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南不嗜酒但也常喝,旧时空他一般都喝昂贵的好酒,没接触过二锅头这种平民化的酒,接过碗尝了一口,味道醇正,度数很高但不烈,虽然不及茅台之类口齿留香、回味无穷,但胜在香味纯正、有后劲。
他砸吧砸吧了嘴唇后,问道:“老林,这就是二锅头?挺好喝的啊,我觉得比茅台也差不到哪里去啊,各有特点。师傅们都说高粱酒是劣酒,快说说,你是怎么化腐朽为神奇的?”
“其实很简单,这种工艺叫做‘掐头去尾,按质取酒’。因为第一锅和第三锅冷却的酒含有多种低沸点的物质成分,就是酿酒所说的杂质,所以只摘取经第二次换入天锅里的凉水冷却而流出的酒,最为纯正,无异味,这就是‘二锅头’名字的由来,这酒醇厚绵香,浓度高却不烈。”
众人皆叹服,原理说起来简单,但就是没人想过这么做。田、袁两位师傅激动地说:“我们只知道师父告诉我们,头锅和二锅、三锅的酒水混起来才好卖,从没想过单取第二锅能有这么好的酒,长见识了。”
林伟业对夏天南说:“二锅头的产酒周期很快,你再给我增加人手,扩大生产规模,我就能出更多的酒。”
“原料易得,成本又低,想不赚钱都难啊,哈哈!”夏天南兴奋地说道:“我马上去广州招募更多的酿酒师傅,扩大规模,把这酒卖到广东、南直隶、京城去。”
林伟业问:“这酒叫什么名呢,还是用二锅头的名字?”
夏天南摇摇头:“不。这名字听着太草根,得想个能忽悠人的名字,才能卖得上价。再说,二锅头这名字容易让人产生联想,说不定有心人就把这个诀窍学了去。”
“叫什么名字呢?”夏天南思索起来。中国白酒一般酒多以产地命名,比如脍炙人口的茅台、杏花村。临高太过偏僻,没有知名度,做酒名好像太勉强,那么琼州府呢?
琼州从清朝起开始就有了天涯海角的别称,到现代已经成了海*南的代名词。想到这里,夏天南突然想起了一部日本电影——《天涯海角待饮香》。剧情已经记不太清了,好像说的是一个都市女性在偏僻海岛开间咖啡馆等待父亲归来。夏天南对这类文艺片不是太感冒,但是这片名太美,让他印象深刻。
灵感瞬间迸发,夏天南说道:“有了!就叫天涯香!”
司马德细品了一番:“琼州乃天之涯,海之角,所产之酒香味芬芳,天涯香……不错,真的不错,好名字!”
林伟业有些想笑,俗话说“北京二锅头,好喝不上头”,“饺子就酒,越喝越有”,北方大老爷们用来下酒的10块一瓶的二锅头,取了个这样文艺的名字,让他觉得怪怪的。
夏天南瞥见了他忍笑的表情,瞪了一眼:“严肃点,好产品要重视包装。包装!懂吗?”
产品有了,接下来是销售的问题。照惯例,这酒还是得卖往广州,琼州府本地消费能力低,虽然放话要卖到北直隶去,但是没有渠道,也没有合适的人手。就算卖到广州,除了刘全有商业细胞,其余好像找不出合适的人选了,可是夏天南手边一堆事又离不开刘全。
夏天南决定,找张明礼谈谈,如果他接得下,酒水生意也交给他,目前自己精力和人手有限,还是只管生产不管销售的方式效率更高。
金主召唤,张明礼立刻乘船来到临高。一段时间不见,张明礼已经发福了一些,肚腩隐约可见。夏天南打趣道:“张兄日子过的滋润啊,看着越来越有福气了。”
“呵呵,托夏兄弟的福,棉布生意稳定,又没有人掣肘,钱也赚了,日子也过的安稳,这身材自然就发福了。”张明利笑呵呵地说道。
夏天南取出一个瓷瓶,神秘地说:“今日请张兄帮忙鉴定一样东西。”
张明礼抖擞精神,看着这个瓷瓶。他知道夏天南不会轻易找他,这个瓷瓶看样子装了什么好东西。他仔细端详了一番这个瓷瓶,长不到两尺,会装了什么呢?难不成是酒?可是广东常见的黄酒如客家娘酒、珍珠红都是用坛子装的,这么一小瓶,几大口就喝完了。
在他的注视下,夏天南摆了一个小杯,目测最多能装一两酒水,然后拔掉了瓷瓶的木塞,一股浓郁的清香顿时扑面而来。
张明礼眼睛一亮,这不是黄酒,是烧酒,难得的是没有一般烧酒辛辣刺鼻的味道。他催促道:“快快,让我尝一口。”
才喝一口,他就感觉这酒劲道极大,恐怕喝上几杯就要醉。不过不同他以往见过的烧酒,入口柔滑,浓而不烈,香气芬芳,咂摸了一番,拍桌而起,大声说道:“好酒!”
夏天南笑吟吟地看着他:“既然张兄也认为是好酒,这酒若在广州发卖,你觉得前景如何?”
又是一桩大买卖!张明礼坐了下来,按捺住心中的兴奋,说道:“南方暖和,大多偏爱黄酒,北方严寒,偏爱烈酒。所以江浙一带有花雕,广东这边有珍珠红,喝烧酒的少,盖因市面上常见的烧酒太过辛辣,这边的人喝不惯。不过,如果是这样的酒,就另当别论了。”
“哦。那么张兄觉得定价多少合适呢?”
张明礼犹豫了一下,说道:“这要看是不是走量了。如果产量高,薄利多销,那么就按斤卖,一斤一两银子问题不大……”
夏天南打断了他:“产量不低,但我不准备论斤卖。”他晃了晃手中的瓷瓶,“一瓶2两银子!”
张明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