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冲东方瑾一笑:“那日一别,兄台别来无恙?”
东方瑾慢慢走了过去道:“你是来履行诺言的?当日我们有约,只要我闯过八十一关冰射,你便将你的身份告诉我,可是那****爽约而去,今日可否相告?”
蝶儿听了东方瑾的话之后,不由惊得捂住了嘴。
闯过八十一关冰射的人竟然是东方瑾。
不过,此时,她不便插话,只是静静的跟在东方瑾的身后,到了院门口。
那人冲东方瑾一笑道:“公子可敢进院与我一叙。”
“有何不敢。”东方瑾抬脚进了院门。
蝶儿忙快步跟上。
刚才东方瑾还有些纳闷,为什么她的毒药对两名黑衣人不起作用,现在看来,是他们的主人提前给他们配了解药带在身上。
这样的话,东方瑾便更想知道眼前的人是何身份了。
她跟在那人的身后进了房门。
一进门便发现,这个一进的小院子,外面看着平常无奇,里面却布置的异常典雅雍容。
一看便知道这里的主人是个精致人。
那人见东方瑾在打量室内的装潢,便笑道:“让公子见笑了。”
东方瑾摇头赞道:“哪里,这房中雅致的很。”
而且处处透着某人的气息。
“只是,摆设的这样讲究,又有何用?”东方瑾一撩衣服在中厅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这椅子再好,雕花再精致,也还是个用屁股来坐的东西。”
蝶儿听东方瑾说话如此粗陋,有些替她不好意思,忍不住悄悄拽了一下她的衣角。
东方瑾只当没觉出来。
那人听了此话之后,脸上的笑容一下便僵住了,半天没有说话。
“你是谁?”
东方瑾抬头看向那人,奇怪的道:“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
那人一侧头,眼神躲过了东方瑾,快速的道:“我叫乌兰,家住开河源头乌拉亚山脚下。”
东方瑾听了此言,猛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你是鞑人!”
乌兰冷冷的看了看她道:“鞑人怎么了?你们汉人为什么一提到我们鞑人的时候都是这样的表情,就好像我们个个都是十恶不赦之人一样。不管是鞑人也好,汉人也好,都是有好有怀的,难道你们汉人中就没有打家劫舍的恶徒吗?”
东方瑾听了此话之后,知道自己的反映有些过了,站在眼前的人,再厉害也只是个姑娘,遂慢慢坐回到座位上,道:“你说的没错,鞑人中自然也有好人,只是鞑人与汉人是民&*族利益的对立,在鞑人缺衣少粮的时候,不是自己想办法,而是劫掠我们汉族百姓,我们立场不同,不能用简单的‘好人’或‘坏人’来定论。就算你是好人,当鞑人与汉人开战的时候,你能帮着汉人吗?”
“如若鞑人王庭是害我家人的凶手,我一定会帮着汉人的。同样的道理,若是汉族的朝廷害了你的家人,你会帮着鞑人还是汉族的朝廷?”
本来一听乌兰是鞑人,东方瑾便已经将什么都忘了,只是万分震惊。
此时,听了乌兰的话之后,她不由意识到了一件事。
眼前的乌兰是以前的乌兰吗?
因为她自己最是清楚,她不是原来的东方瑾。
同样的事情,会不会发生在其他人的身上。
东方瑾上下打量了乌兰一番,站起身道:“儿时学医的时候,祖父曾经教过一首有趣的诗,我念来你听听。”
乌兰听了此话没有应声,只是皱着眉头看向东方瑾。
“竹叶柳蒡道,泰山磐石边。龟鹿二仙兴至,逍遥桂枝前。更有四君三子,大小青龙共舞,玉女伴天仙。阳和桃花笑,碧云牡丹妍。
酥蜜酒,甘露饮,八珍餐。白头翁醉,何人送服醒消丸?凉膈葛花解酲,保元人参养荣,回春还少年。四海疏郁罢,常山浴涌泉。”
她每念一句,便走向乌兰一步,等她念完的时候,两人已经相对而站。
乌兰两眼泛红,眼泪几乎夺眶而出。
此时,守在外面的两个侍女,忽然闯了进来,道:“主人,不好了,汉军的人找到这里来了,我们快点离开吧。”说着两人拉着乌兰的手进了里屋。
东方瑾忙追了进去,只见里屋的床榻已经被她们掀开,乌兰已经一脚踏进了通道,回头对东方瑾哽咽道:“里面暗含三十个养生汤头名称,我都还记得。”说完踏进暗道将床榻盖上了。
东方瑾呆呆的站在当地,眼泪瞬间奔涌而出。
姐姐!
蝶儿撩了帘子进来,见没有了乌兰等人,忙道:“小姐,门口有人敲门,我们该怎么办?不会被当成鞑人的细作抓起来吧。”
东方瑾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泪道:“我们开门去。”
蝶儿虽然心里害怕,不过,还是按照东方瑾的吩咐去开门了。
一开门,几个穿着戎装的人,便闯了进来。
“高护卫!怎么是你?”
蝶儿一开门,看到闯进来的人,不是别人竟然是高飞。
“蝶儿姑娘,少奶奶没事吧!”高飞问道。
东方瑾听到说话声也走出了房门。
“我没事,你们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高飞一拱手道:“我奉公子之命带人出来办事,咱们的人刚才看到有两个黑衣人拦着少奶奶的去路因为您换了男装,他们不敢贸然相认,忙去禀报了属下,这才来晚了,让少奶奶受惊了,是属下的过错。”
东方瑾一笑道:“怎么是你的错呢,是你救了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