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一下子从女人的斗嘴升级成了毒杀一国的皇叔,北疆王的脸色发青,他的嘴唇微微发抖着,他在害怕。
护卫们看向北疆王,一时拿不定主意,不知道应不应该再擒着二十九。
二十九伸手弹了弹离他最近的剑,“砰”的一声,宝剑从中间断裂,剑尖的一半握在护卫的手中,另一半则握在二十九的手中。
护卫们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一步,胆战心惊地看着二十九手中的半把剑。
北疆人擅长用毒,很多人的身体都经过毒药的淬炼,变得不适合练武,所以北疆人的武功普遍较差,他们看到二十九随手一动就将剑掰断,哪里还敢对二十九动手。
二十九朝前走了两步,护卫们退得比他们更快,二十九轻蔑一笑,将舞姬的尸首扔在了地上:“北疆王,这位女子深藏剧毒,你们北疆人不是擅长用毒吗?怎么入殿的时候没有查出来呢?是不是有人故意包庇,想要趁机毒害我主子的性命?”
二十九的问话铿锵有力,尤其他的脚还搁在了舞姬的脸上,样子十分嚣张。
北疆王感觉脸上火辣辣地疼,他总感觉二十九那一脚是踩在了自己的脸上,他气恼地站起了身,手缩回了宽大的袖子中。
“咚——咚——咚——”
就在北疆王站起身的时候,三皇叔的手指突然放在了桌案上,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敲着,在这个寂静的花厅里,显得格外突兀。
北疆王看向三皇叔,三皇叔微微垂着头,琥珀色的眼睛里带着一丝嗜血的笑意看着北疆王。
手指敲动的声音好像催命符,敲得北疆王原本因为怒火涨红的脸一点一点地变成了惨白色。
三皇叔带有威慑力的视线落在了北疆王藏在袖子里的手上,北疆王顿时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锁定在了自己的身上。
那气息冰冷如刀,正在一点一点地啃噬着他的身躯,然后刺入他的骨头,冻得他浑身僵硬,紧接着,他肥硕的身体开始随着三皇叔手指敲动的声音微微发抖起来。
“北疆王,此事你准备如何解决?”三皇叔清冷的声音带着更加强势的魄力直接压在了北疆王的身上,与此同时,三皇叔的手指收了回来。
“砰”的一声,北疆王重重跌在龙椅上,身上的压力一松,北疆王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他松开袖子里藏着的东西,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脸颊,发现自己已经汗流浃背。
他干干地笑道:“此事一定有什么误会,寡人会给凌皇一个交代的,凌皇一定要相信寡人!”
北疆王不停地擦拭着额头的汗珠,他看向大臣坐着的位置,刚刚还言辞犀利,咄咄逼人的大臣,此时安静得连个泡泡都不敢吹。
“太医,还不快出来看看怎么回事!”北疆王对着自己的大臣时还是很有威严的。
“下官遵旨!”被点名的太医浑身一颤,只能苦着脸硬着头皮从座位上走了出来。
他走到舞姬面前,二十九伸手拍着他的肩膀,笑着露出两排阴森森的牙齿道:“太医,一定要好好检查,否则破坏了两国的和平,这么大个责任你可承担不起啊!”
太医被二十九拍得差点一屁股倒在地上,他咽了咽口水道:“下官一定会好好检查,这位……”
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二十九,憋了半天只能说:“……这位兄台放心!”
太医蹲在地上从袖子里拿出了夹子,夹开了舞姬鼻子上的面纱,他稍稍一闻就知道是什么毒,可是现在他不敢说。
他不由自主地偷偷瞄了一眼端坐在高位上的王后,王后的脸色很不好看,她闭了闭眼睛,示意太医如实禀告。
太医朝北疆王行礼道:“舞姬的面纱沾了天丝毒。”
太医并没有将天丝毒的厉害之处说出来,他只看了一眼三皇叔的神态,见三皇叔没什么反应,以为三皇叔不知道此毒,便大着胆子说道:“这毒是可以解的,而且面纱上并没有多少毒素,所以下官认为舞姬应该是不小心沾染上的!”
我冷笑一声,指了指被舞姬扯下来的薄纱道:“面纱上自然没有多少毒药,因为所有的毒药都在薄纱上。舞姬事先服下了天丝毒的解药,然后故意将身子朝凌皇靠近,想要用薄纱上的天丝毒毒害凌皇,我说的对不对,太医?”
太医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支支吾吾道:“这……这毒并不是很厉害,凌皇又是坐怀不乱的君子,对凌皇妃专宠有加,自然不会和舞姬发生什么……”
“砰——”
太医的话还没说完,我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太医的意思是说天丝毒不过是小毒,无所谓,你们北疆人放一个浑身带毒的女人进来也是理所当然的。如果我们中毒,就应该怪我们有非分之想,不是正人君子了?”
太医浑身哆嗦地说道:“凌皇妃,下官不是这个意思……”
我“噌”地一下站起身,怒道:“那你是什么意思?既然你说天丝毒不是很厉害,为什么舞姬只是碰到一块沾了一点毒的面纱就这么快毒发生亡了?而且你不是说天丝毒有解药吗?舞姬穿着薄纱这么久都没中毒,怎么一吸到鼻子里就死了呢?本皇妃是该说天丝毒厉害,还是该说她倒霉,嗯?”
我的逼问让太医腿软地跪在了地上:“凌皇妃,下官,下官……”
“你无须解释,分明是你们北疆人想要置我们于死地!”我看向坐在座位上的北疆王道,“这么大一块带毒的薄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