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怎么了?你很怕吗?”无双公主并没有狡辩。
怕个鬼,武贤连皇帝老子都敢逼兑,还会怕你个公主?
“当然怕了!”
“哦?”无双公主有点儿失望,有点儿意兴阑,好像早就料到,又好像十分不满,有点儿遗憾。
在大郑朝,公主应该算是很尊贵的人了,可是,无双公主却没有多开心。
生性天真烂漫的她,需要的是朋友,需要的是玩伴。
可是,她身边却除了皇子、后妃、太后、皇上之外,只剩侍女和太监。
前者自持身份,不会与她胡闹,后者身份卑微,不敢陪她玩。
虽然有正德帝的偏爱,可是她在宫里也不好过。
除了皇上之外几乎所有人都不把她当做家人,只因为她的母亲,是个回鹘人。
所以,每次有了机会,无双公主都会跑出去玩,然而正德帝担心她的安危,总会安排大内侍卫,紧紧跟随。
所以,即便是离家出走,也没见她玩儿的痛快。
直到武贤出现,她才算是真正体会到了自由的快乐。
正是因为武贤的出现,才得以让她命令大内侍卫去陈国泰府上传话,趁着侍卫只剩一人,无双公主逃脱了。
为此,她还很是在心里感激过武贤那么一阵子。
随后的日子里,武贤在伏月楼大刀阔斧地动作,她就继续装作小乞丐,想看看武贤到底搞什么鬼,因为她想看看,对那些烟花女子都一视同仁的武贤,到底会不会成为和自己没有拘谨的朋友。
要不是正德帝忽然出现,她很可能早就和武贤认识,并成为朋友了。
幸好,江南案事发,正德帝分心无暇,无双公主又一次在武贤“无意的帮助”下,逃过了正德帝的追赶。
公审之前,正德帝就从无双公主口中得知了一个另类角度的武贤。
公审当日,无双公主更是见识了武贤那柔柔的倔强和肆意指点江山的风度翩翩。
可惜,她就要走了,正德帝不会留她自己在江南,幸好,她知道,武贤是朝中大臣的儿子,一定有机会京城再见。
果然,一场舞会,让两人再次擦肩,曾经抢夺过武贤的口琴,如今又捡到了武贤那个亮晶晶会唱歌的东西。
无双公主觉得自己这次有机会交到朋友了,从没有过这种经历的无双公主,想到的方法竟然是用手机来威胁武贤。
于是,才有了昨天的一见。
不过这些东西,在无双公主心里慢慢生根发芽,无双公主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心里产生的淡淡的异样感觉。
她只希望,能够有个不会怕她,能和她一起玩的朋友而已。
本来已经算是和武贤建立起了比较扭曲的朋友关系,但是不打不成交,武贤打得她的小屁股到现在还痒痒的,这交情不算浅了吧?
可惜,当武贤说破她的身份,她只是随口一问,竟然得到了自己最不喜欢的答案,无双公主的心情,一下就暗淡了。
虽然说是赏花,可是明明该盛放的菊花,此刻却显得那么无精打采,无双公主所过之处,菊花皆残,满地忧伤。
一看这个情形,武贤有感而发,竟然还有心思唱起了歌。
“菊花残,满地伤,你的笑容以泛黄,花落人断肠,我心事静静淌。”
没错,正是周董的《菊花台》,此情此景,武贤三两句歌声,竟然正和无双公主的心思,听到那有些伤感的歌词音调,她竟然痴了。
“这是什么曲儿?”无双公主好像失去意识了一样,痴痴地问道。
“菊花台。”武贤说。
“你写的吗?”无双公主问,眼神中充满了一种恰逢知己的兴奋和悸动。
“嗯!”武贤点头。
“为什么写这么悲伤的歌?”无双公主追问,双眼放光,急切地想知道武贤为什么会唱出这么和自己心意的小曲儿来。
“喏!”武贤回头一看,示意无双公主回望来路。
一路铺满了零落的花瓣,铺就了一条菊花的生命之路,这些都是无双公主心思烦乱下的手笔,如今肇事者再去看,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无意中早就了这么美的画面。
不,应该说是凄美的画面,让人忍不住淡淡心伤的凄美画面。
“花儿都死了么?”无双公主问道。
“是啊,都死了,可惜,可怜。”武贤这时,是真的意动了。
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身为公主,大多数都会成为政治工具,为了国家的安定繁荣,献出自己的贞操和青春年华。
多少公主,最后都是送到了邻国和亲,以换取暂时的和平?
如今大郑虽然盛世繁荣,但是,边界一样不大安宁,北有蒙格厉氏番邦蠢蠢欲动,南有天竺联邦居心叵测,西有蛮族不服教化,东有扶桑虎视眈眈。
不知道哪天,可能无双公主就要出嫁,作为联系邦交国和平的纽带,在异国他乡,像这些花儿一样,被摧残,堕尘埃,化作春泥,无限伤怀。
武贤想的不错,而且无双公主很快可能就要面临这样的命运了,吐乐蕃长期以来,都游离在大郑的统治之外,可谓大郑朝一块心尖刺。
前一阵吐乐蕃还曾递交国书,对正德帝,竟然以兄弟国国君的口吻相待,不知这场战争,会在什么时候,忽然降临。
所谓社稷兴,百姓苦,国家亡,百姓也苦,总之是百姓遭殃,不过在那之前,一直垂涎无双公主的吐乐蕃王子,一定会有所动作的。
而无双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