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敢保证,这张银票就是那个喊你来国公府里装神弄鬼的人给你的?!”
老夫人拿着拐杖在地上锤了好几下,脸上满是怒气,心中更是震惊。
这件事竟是家中生了内鬼!
“回……回老夫人,是,就是这张,那个人个子不是很高,看起来很瘦,他见我的时候戴了个兜帽,所以我没能看清楚他的脸。”
张四被眼前的阵仗吓得三魂失了六魄,竹筒倒豆子似的把话全说了。
个子不高,人又清瘦。
这样的人在盛京或许很多,可是在齐国公府,就只有一个!
“来人啊!去把国公爷给我请回来!还有四爷,都给我喊过来!”
刘氏一听老夫人差人去把国公爷请过来,还叫上了四爷,知道这件事是没办法再当做三房的私事了,脸上被吓得半分血色都没有,牙齿也开始打颤,好几次都想把事情全部交代清楚。
“那你可知,周姨娘身上的猪血是怎么藏住的?”
老夫人眯了眯她那双已经有些浑浊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张四,可张四哪里还有什么知道的,他晓得的全都说了。
“小人真的不知道了,我已经把我知道的全都说了!”
张四在地上不断的磕着头,脸上涕泗横流,丑态毕露,之前那仙风道骨的模样完全成了笑话!
既然那血是从周氏身上流出来的,那这其中的关窍自然也该在周氏身上。
老夫人给安嬷嬷使了个眼色,安嬷嬷越过坐在椅子上不知是气过了头还是在愣神发呆的晏明生,直接就走到了周氏跟前。
“周姨娘,得罪了。”
安嬷嬷让吴嬷嬷加上玉兰玉漱两个丫头,按住了周氏的双手双脚,自己则在她身上摸索着。
“你给我滚开,滚开!”
周氏嘴中不停的叫喊着,脸上的神色有害怕有不甘,可她偏偏动弹不得,只得由着安嬷嬷在自己身上搜寻着。
安嬷嬷的手摸到了周氏的腹部,有一个小小的凸起,可并非是周氏的肚子,周氏见状叫喊得更加厉害,安嬷嬷眯了眯眼睛,手往里一伸,竟摸到个软软的东西!
安嬷嬷把那东西拿出来一瞧,竟是个被灌满了鲜血的鱼泡!那鱼泡外面都是血,只怕是先前弄破的那几个,不小心把血给弄到这个上了。
“老夫人,找到了!”
众人见安嬷嬷竟在周氏身上找到了一个血包,脸上顿时就变了,尤其是刘氏,身子也开始抖了起来,慢慢的就爬到了老夫人脚下,想把事情交代清楚。
“王御医,劳您瞧瞧,看看这里面的血,到底是不是猪血。”
老夫人把血包递到了王御医跟前,叫他看看,御医接了过来,把血包捏破,手上沾了一手的血,他把手放在自己鼻间闻了闻,“回三皇子、老夫人,这正是刚刚的猪血。周姨娘根本没有见红,只是把这血包弄破了造成的假象而已。”
他们国公府竟然被这个女人给摆了一道!
老夫人现在恨不得把周月容送去沉了塘,免得这样的女人污了他国公府的地儿!
“有劳王御医了。”
老夫人吩咐下人拿水给王御医净了手,话里分明又带了送客的意思。
他们现在也该关上门来处理家事了,这件事让三皇子带人来戳破了,若是传出去了本就已经够丢人了,若是最后连他们是如何处理的也要一五一十给他们这些外人看,实在是太令人难堪了。
裴司玺也是聪明人,知道自己已经帮晏妧梓解了围,也就不便多呆在此处了。
“如此,我就告辞了。”
裴司玺起身,不动神色的朝晏妧梓的位置望了过去,却发现她也在看他。
眼睛里是说不出的情绪。
晏妧梓也不知道对裴司玺是感谢多一些,还是其他的什么多一些,只是她知道,眼前这个人是真的真心实意的在帮自己的。
裴司玺张嘴说了一句话,却没有发出声音,可晏妧梓却看得清清楚楚。
别怕,我在——
裴司玺带着王御医走后片刻,国公爷和府里的四爷就到了这清兰苑。
“母亲,这是发生了何事?”
今日休沐,国公爷原本和几个好友在茶楼里喝茶,却被府中的小厮给喊了回来,正好碰见了与自己一样摸不着头脑的四弟。
晏明安一进清兰苑就闻到了血腥味,见晏明生脸色不好,老夫人又一脸生气,地上还摊坐着个不认识的道士模样的人,四弟妹也摊在地上,一脸无望。
这……这短短一上午,到底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何事,你问问你那好四弟!”
老夫人见到四房老爷晏明平就气不打一处来,手里拿着的茶杯直直砸在了他身上,还带着点烫的茶水泼了晏明平一身。
“跪下!”
老夫人已经许久没发过这样的脾气,连话都不让晏明平说,直接就要他跪下。晏明安原本还以为是周氏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了,可现在看来,这件事却与老四有关系。
“母亲……”
晏明安实在有些摸不着头脑,可是见母亲这个样子,这件事情只怕是不会太简单。
“张四!你看看,当初给你银票的人是不是他!”
老夫人把话头直接接到了地上跪着的张四那里,那原本在地上跪着装死的张四被老夫人喊了名字,浑身一个激灵就朝晏明平那里看了过去。
“是是是,老夫人,就是他,就是他给了我银票,教我说这些话的!”
张四激动极了,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