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公公抬头,满眸惶恐,颤颤道:“皇上发脾气了,摔了九龙玉尊杯……”
“恩”
中年儒生点头,淡笑道:“好了,我来了,你们都退下吧。”
“是”
萧公公如逢大赦,颤抖着擦拭额头汗水,向其余的宫女太监打个眼色,众人纷纷离去。中年儒生缓步走进御书房,御书房内摆设简单,一面高大宽阔的书架,还有几件花瓶瓷器,以及地上破碎的瓷片。书架前,当今天子相貌威严,端坐书案前,面如沉水,身前放着两份奏折。
“微臣拜见吾皇……”
中年儒生躬身施礼,皇上浓眉一挑,不禁说道:“免礼免礼,大先生就不要客气了,这里没有外人,哪里那么多的繁文缛节,大先生随便即可。”
中年儒生微笑点头,弯腰,一片片的捡起地上的碎瓷片。
皇上不禁摇头苦笑,说道:“大先生,你这是干什么?这些碎瓷,一会让宫人收拾即可,哪里能劳烦大先生。”
中年儒生小心仔细的捡起地上的所有瓷片,掏出手绢,仔细的包裹起来放在一旁,正色道:“老师曾有言,事无巨细,亲身做起。力所能及的事情,还是要做的。”
皇上摇头不语,可不想跟这个中年儒生论辩。
中年儒生上前一步,随意的拿起书案上的一份奏折,轻声道:“难道皇上是在为西北之事烦心?”
皇上摆手,露出不屑的神情,说道:“西北有何烦心之事?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密探来报,小小的长风镖局,竟然搅起西北兰山征战,意图霸占卧凤山。哼,朕也知道卧凤山内有玄机,其中有大宝藏。可是……哼,三百年来,折损我皇朝多少精锐,谁又能得到半分的宝藏!西北之事,不足烦心。”
说着话,皇上将书案上的另一份奏折给了中年儒生。中年儒生拿起奏折,片刻之后,微微皱眉,说道:“皇上有何打算?”
“哼!”
皇上豁然起身,抓起书案上的一个茶杯,扬了扬,终究没有摔下去,叹息一声,又坐了下去,无奈的说道:“朕虽为天子,却是也无可奈何啊!”
中年儒生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或许……皇上该召冠军侯入京了……”
皇上微微皱眉,良久,无奈的说道:“也只有如此了,太子近来太过嚣张。也只能驱虎吞狼,召冠军侯入京了。大先生,老师可有言语?”
提到老师,无论是皇上,还是中年儒生,都是肃然起敬。
中年儒生正色道:“老师近来常常遥望西北……”
……
大晋天子,九五之尊,都觉得今天是个糟糕透顶的日子。与之相对,兰山深处,一座隐秘的宫殿浮浮光耀,仔细看去,整个宫殿竟然是由莫名的金属铸造。
宫殿内,一个白发威武的老人,面色阴沉,痴痴的盯着身前的一坛兰花,鬼兰花!
不多时,脚步声传来。
老人急忙转身,来人是个发福的独臂老人。
“华神医,如何?”
“哎,心病还需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老夫已经开了药,只能暂时安神,小姐的病情,是心病。如何心病,老夫无从知晓,也无能为力了。”
华神医!
这个微微发福的白发老人,竟然就是名传九州的独臂华神医!
华神医行走天下,威名远播,天下没有治不好的病。不要说普通伤病,就算是死人,华神医也能把你从鬼门关来回来!可是,华神医从三十年前,就极少出手为人治病。
华神医曾经发下神医令,只有得到神医令的人,华神医才会为其医治,其余人,就算是你皇朝皇帝,没有神医令,华神医依旧是不给医治!
有人曾经问过华神医,“华神医,当年你行走天下,免费医治,收益者不尽其数。可是,如今名传天下,为何如此残忍,竟然见死不救呢?”
“行医天下,有伤天和!”
行医救人,是天大的好事,在华神医口中竟然有伤天和!留下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语,华神医自此之后,再也不去解释,没有神医令,任谁也不能请动华神医!
传说,行医天下有伤天和,这句话曾经传到圣堂。圣堂老师听了这句话之后,微微点头,赞道:“华神医,不错,已是知天达命之人,很好。”
随后,圣堂老师刚刚称赞了华神医,转身一拂袖,说道:“不过,知天达命都是狗屁!”
……
能够请动华神医的人太少了,不过,很凑巧,兰山魔教的教主,恰好就有一枚神医令。世人皆知魔教教主凶名,这是敢于大晋朝叫板的狠角色。天下却是很少有人知道,魔教教主的姓楚,名天阔!
“哎!”
楚天阔叹息一声,让人安排华神医休息。随后,楚天阔在不满鬼兰花的院子里来回度步。良久,楚天阔来到门前,推开房门。
“冰仪,你可好些了?”
楚天阔走进房间,房间里异香袭袭,红纱软帐,一看就是女儿家的闺房。躺在床上的不是别人,正是楚冰仪!楚天阔怜爱的看着楚冰仪,楚冰仪眼角淌着清泪,一语不发,任由泪水流淌。
看得心疼,楚天阔俯身,伸出大手,就要为楚冰仪擦拭泪水。大手还没伸到,楚冰仪抽噎一声,转过身去,让楚天阔的大手停在了半空。
楚天阔愣住,眸光流转,爱恨犯愁!
“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