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也不知道是费了多大的功夫才能维持住自己脸上的笑意,原本都可以出一口气了,可是半路却杀了个沈立焕出来!最可气的是她还不能拿沈立焕怎样!
“既然十四皇子找不到地方,本宫这就让人把你送过去。这儿到底是女宾待的地方,你在这儿…;…;到底有些不像话。”
皇后长长吸了口气,压下了自己心里翻涌的怒气,笑着看着沈立焕。
“原来这儿是皇后娘娘您招待女宾的地方,难怪都是夫人姑娘呢。”
沈立焕长长哦了一声,恍然大悟似的点了点头,然后又在周围环视了一边,脸上露出几分奇怪的神色来。
“皇后娘娘不是说这儿是招待女宾的地方吗,怎么…;…;这儿跪了一片呢?刚刚那位公公还打算伸手打人。这…;…;”
沈立焕这是摆明了要管这事儿了,皇后本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这沈立焕非要插手这事儿的话,她也不会管那么多了。她是大安的皇后,沈立焕一个邻国的皇子,有什么资格来管她的事儿!
“十四皇子怕是越举了。”
皇后的眸子闪过一丝凌厉,看了沈立焕一眼,又低头瞧了瞧其他人,想到今日到底是皇帝的生辰,便也开口道:“你们平身吧。”
可紧接着就加了一句,“国公府的继续跪着。”
兰氏都已经抬了半只脚起来,却被皇后这句话说的僵住了动作,感觉到周围众人都一个儿一个儿地起身,只觉得脸上臊得慌,无奈又只能跪了下去。生了满腔的羞恼之意。
要不是晏妧梓非要和皇后作对,她今日怎么会受此折辱!
沈立焕挑了挑眉毛,顺着皇后的视线朝晏妧梓身上瞧了去。
他派去调查晏妧梓的人回报过,说晏妧梓和皇后有过节,没想到皇后和她都已经交恶至此,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了。
“十四皇子若是想看那就看着吧,只是…;…;这到底是大安的事,还请十四皇子暂时不要多嘴了。”
皇后先把话撂了出来,她都说成这个样子了,要是沈立焕还是要插手这件事,只怕沈立焕也要被说一句不识时务了。
沈立焕听到皇后这么说,又看了晏妧梓一眼,冲她撇了撇嘴,表示自个儿爱莫能助。
这大安的事儿他确实是不能插手那么多的。
晏妧梓被沈立焕这么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眉毛反而皱了起来,觉得沈立焕怕是有毛病。
她与他根本就不熟,她也压根儿没想过要求沈立焕施以援手,更何况…;…;对付皇后。晏妧梓一人就足够了。
“本宫今日暂且就放过你,希望你日后能学着如何在本宫面前说话做事。”
皇后见沈立焕也十分有眼力见儿地退到一边不说话了,便开始找国公府的麻烦,一开口就是对着晏妧柳说的。瞧着她还瘫在晏妧梓怀里,鼻间嗤出一声冷笑,“东倒西歪的,跟个软骨头似的!哪里有大家闺秀的作态!”
皇后今日设宴。多半就是为了找国公府的麻烦,晏妧梓是块啃不动的硬骨头,她就干脆挑晏妧柳这个好欺负的下嘴。
晏妧柳被皇后这么一说,脸上腾地就红了。只觉得从头顶到脚心都满是羞耻之意,她如今就像是被人扒光了,皇后的话就像是在往她身上一鞭一鞭的抽打着,打得她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娘娘,臣女的妹妹自幼胆小,还请娘娘见谅。”
晏妧梓感受到怀里的晏妧柳不停颤抖的身子,即便觉得她心思不纯。可到底也是国公府的人,若是由着她被皇后羞辱,这就是把国公府的脸面送到皇后脚底下去踩。
“是臣女下令让侍女掌余公公的嘴的,与臣女的妹妹无关,与国公府也没有关系。”
晏妧梓扳直了晏妧柳的身子,不卑不亢地看着皇后,挑明了说是她下令让人打的余福海。
皇后见晏妧梓自己朝她的刀子上撞了过来,冷笑一声,抬脚朝晏妧梓走了过去,那张脸上满是高傲。
“怎么,晏小姐是觉得自己是个主子,觉得马上嫁入皇家,就能目中无人,连本宫手下的人也说打就打吗?”
皇后如今这模样,可是半点皇后的仪态都没有,活像个市井妇人。半点没有皇后身上本该有的雍容气度。
“回娘娘,臣女不敢。”
晏妧梓低眉顺眼的,由谁看了都不会相信这样一个乖巧娇俏的小姑娘会胆大包天让自己的侍女打了皇后的心腹整整二十个巴掌。
“你不敢,本宫看你敢得很!”
皇后的手猛地指向了晏妧梓。一双眼睛瞪得极大,头上的朱钗也因为动作太激烈而发出一阵一阵清脆的碰撞声。
“你今日敢对本宫的人下手,明日是不是就敢对本宫下手了!”
皇后这话可谓是直接扣了个罪名在晏妧梓脑袋上了。皇后是什么身份,那可是国母!是和皇上一样最最尊贵的存在。晏妧梓如果当真连皇后都该害,岂不是胆大包天了吗!
兰氏听到皇后的话,整个人都开始颤抖了起来,生怕皇后因为这事儿大做文章。
国公府本就不及当年,她的相公在朝中地位本就尴尬,如果皇后要因为这件事做些什么,他们可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也说不出了!
都怪晏妧梓,都怪晏妧梓这个骄横跋扈的性子!
“皇后娘娘若真要在臣女身上硬加上这个罪名,臣女也不敢多说什么了。只是…;…;”
晏妧梓直起了身子,一双眼睛目光灼灼,毫无恐惧之意的看着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