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方婷一起回过头张望,主持人伸出手指去探了一下孟华林的鼻息,结果他立即吓得缩回手指,大喊了一声:“啊!没气了!”
此话一出,礼堂里原本观望的同学们立即开始惨叫,大家四下逃窜,也不管鬼面舞会结没结束,就扎着堆往礼堂门口奔去。
主持人也吓得丢掉了手中的台本,就往后台跑。
人群里有隔得远的同学,打电话报了警。系学生会的活动组织者也是吓得胆颤心惊,又不敢破坏现场,又因为是负责人要等着警察来,所以有几个学生面如死灰地站在那里,尽管他们脸上还带着鬼面妆。
我和方婷站在人群的最后面,焦急地等着前面的人出去。
亲眼看到一条鲜活的生命无端地死在我面前,这对我来说,仍是无比惊赅。
方婷满脸震惊害怕地靠近我,问:“林勉,你不是能看到鬼魂吗?那……你能看到孟华林的魂魄吗?”
她这样一说还提醒了我,我四下张望了一下,又看了看手上的戒指,却并未发现异样。
照这样看来,孟华林在死去的时候,魂魄就已经被黑白无常带走了。而那时候我忙着和室友们跳舞,所以没有注意到戒指上的光芒。
不出几分钟,大礼堂里的上百名学生已经全部散去,只留下一个空荡萧条的屋子。两边走廊里,还掉落了一些鬼面妆的头饰与配饰,在灯光的照耀下,泛着幽幽的光。
陈梦和李小凡早已经随着人群逃回到了宿舍,我和方婷走到门口时,方婷忽然对我说:“林勉,你说孟华林是不是刚才被人趁乱杀死的?如果是这样,会不会还有人要遭殃?”
我心一惊,觉得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毕竟,在前一秒,孟华林还好好的在那里旋转跳跃,忽然就这么死了,而凶手却隐匿得极好,似乎就没有现身过,至少,从我的角度看孟华林,就一直没什么人靠近过他。
学校的校警来得很快,我和方婷才刚刚挤出走廊,就有穿着制服的警察闻讯赶来了。
看到我和方婷还在门口,校警叫住我们:“同学!你们先别走,我了解一下情况!”
没办法,我和方婷只好又跟着校警走了进去。
大礼堂里,只剩下系学生会的三名活动负责人和一具躺在地上的尸体。
孟华林的身下,血流停止住了。他面色恐惧,好像死之前受了极不忍的痛苦。那张扑了厚厚一层粉的脸上,一张乌青的嘴唇甚至是惹眼。他的瞳仁放大得很厉害,紧闭的眼皮下,一双眼球高高凸起,似乎死难瞑目。
看到校警过来,学生会的组织部长立即奔过来,声音惊恐道:“死人了,死人了!”
部长是个女生,胆子虽然不小,可是一直和一具死尸呆在一起,还是吓得不轻。
校警毕竟也不专业,也不敢上前去查看孟华林的尸体,只好先问:“死了多久了?”
三个负责人并不清楚,因为他们一直在后台操作灯光舞美,并没有直接看到孟华林倒下。而现场,可能就是我对当时的情况最为清楚了。
我喃嚅地回答道:“应该有……七八分钟了。我是看着他倒下的,当时他一直就在这个位置,我在这儿……”我把我原先呆的那个位置比出来给校警看。
他一回头,看到我吸血鬼的妆扮,吓得后退一步,说:“同学,你们两个去后面把脸洗一下,一会儿警察和法医来了,也好帮忙做个证明。”
我和方婷只好去礼堂后面的水池边洗脸。脸上化的狰狞血迹和厚厚的粉底用清水不易洗掉,到最后,我们只好拿纸巾胡乱地擦了一通。
等到我们出来的时候,门外的警笛声已经非常清楚了。
没过一会儿,有几名警察和穿着白袍的法医冲了进来。警察迅速拉了警界线,而法医戴了手套和工具去检查尸体。
校警把他刚才了解到了的一点儿情况汇报给警察,而后者边听边抬头朝我和方婷看过来。
我被他看得心里不自在,暗暗别过了脸。
此时大约是晚上八点左右,我听见校园里一片混乱的声音。因为戴着那枚锆银戒指,我的听力非常敏锐,就在这样的环境里,我似乎听到一阵非常奇怪的声音。
是一片隐约传来的叫声,似笑非笑,又似哭非哭,叽叽喳喳,我听不清楚具体是什么。总之是非常吵闹,可是听那声调,又觉得是情绪高涨时才独有的声音。
再细细听时,那声音又骤然消失,仿佛只是我的幻听一样。
有名高个子警察走过来,问:“你们认识死者吗?”
我没有回答,而我身边的方婷点了点头。她说:“他叫孟华林,是我们系大三国际导游班的学生,以前参加过学校的骑行社,很爱学习。”方婷说这些话的时候,身体有些微微颤抖,看得出来,她其实很害怕,可是又因为自己相熟悉的人离奇死去,而显得悲伤。
警察又问:“他平时性格怎么样?”
方婷想了想,答:“性格挺好的,很阳光很热情。我和他在图书馆占座时认识的,他也很绅士。”
我知道,警察打听孟华林的性格,其实是想了解他可能是自杀还是他杀。
紧接着,警察又说:“你们能把当时的情况详细说一遍给我听吗?”
方婷转头看向了我。
我只好说:“是这样的,当时我们几个人都在这边跳舞,他……就在我右边视线……也就是那个地方,我刚好抬头就能看见他……他本来一