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发出的隆隆声对沉寂了数月的天空,甚至对严震他们来说,都仿佛是种幻觉。
它的出现让严震三人产生了片刻失神,最先调整过来的严震提醒后座的两人注意,他在心里已经有了个额外的计划。
直升机降落在车子前方,尚有一段距离,严震暗暗祈祷,对方最好别用专属接头方式,否则他对不上,直升机上装的家伙可不比普通的枪。
后座的两名写手抬着死尸下了车,直升机没有熄火,螺旋桨搅动的气流卷起地上的积雪,雪粒飞扬,迷得人睁不开眼。
严震下车对着直升机驾驶室挥了挥手,指指被抬下车的人,又指指侧腹。
驾驶室里的飞行员招招手,严震便和两名写手一起顶着风往直升机的位置走,等他们走近,机舱的门才打开,里面还坐着四个人。
而靠近舱门的两个人手中有枪,并且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们。
四人穿着酷似美国大兵的作战服,但没人戴头盔,以肤色划分,黄、黑、白、棕都占全了。
拿枪对着他们的是其中的亚裔和欧美人,严震的英文可不怎么样,上大学那会儿考的英语四级,背的内容早还给老师了。
“一会儿有危险,你们保护我。”严震边靠近直升机,边对身旁的两名写手说。
“放心吧严哥,有危险你先撤。”
“对,有我们在,你放心。”
三人说着话走到直升机的舱门外,这时候别说正常聊天,就是喊话都听不清,耳朵里只剩螺旋桨发出的巨大轰鸣声。
坐在舱门右侧的亚裔青年用流利的英语喊着什么,出乎严震意料,跟他来的两名写手之一,也用流利的英语回答了问题。
亚裔青年听完写手的回答,看向坐在他对面的欧美人,这人得有四十多岁了,但身形高大健壮,胳膊快赶上严震大腿粗了,一头棕色短发,眼珠是灰色的。
他目光沉静而深邃,从严震三人身上扫过,最终落在写手抬着的人身上,视线只停留了一秒。
严震心说恐怕要完,这样的人不知见过多少死人,几乎一眼就能看出他们抬的是尸体。
催眠术是心里暗示,虽然同为精神控制,却和小七的直接攻击不同,区别是受的限制多,比如语言!
所以严震的担心不是没理由,飞机里的人如果没人懂中文,他的催眠术就根本排不上用场。
亚裔青年和欧美男人的眼神交流,再到欧美男轻描淡写的打量严震三人、一尸,时间不过是短短数秒。
但对在场的每个人来说都是场生死较量,最先有动作的是亚裔青年,他毫无征兆地轻抬枪口,对准严震就是一枪。
这一枪如同吹响了战斗的号角,机舱里的另两个人也快速拔枪,瞄准严震,只是这两个人拿的枪有所不同。
好像是麻醉枪,电光火石间,严震身边的那名写手闪身挡在他身前,子弹在他胸膛上绽出一朵血花。
他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似乎此刻发生的事令他无法相信,而这一枪如果打在严震身上是要不了命的,因为开枪的人瞄准的不是要害。
但这名写手个子矮,挡子弹的位置刚好是致命的要害,他就在最后一秒的震惊中倒在雪地上。
严震抓住这一秒的时间化成细沙,紧跟着两枚麻醉弹打进雪地里,发射麻醉弹的黑人骂了句,又瞄准快速流动逃走的细沙开了第二枪。
细沙躲开子弹,钻进雪地下面,直升机上的四人跳下机舱,追着一鼓一鼓的雪地开枪。
那名亚裔青年跑出几步,突然回身对还站在机舱外的写手冷笑了一下,然后在对方露出惊慌的表情时,照着他的头开了一枪。
他的枪法极准,在写手的眉心处开了血洞,然后用岛国语说了句什么,眼神里充满不屑。
快速解决完‘多余的人’,青年追上队伍,但没人发现,当所有人离开之后,直升机下的雪地动了动。
另一边,欧美人带头追在最前面,他和身后的黑人一组,亚裔青年和棕色人一组,两组相隔几米,小心又迅速的追击着逃走的细沙。
细沙流动的速度不快,和蛇类差不多,这是四人小组得出的结论,也是严震希望的结果。
严震引着四人跑进玉米地,无人收割的玉米杆被大学掩埋,只剩半截露在外面,严震钻到里面,分成四股。
他觉得是该让这些老外见识见识成语的魅力了,比如什么叫声东击西!
游动在四人小队前面的细沙跑快了些,于是四人也加快步伐,拿麻醉枪的棕色人稍稍落后一些。
他前面的队友似乎并没在意他的状况,聚精会神地盯着一鼓一鼓的雪地。
严震分出的一股细沙躲在雪下,静静等其中三人踏过去,当最后一个人踩住他藏身的雪层,他立刻从雪里钻出,顺着这人的小腿、大腿爬上身体,轻轻流进他的衣领。
前方三人听到队友的惨叫立即回头,但没人过去查看他究竟出了什么事,欧美人命令亚裔青年留下,他和黑人继续追赶细沙。
严震看到他们这样分配任务终于松了口气,他就怕他们停止或取消行动。
他的目的是抓活口,如果他们四个人总在一起,他同时动手肯定会吓到他们,万一有人不分彼此的开枪射击,他可就前功尽弃了。
严震只是堵住了棕色人的呼吸道,把他给憋晕了,然而他没想到,留下的亚裔青年见欧美人走远抬枪要射杀已经昏迷的队友。
活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