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久没见过他了,不过他家恰好正在苏州城内,至于具体地点,我就不知道了。”胡正媛有些唏嘘。
找耿老,下一个目标明确了,现在只需要想办法找到耿老的地址,看来要想尽快找到线索,只能走点儿特殊渠道了。
陈国泰这批苏州父母官是没指靠了,他们身份太敏感,没准儿就与亏空案有牵连,万一因为找线索反而引起了他们的关注,那就得不偿失了。
也许,郭莹会有些办法。
知道了郭莹竟然是郭家的独女,武贤当然多少了解了一下。
这个郭莹也够能装的,在自己家的当铺坑武贤的钱,着实让武贤郁闷了一把,枉他聪明一世,竟然被一个小姑娘给忽悠了一万银子,简直堪称武贤之奇耻大辱。
找郭莹,子龙倒是有点儿办法,他先是做了郭记当铺的大客户,又成了郭记衣帽铺的大主顾。
可惜,伏月楼重新装修改做俱乐部的庆典表演和体验营销遭遇了变故,可恶的兰雀儿真是给武贤找了个大麻烦。
虽然一不小心占了兰雀儿点儿便宜,可武贤真心是被迫的,而且这也弥补不了伏月楼的损失。
但是武贤知道再找兰雀儿麻烦也无济于事,现在最该做的是赶快找到耿老,拿到账册,然后最好能让强子安然度过危险期,再帮强子了却心愿,一切就都完美了。
“走,媛儿,我们去郭记衣帽铺。”子龙决定先在这里下手,算是他压对了宝吧,郭莹正是常驻衣帽铺的。
提到郭莹,胡正媛记忆相当深刻,那带着淡淡敌意的眼神,她一直没有忘记过。
不过现在她也无暇多想了,强子想要为胡家平反昭雪,以前顾及胡家香火,胡正媛阻止,可现在强子这样了,还有什么可顾及的?
来到郭记衣帽铺门口时,胡正媛的眼神已经变得坚定无比了。
掌柜的见武贤来了,立刻肃然起敬,伏月楼经过重开夜庆典,已经成了苏州时下最热门的话题,武贤自然是最热门的话题人物了。
“武爷,您来了啊,快里边儿请!”掌柜的将小爷改成了爷,对武贤的重视可见一斑。
“你家大小姐在不在?我找她有事儿。”武贤开门见山。
掌柜的犹豫了,他可是从来没提过郭莹,郭莹原本在衣帽铺也没当着武贤漏过面,这武贤找大小姐是什么用意呢?
可能是掌柜的犹豫的太久,也可能是武贤性子太急,没等掌柜的反应过来,武贤就直接往里间儿奔。
“唉,武爷,您……”掌柜的急了。
“卢叔,让他进来吧,我在第二个门。”熟悉的声音,让武贤一喜,果然猜对了。
进了里间儿,武贤心中忽然有些忐忑,莫名其妙的忐忑,推开门之后,发现一张斗笠垂着轻纱,里面的人轮廓依稀与郭莹十分相似,但隔着轻纱看不清楚,武贤一愣。
“你怎么了?”武贤问。
“没怎么,有事吗?”郭莹急忙带转话题。
“我想知道耿浩的家,或者他的行踪。”武贤的确急用。
有一点颤抖,双肩缩了一缩,郭莹斗笠上的轻纱跟着颤抖了两下。
“就在苏州城南五里外,一个僻静的小别院,我告诉你了但是希望你没什么事的话,不要打扰师傅。”郭莹的声音有点儿失控了,武贤也听出了一点儿异样,不过他更惊讶的是,郭莹竟然是耿浩的徒弟。
怪不得她听了自己第一次用口琴吹的明月几时有,会那样激动,原来也是个懂音律的,这样说来,她与胡正媛应该算是是姐妹了。
扭头一看果然,胡正媛有些愣怔,可也没有说话。
武贤当即保证不会无故叨扰,跟郭莹告辞,郭莹见武贤来去匆匆,有点儿失落,站起来却双腿一软,又坐了下去。
武贤听到声音回过头来,却听郭莹问道:“只有此事吗?”
声音里满是期待,武贤心急没有注意,可胡正媛的第六感十分敏锐,看了看武贤,低下了头。
“嗯,对了,你骗我那一万两就不必还了,当我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嗯告辞!”武贤说。
说完,就带着有点儿不对劲的胡正媛走了,头都没回一下。
抽出袖子里的口琴,郭莹轻轻抚摸着,轻轻的啜泣声,在那个小屋里分外清晰,也分外忧伤。
按照郭莹的提示,武贤没费什么劲,就找到了耿浩的别院。
别院很有点清新脱俗的味道,郁郁葱葱的花草树木,好像都在音乐中轻轻摇摆,连天上的白云也留恋此地不愿离开。
家丁是个看起来有点儿古板的中年人,双眼中闪烁着迷蒙的色彩,仿佛还沉醉在音乐中一样。
“我家老爷正在练琴,贵客可先于偏厅稍候,顺便品品我家老爷的新曲。”看来他更像是个管家,疑惑的是他怎么不问来意,就直接开门迎客。
来到偏厅时,隐约能听到一缕缕音乐声传来,仿佛一对好友相互应和,敲着酒杯唱着曲儿,好不放浪形骸。
忽然,其乐融融的待友图画风一变,只觉阴风阵阵,遍地白骨,曾经对酌之处,如今已成断壁残垣,和声歌唱的曲儿犹在耳畔,可唱曲之人却成一缕青烟。
画风再变,却已经音符凌乱,只剩狂躁与怅然,无章法可寻,武贤愣了,心中隐隐觉得会有不妥。
果然,铮然一声,琴声戛然而止,只留一声撕心裂肺的断弦之声,让人心中犹在滴血。
不一会儿,耿老板着脸来到偏厅,看到武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