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长曦虽然很想跟着水幽灵,但傻乎乎的他,三言两语就被哄得服服帖帖地在家了。
水幽灵马不停蹄地回到魔教,水自闲像是知道什么似的,特意出来迎接她,可她看着他微皱的眉头,就有不好的预感,略敢头疼地扶额道:“不要告诉我不好的消息。”
水自闲扯扯唇角笑道:“我正在思考它属于好还是属于不好。”
“还要思考的,定是属于不好的,不用说了。”水幽灵很笃定地把这事揭过去,又道:“你知道岩焱回来了吧。”动静再小,魔教也不该收不到一点点消息。
水自闲宠溺地眉目轻扬,颔首道:“嗯,消息被人为的延迟了。”
“这人把我们魔教的底细摸得很清嘛。”先是颜辞镜,再是烟岩焱,下一个又是谁呢。
“作为代理掌门,我很惭愧。”
水幽灵斜睨着他,嘲弄道:“很抱歉,水大少,从你的表情里,我看不见丝毫惭愧。”
水自闲叹息道:“定然是因为惭愧得连一丝一毫的惭愧,都不好意思暴露出来了。”
“惭愧的代理掌门是吧,你快低头瞧瞧你脚边,你的脸掉了。”水幽灵甩给他一个超级无敌大白眼,便径直往殿中深处走去。
幽静的矮山脚一排排的槐树下,一翻新过的墓碑安宁平和地盛开在百花之中,水幽灵默默然地从槐树树干掏挖而成的存香盒里,拿出细细的竹签香,点燃后插于墓碑前,抬手摸着墓碑上刻画的凌厉感十足的两个名字:
“我再问最后一次。”
“阿闲,执素真的死了么。”不是为了治疗她的双魂症,才……
水幽灵声音轻轻柔柔地问着一直跟在她身后的水自闲。
水自闲目光柔软似月儿撒下来的幔纱,厚实的掌清沉地摸在她头上应道:“嗯。”
“不是你的错,莫内疚。”
水幽灵泪光婆娑地忍住酸涩道:“我曾与姐姐说过,就算嫁给执素也无所谓,但——”
“——别糊涂,清清是清清,已死是既定的事实,你是你,如何能为了已死的人牺牲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这话听起来的确残忍,但该清醒的时候,就要清醒。
水幽灵苍白地笑了笑,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墓碑上执素与水清灵的名字,半响才道:“烟家只剩岩焱了。”
“若只论血缘,并不是。”水自闲说着,在水幽灵仰起脸的疑惑里继续道,“此事,我亦是无意中从父亲口中得知的,当年烟少夫人含怨离开魔教时,是带着身孕离开的。”
“那她——”
“——只是在我追踪之下,可惜地发现烟少夫人再嫁时,不小心把孩子弄丢了。”
水幽灵听得嘴角狠狠地抽了抽道:“这得多不小心才能把孩子弄丢呀。”
“初衷再追究也无用,我拿孩子的生辰八字去算过,应该还活着。”
“……”水幽灵无语凝噎地揉着太阳穴道,“你别告诉我,刚才思考的事,就是这事。”
水自闲笑得闲适又坦然:“妹妹的聪明,为兄的,一直很佩服。”
水幽灵冷哼一声,皮笑肉不笑地道:“然后,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说,这事归我管了。”
水自闲得了便宜也不欠揍地卖乖,连忙摆出严肃脸道:“其实因为这个孩子的八字比较特殊,放眼望去,千千万万人里面,也只会出一两个,所以追查下来,已确有目标,如今便剩下验证她长在特殊部位上的胎记了。”他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张崭新的宣纸递给她。
水幽灵接过打开,里面栩栩如生地画着胎记与胎记所在的部位,就听水自闲道:“说来也是巧合,你不是要助十歌调查终极门么,其中一个疑似烟家骨肉的目标,就在终极门。”
想起什么,水幽灵幽幽地望向水自闲道:“那个目标不会是终极门里,本应该嫁给冯醒,但又没有嫁成功,明明戴着江湖第一美女的头衔,可又不受宠的大小姐吧。”
“妹妹真是太聪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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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觉不爱的水幽灵,在自己尚未出嫁前的厢房里休息,正等着什么消息的她,却等来了大喇喇潜进她厢。
“言公子,我好歹也是女子,你进来之前可以敲敲门么。”她话音刚落,从窗户又出去了,潇洒地转身于门前‘叩叩’地敲了敲门,然后……又从窗户进来了。
“……”躺在床上不愿意动弹的水幽灵,懒得与他计较,便道:“有事就直接说吧。”
看出她的疲惫,不忍过多地打扰她休息,开门见山道:“终极门招收丫鬟小厮。”
水幽灵稍微侧过脸,好笑地睨着站在珠帘后的他道:“你觉得我像是做过粗重活的么。”千千万万种方法,非得选个又苦又累的作甚。
“你别看终极门这些年平平淡淡安安静静的,实际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小心谨慎的程度堪比皇宫,苍蝇也难以蒙混叹息一声道:“我的人已经失败数次了。”他已经不想再有无谓的牺牲了。
“若如你所说,易容定瞒不过他们的眼睛。”
转而含笑道:“所以,我向神医谷借了药。”
“……”什么时候开始,药也能借了。
水幽灵道:“你我都不是当丫鬟小厮的料,万一——”
“——放心,丫鬟小厮也分种类的,你我定不需要做那些最苦最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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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越来越深了。
水幽灵昏昏欲睡之际,年十月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他在水幽灵的示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