执,终究是让围观的百姓们心服口服了。
“好样的,要公平!”
“纯爷们,真汉子!”
“牛逼,打今儿起,你武贤是我偶像啦!”
“武公子好厉害!”
“武公子我爱你!”
“武公子,我们支持你!”
……
终于,民心这次正式明确指向了武贤,再没有看热闹的心思,百姓们真真正正算是开始支持起武贤来了。
听到众人的掌声,武贤心中多少有些安慰,有些原则,是不得不遵守的,有些事情,是一定要面对的,虽然,代价会很大。
是的,武贤的体质,弱得可怜,他还没来得及让自己具备可以承受笞刑的能力,不用说一百杖,就算是五十杖,打完后,武贤也很可能一命呜呼了。
“傻孩子,你这是何苦啊!”武臣揪心不已。
“唉,臭小子,你这样不是找死吗?”纪尘摇头叹息。
“臭小子,虽然你这样挺让人佩服,可是,你得记得,还有人需要你的照顾呢!”耿浩苦口婆心。
“公子……”郭莹和胡正媛眼中已经满是泪痕。
众官懵逼,这个小子,就为了这么一个所谓的公正,难道就甘愿自己被打?胡镇定是他什么人了?值得他这么去坚持去固执?
“武贤,你可想好了,一个胡镇定,真的值得你这么去做?”正德帝仍然寄望着武贤能够迷途知返,过刚易折,这可不是好个性。
“不,皇上,我不光是为了胡御史,更重要的是,为了心中的一份信念,每个人都有这种坚持,只不过很多人自己都没有发现而已。”武贤说着,昂起头来,笑着示意高准可以执刑了。
高准全程看着武贤的表现,发现自己越发地喜欢武贤这个臭小子,虽然看起来武贤很文弱,可是他身体里,却藏着些什么让自己热血沸腾的东西。
这么多年啦,从战场上退下来之后,高准再没看到过谁身上有这种执着和坚强,现在的官员们,哪怕是以勇武著称的武官,也都被纸醉金迷的生活给掏空了。
掏空了身体,也掏空了思想,何其可悲!
“好小子,就冲你这话,今儿我行刑,可绝不会有半点儿手软!”高准大咧咧拍了下武贤的肩膀,弄得武贤一个趔趄,这手劲儿,太特么牲口了。
“你要是手下留情,别怪我记你一辈子!”武贤勉强说道。
大庭广众,众目睽睽,武贤没有觉得有什么丢人的,现场的所有人,也没有一丝看武贤笑话的意思,那个执拗的身影,就那么淡淡地趴伏在长凳上,静静地等待着。
高准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心思,抡圆了杀威棒,重重地打了下去,“嘭”地一声,让众人心头一震,眼睛一眨,这老爷们,真打啊?
可不是真打,就这一杖,就已经差点儿要了武贤的亲命咯,那种火辣辣直入心扉的痛,从屁股上的一点开始扩散,慢慢地席卷了整个身体。
嘴巴大张,刚要喊出来,武贤却猛地吸了一口气憋住,不能叫,一叫泄了气,那就等听杀猪的动静吧!
第二仗、第三杖……一下下没有停顿,一下下鲜血淋漓,一下下让人胆战心惊,最先忍不住的,是武臣和纪尘,两个老对头,在这件事上是前所未有地意见统一。
“皇上开恩,这小子身子骨弱,经不起这么折腾啊!”
正德帝也有点儿头皮发麻,找高准执刑,那是有深意的,武贤敢不把各路官员放眼里,那就让官员亲自出手教训他,高准无疑最合适。
他没卷入江南岸,又和武贤没什么交往,应该能做到不偏不倚,可是,怎么高准也得忌惮下武臣的面子,多少应该会手下留情吧?
真可惜,武贤彻底燃起了高准激情澎湃的血液,正德帝猜错了,他半点儿没有留手,从第三杖开始,武贤就已经皮开肉绽昏死过去了。
随后忍不住的,是胡氏姐弟和郭莹为首的伏月楼众美,一个个娇滴滴滴小娘子们,见过血腥,可是不代表他们能忍受亲眼见武贤被打到血肉模糊啊!
“皇上,放过武公子吧!呜呜……”这一个个小泪人儿,真是让正德帝头疼啊,都没看到吗?是武贤非要挨打的,怎么自己成了坏人似的了?
这还不够,就连围观的百姓们,都开始看不下去了,纷纷跪倒,齐声高呼:“皇上开恩,不能再打了啊!”
眼尖的正德帝发现,连一些亲兵衙役们,都已经倒头跪下,跟着应和,这尼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