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南闻言大喜:“有二位襄助,我心里就踏实多了。本文由 。l 首发”
虎大威是个急性子,说干就干。他抬脚便走,“既然要进城,我得赶紧回营整顿部队。”
夏天南忽然想起那个吞食大黄只求速死的兵部尚书,顺口问道:“张凤翼现在如何了?”
“那个怂货?”虎大威鄙视地回答,“请了郎中看过,说吃的大黄太多,神仙也难救,也就这两三天的事了,另外那个前兵部正堂梁廷栋也是如此,两任尚书都要死在一块了。”
听闻是将死之人,夏天南也懒得管他了,既然自个儿求死,就让他自生自灭吧。
天刚放亮,永定门外数万大军就朝京城进军了,从夏天南出城到集合队伍卷土重来,不到一个时辰。
在这不算太长的过程中,城内发动了几次规模较小的冲击,试图夺回永定门的控制权,不过这种自发的、零星的冲击并不能给特战队带来多少麻烦。当拥有代差优势的火器部队占据有利地形进行防守时,没有人数优势的冷兵器部队就是送人头而已。
夏天南重新回到永定门内时,不屑地说:“这些文官玩阴的还行,硬碰硬就是一坨屎!这么久的时间,都没调集兵力增强各城门的守备,脑子里装的都是浆糊吗?”
虎大威在他身边讥笑道:“老弟有所不知,这些文官讲究的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恨不得统领十万、百万兵马,守城门这种小事,自然入不了他们的法眼。”
杨国柱问道:“夏总兵,咱们都进来了,接下来怎么弄,咱们俩都听你的。”
“那我托大安排二位的差使了!”夏天南说,“城内会有京营官兵,但是不堪一击,咱们兵分三路,过内城、皇城,在紫禁城会师,途中顺便解除京营的武装,然后给皇帝来个兵临城下,如何?”
虎大威点头道:“就听你的。琼海军从正阳门取道承天门,我就从崇文门直奔东安门,杨国柱你就走和义门去西安门,咱们从南、东、西三个方向到紫禁城下会师。”
“那就这么办!”杨国柱说,“不过有件事我得提醒二位。咱们是来进谏,不是来打仗的,大军入城,就算做不到秋毫无犯,起码也得约束手下,不要沿途劫掠,更不要伤人,到了紫禁城,有什么事和皇上好好说,切不可以下犯上。如果做不到,我立马带人出城,不蹚这趟浑水……”
“没问题。”夏天南痛快地答应,“我有分寸,不会这么鼠目寸光,劫掠百姓的事,我绝不会做的。”至于第二点要求,就有些一厢情愿了,都带大军入京城了,这不是以下犯上又是什么?不过夏天南没有点破这件事,就让杨国柱自我安慰吧,人家好好地来勤王,却被自己拉下水参与兵谏,得多体谅他的自我麻痹。
虎大威也拍着胸脯保证:“咱也不是眼皮子这么浅的人,这种败人品的事是绝不做的!”
三个军头商量好之后,数万如狼似虎的大军从永定门入城,朝三个方向往紫禁城方向扑去。由于大军人数实在太多,光过永定门就花了将近一个时辰。
东路和西路的山西镇、宣府镇大军衣甲鲜明、刀枪如林,气势十足,崇文门的税官和兵勇一见大军压境,连喝止的勇气都没有,弃门而逃,另一边的和义门也是如此。中路的琼海军虽然没有吸引眼球的盔甲,看上去灰扑扑的琼海式步枪也不如明亮的刀剑抢眼,但是大军严整的阵型和鸦雀无声的行军让京城百姓感到更加压抑。
大军到来,黑云压城,整个京城都陷入了恐慌之中,原本刚刚开门的商铺立刻上好门板重新关门,出门做活的老百姓全部掉头返回家中闭门不出,从县衙到顺天府各级官府衙门把街上的衙役、捕快、胥吏都收了回来,避免触怒这些军汉。
所有人都在门缝中窥探着外面潮水一般经过的大军,每个人都在暗想:这是城外大军要造反的节奏吗,难不成大明几百年国祚,今日就要改朝换代?
家境殷实的人家惶恐不已,跪在自家向菩萨许愿,希望不要遭受乱军荼毒。自古兵乱,最先受伤的永远是百姓,大户人家更是首当其冲的目标。
三路大军兵不血刃分别从正阳门、崇文门、和义门进入内城后,终于遭到了京营的抵抗。还在为自己军营化为一片废墟头疼的京营部队,发现更糟糕的事情出现了,只能硬着头皮向大军迎了上去。
东路的山西镇碰上了五军营的中军、左掖和右哨,以及殚忠营、效义营,西路的宣府镇遇到了神枢营的战兵营、车兵营和守兵营,双方也不废话,乒乒乓乓打了起来,巨大的喊杀声和刀剑相交声响彻四九城上空。
中路的琼海军则对上了神机营,双方在一个开阔的广场地带相遇了。夏天南知道神机营就是昨夜伏击自己的急先锋,神机营也知道对面就是自己昨晚炮击却没有干掉的目标人物,“仇人相见”,自然分外眼红,立刻进入了交战状态。
神机营作为京营的核心力量,即使在京营日益颓废衰落的大环境下,依然保持了不错的水准,而没有了文官的掣肘后,作为主将的副将符安康也展现出了一名合格的火器部队指挥官应有的素质,与昨晚进退失据的表现形成了鲜明对比。
在他的指挥下,上千名鸟铳兵来到前排列阵,分成三排,开始了繁琐的装弹过程,后方的部队则随时准备补上——之所以没有把部队全部派上去,是因为这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