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妧梓这话说得掷地有声,晏明安竟一时找不出话来回她。
晏妧梓的话本没什么恶意,一切都是为了国公府好,可是晏明安却偏偏觉得晏妧梓这是在明里暗里的说他无能,连国公府的尊荣也要她一个小辈来挽救。他藏在袖中的手死死地攥着,脸色有些难看。
宋氏的丈夫,晏妧梓的二伯父晏明征见此情此景有些不对劲,这才站了出来,温声说着:“今日妧梓的心意是好的,可是手段却有些偏激了。刚刚那话也不是小辈该对长辈的态度,还不给你大伯父赔个礼。”
晏明征和宋氏夫妇是自幼疼爱晏妧梓的,这次站出来说话也是怕晏妧梓刚刚的话让晏明安心里不舒坦。这才开口让妧梓道歉。
晏妧梓瞥了晏明安一眼,见他脸色确实十分难看,眼中划过了一丝不耐,可是宋氏一直在给她使眼色。她那大伯父到底也没对她做过什么,晏妧梓吐出一口气,走到晏明安面前,弯腰行礼。语气诚恳:“刚刚是侄女的不对,还望大伯父莫要和侄女计较。”
今日她是看在二伯父和二伯母的份上所以才给晏明安道歉,并非是觉得自己错了。
她要维护国公府的尊荣,只有国公府受人尊重,她才会因为自己是国公府的小姐而受尊重,而不是因为她是未来的三皇子妃!
“好了,你今日闯下这祸事,等明日进宫的时候再想办法如何给皇后娘娘赔罪吧。”
晏明安到底是晏妧梓的大伯,他一个长辈即便真的对晏妧梓有些什么,明面上也不能表现出来。见晏妧梓给他赔了礼,脸上也软和了下来,可是心中到底还是有些疙瘩。
“大伯父操心了。”
晏妧梓脸色冷淡,却仍旧给他福了身。
晏明安点了点头,甩了袖子便和兰氏一起回了屋子,宋氏夫妇见晏明安走远了这才走上前安抚道:“妧梓,二伯父二伯母都知道你是好意,你大伯父也不是要怪你,你莫要多想。”
宋氏摸了摸晏妧梓的头,语气温和:“明日你还要进宫,今天就该准备着了。玉竹可得记住了,好好帮你们家小姐准备,知道了吗?”
晏明征虽说在府中身份不低,可是外人看来却仍旧是个庶子,即便宋氏的身份是足够进宫的。但是碍于夫家,明日是没有办法陪着妧梓一同进宫的,所以只能先提点着妧梓一些。
晏妧梓闻言,脸色柔和了下来。对宋氏轻笑了一声,又看了看一直站在宋氏边上的二伯父,开口打趣道:“妧梓知道了,二伯母还是先陪二伯父回去吧。不然二伯父定然又要觉得我占着二伯母了。”
宋氏和晏明征见晏妧梓开起了玩笑,到底也放心了些,晏明征故作凶狠地伸手准备吓吓晏妧梓,却被宋氏一把拦住。还被瞪了一眼。
“好了,你们二位还是赶紧回房吧,妧梓也该回去准备准备了。”
晏妧梓见眼前二人成婚多年却还是这般恩爱的模样,眼中的笑意真切了些。冲宋氏夫妇行了个礼后带着几个丫头就打算回竹园,经过晏明生身边的时候步子滞了滞,最终却还是没有停下步子说一句话。
晏明生在刚刚自己的亲生女儿被晏明安刁难的时候一句话没说,在晏妧梓看来,他早就不配做她的父亲了。一个与自己没什么关系的人。晏妧梓自然不会把他放在心上。
晏明生见晏妧梓并没有想要和他多说一句话的意思,自己也叹了口气,拖着步子朝放着梁氏牌位的房间去了。
这院子里的人走得七七八八,最后只剩下一个始终藏在角落里一言不发的晏妧柳。
她看着晏妧梓离去的背影,愣是站了一炷香的功夫。还是有下人来提醒她,晏妧柳这才回过神来。
为什么只有晏妧梓能够跟着长辈们进宫给皇上贺寿?都是晏家的血脉为何她就不可以?
晏妧柳的睫毛晃了晃,脑子里闪现出刚刚晏明安那极其难看的脸色,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了一个想法…;…;
第二天一大早国公府的人就早早地起来了,晏妧梓也不例外,被玉竹从床上挖了起来,从漆黑的天色打扮到日出,衣服和妆容换了又换,险些让晏妧梓发火。
折腾了好几个时辰,玉竹才把晏妧梓给打扮好了。
晏妧梓今日穿着一身樱色交领挑绣折枝石榴,下着雪青地三蓝绣蝶恋花侧褶裙,梳了个垂鬟分肖髻。上面简单地插了个玉挑心玉笄,圆润的耳垂上坠着红珊滴珠耳环,愈发衬得她肤色雪白。晏妧梓素来不喜欢上妆,可今日玉竹却给她上了个淡妆,说是肤如凝脂,冰肌玉骨也不为过了。
今日是皇帝的寿辰,晏妧梓是去贺寿的,自然要穿得喜庆着。今日这打扮是再合适不过了。晏妧梓自个儿在铜镜里瞧着也十分满意,也算是没浪费了她牺牲自个儿那几个睡觉的时辰。
“小姐今日定能艳压群芳。”
玉竹很是满意今儿个自己的杰作,拉着晏妧梓来回瞧好几次都不够,嘴巴都咧到后脑勺去了。
“今日是皇上的生辰。可不是去选美的。”
晏妧梓也被玉竹这模样给逗笑了,轻轻戳了她的眉心一下,便带着秋收出了屋子。
今日进宫也只能带一个丫头,玉竹拳脚功夫弱,府里又总是得留一个人,所以今日晏妧梓只打算带秋收进宫。
等她到了大厅的时候,发现晏妧柳也早早地在那儿等着了,倒是叫她有些意外。
晏妧柳的身份,要想入宫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就连妧瑜今日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